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新生命降临(1 / 2)
卯时三刻,将军府东厢房的雕花窗棂滤过碎金晨光,在姜婉鬓角的珍珠步摇上溅起细碎光斑。她对着铜镜轻抿唇彩,指尖却在触及腰间时顿住——月白罗裙的系带竟比昨日紧了半寸。身后传来铠甲轻响,陆景渊的鼻尖蹭过她发间茉莉香,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后:“今日厨房新蒸了桂花糖糕,可要尝两块?”
她转身时,袖口的银镯轻磕铜镜,发出清响:“景渊,昨日林太医来诊脉……”话未说完,已被他攥住手腕。他的指腹压在她脉搏上,瞳孔因忽然的顿悟而微缩,铠甲肩甲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起伏:“可是……可是有了?”
巳时初刻,侯府正厅的鎏金香炉飘着沉水香,侯爷的手指在林太医的诊脉单上颤抖,老年斑在阳光下泛着激动的潮红:“当真有喜?这可是陆府第三代嫡脉!”李氏慌忙扶住他颤抖的胳膊,鬓间赤金钗子晃得人眼花,袖口露出半截给姜婉新绣的安胎锦囊:“郡主身子金贵,不如搬回侯府养胎?西跨院新糊了桑皮纸,比将军府后园暖和……”
“谢母亲关怀,”姜婉轻按住小腹,指尖抚过裙上暗纹飞虎——那是陆景渊铠甲纹样的复刻,“只是将军府的石榴树刚结了果,景渊又每日亲自煎药,我实在离不开。”她抬眼时,目光扫过李氏眼底的失落,又补了句:“待孩子满月,定带他回侯府认祖。”
午时初刻,将军府偏门忽然传来马蹄声,任瑶的黑马撞开竹篱,软鞭卷着个朱漆锦盒甩向廊下:“听说咱们镇国夫人有喜了?本郡主从祁连山带了头茬鹿茸!”姜婉看着锦盒里血红的鹿茸片,皱眉后退半步:“快拿走!林太医说我胎像安稳,只需静养。”
“瞧瞧这金贵劲儿!”任瑶翻身下马,软鞭敲着马鞍轻笑,“想当年本郡主在草原替母马接生,可是生完就喝烈酒——”
“郡主何曾怀过胎?”姜婉啼笑皆非,“不过是替三王子的汗血宝马接生罢了!”廊下侍女们掩嘴偷笑,任瑶作势要抽鞭,却在触及姜婉小腹时骤然收力,眼底闪过一丝柔软:“罢了,待小崽子出生,本郡主教他骑马射箭!”
申时初刻,京城“锦绣阁”绸缎庄内,陆景渊的指尖划过湖蓝云锦,眉峰忽然蹙起:“这并蒂莲绣错了。”掌柜的慌忙哈腰,额头沁出细汗:“将军明鉴,这是苏绣大师的手笔,怎会……”
“右边花瓣多了一片。”陆景渊的指尖点在绣纹上,“并蒂莲需得花瓣对称,方显‘心有灵犀’之意。”他转头看向库房:“把上回进贡的雪缎取来,本将军要亲自挑花色。”掌柜的擦着汗退下,身后传来小厮的低语:“原来将军府的铁血将军,连绣花都看得这般细致……”
酉时三刻,将军府后园的石榴树下,姜婉斜倚在藤椅上,狐裘下的小腹已显露出淡淡弧度。陆景渊蹲在她膝前,替她盖上滑落的锦被,指尖不小心蹭到她凸起的小腹,忽然触电般缩回手。她轻笑出声,握住他粗糙的掌心按在自己腹上:“傻将军,这是我们的孩子。”
“像你多些才好,”他低头吻她腹上的妊娠纹,胡茬蹭过她肌肤,“若像我这般五大三粗,将来怕是要被儿媳嫌弃。”
“贫嘴,”她捏他耳垂,“若生女儿,我便教她读《女戒》、绣并蒂莲;若是儿子……”她忽然板起脸,“你敢让他三岁学剑,我便让他日日去慈恩寺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