第 50 章(1 / 2)
第 50 章
50
路明炀的额角爆出青筋,抓着陈文柏的手都有些抖。“陈文柏,你他/妈对得起我?”
陈文柏火也来了,“我怎么对不起你了?路明炀,你自己回忆一下你这段时间是不是特别莫名其妙!我一直哄着你、托着你,就怕你哪儿不高兴了,不乐意了,眼巴巴求着你留在我身边,还得忍着你善变的脾气,我还要怎么对得起你!?”
“哄着我?哄着我你早就该离开那破公司!还三番两次跟姓邹的单独出去,谁知道你们干什么去了!?你他/妈的还收他东西,腻不腻歪?你知不知道他是在成心恶心我!”
简直……不可理喻!陈文柏第一次感到如此大的羞辱,原来在路明炀心里这些坎儿根本没过去,反而堆积腐烂成这样扭曲的想法,在他眼里自己究竟多么随便!?
“放开我!”陈文柏吼完,狠狠一挣。
力道之猛路明炀都没制住,瞪着眼怒道:“陈、文、柏?”
“路明炀,我跟你明确说清楚,我爱一个人确实不带脑子,但那不代表你可以控制我的行为我的思想!我在锦尚工作怎么了?你今天不喜欢锦尚,明天不喜欢别的公司,是不是迟早有一天我得乖乖呆在家里当你保姆,最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你是想留在锦尚还是想留在姓邹的身边,你自己心里清楚!”
又是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根本没有解释的意义,陈文柏也不想再回答了。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身心很累,他想过很多次和路明炀之间会因为什么产生分歧,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忠诚”。而所谓的忠诚问题根本就是莫须有,他如果想和邹祁发生点什么又何必等到现在?
“没有的事情我不承认,你一定要那么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路明炀,我和你之间存在信任危机,就算我离开锦尚不见邹祁,以后你还是会因为张三李四跟我闹情绪,我们真的要过这样的生活吗?”
路明炀把他拉近,有些急切地说:“可以证明,怎么不能证明?只要你离他远远的,当作生命里没这个人,我保证再不跟你闹脾气,我说到做到!我对你的爱也可以证明,你说,你要我怎么证明?我全都满足!”
陈文柏摇摇头,“你怎么不明白,喜欢根本不需要证明!”
路明炀陷入自我束缚的僵局,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陈文柏就是不愿意离开邹祁。难道陈文柏当真察觉不到邹祁看他的眼神有多强的占有欲,还有面对自己时蠢蠢欲动的敌意?
眼前的陈文柏满脸都是浓浓的无奈和失落,令他忽然慌张起来:“陈文柏,你不会想离开我的,对不对?”
陈文柏竟没说话,低下头,沉默许久。
路明炀强行掰起他的脑袋,“陈文柏,你躲什么?你回答我!”
眼睁睁看着路明炀的面容变得异常执拗,执拗得快要找不出那个阳光少年的影子,陈文柏心里垒起来的石墙哗啦啦地倒塌了,将胸腔砸了个窟窿,空洞地冒着风。
“明炀……”陈文柏的眼睛微微发红,尽量控制嗓音不发抖,“你休息一段时间好不好?我也休息,我们出去旅行,去所有我们想去的地方,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好不好?”
路明炀露出一丝茫然的神情,未几,又忽然冷绷起脸:“为了保住邹祁,你又想干什么?”
陈文柏快控制不住自己了,“明炀,你有点不对,你感觉不到吗?你告诉我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不管有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我只爱你,你不要再自我困扰了好吗?”
路明炀扯了下嘴角,他就像一棵茁壮的树,表面看上去青葱茂密,枝干中早已侵蚀腐烂。装了实在太久了,久到他自己都以为自己是个阳光完美的人,仿佛那对利欲熏心的父母不存在,可是反抗与暴力早在潜意识里埋下种子,那个险些被他打废一条命的人只是个引子,让他把压抑了太久的东西彻彻底底释放出来。
也就是在关进去那两年多里,他想明白了。陈文柏是他的阳光和氧气,让他可以无所谓地活着,他需要陈文柏源源不断地供给养分,成倍地掏出爱和关心,比之前还要再多上百倍千倍。
“我没病。我只是爱你。”
路明炀低下身,像一只无处可去的大狗儿,小心翼翼地抱紧他,把脸埋在他肩窝里,委屈低闷地说:“我跟你认错……我认错还不行吗。”
陈文柏的心抽抽地疼。
许久,他还是没忍住,擡手在路明炀后颈上安抚。
路明炀立刻蹭蹭,闷闷的声音还在继续:“我认错了,你什么时候离开锦尚?”
陈文柏深深叹出口气。如今这光景,锦尚怕是……自己不想离开,只恐怕由不得。
——
公司好像一滩气氛沉闷的死水。
“邹总呢?”陈文柏轻声问悦悦。
她也难得没精神,摇摇头道:“不知道,昨天之后就没再来公司。文柏,你说锦尚会不会真就……”
陈文柏闭口不言。
她叹了口气,朝另一边示意:“看,他们都在上招聘网找下家了。上午我还抓住财务问了几句,他什么也不肯说,看样子恐怕没什么好消息……哎文柏,平时邹总跟你关系不是还行么,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其实我昨天之后也没再见到他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陈文柏说着,看向自己电脑桌面上整齐排列的待处理工作文件夹,忽然觉得自己恐怕再也没机会完成它们了。
“他们都在说锦尚之前的一笔搭桥资金还没处理好,这后续又出了这档子事儿,邹总得拿出全部身家才能保证这些个员工能拿上基本薪水离开,还有人说,邹总就算把车也给卖了都补不上这大窟窿……而且咱们刚拿下那笔投标项目没多久,现在又做不了,还得罪了人,邹总恐怕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陈文柏只要想想锦尚正面临哪些破事儿都替邹祁感觉心烦交瘁,也不知道邹祁究竟有没有办法渡过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