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新生命降临（2 / 2）

“听你的，”他将脸埋在她腹上，声音闷闷的，“只要你们都平安……”

子时将近，姜婉忽然抓住床头雕花，指甲掐进黄花梨木里：“景渊……肚子疼得紧！”陆景渊猛地起身，铠甲腰带刮倒妆奁，珠钗滚落满地。他一把抱起她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快传稳婆！任瑶呢？让她带铁骑守住府门，不许任何人靠近！”

丑时初刻，产房外的游廊里，陆景渊的铠甲在青砖上敲出急促的“嗒嗒”声。侯爷攥着旱烟杆来回踱步，烟袋锅子蹭着“忠勇护国”金匾；李氏捏着绣绷的手不停发抖，银针数次扎进指尖。任瑶斜倚廊柱，忽然伸手拽住陆景渊的胳膊：“别晃了！再晃本郡主的铁骑都要以为府里进了贼！”

“若婉娘有什么闪失……”陆景渊声音沙哑，喉结滚动着，“我定要这稳婆和林太医……”

“闭嘴！”任瑶甩鞭抽向廊柱，惊飞檐下宿鸟，“姜婉何等聪慧，岂会被这点小事难住？你只需备好红鸡蛋，待小崽子落地——”

寅时三刻，产房内忽然传来一声啼哭，尖细却有力，刺破了凝滞的夜色。稳婆掀开棉布帘子，满脸是汗却笑得见牙不见眼：“恭喜将军！是位小公子！哭声洪亮，将来必是栋梁之材！”

陆景渊冲进产房时，姜婉正躺在血泊里笑，鬓发湿透贴在额角，却仍朝他伸出手。他忽然红了眼眶，单膝跪地握住她的手，唇瓣轻颤：“婉娘，辛苦你了……”

“快看看孩子，”她指了指襁褓，声音虚弱却温柔，“眉眼像你，鼻子像我。”褓中的婴儿正挥舞着小拳头，忽然攥住陆景渊的食指，力道大得惊人。

“就叫承安吧，”陆景渊低头吻她额头，“承继太平盛世，一生平安顺遂。”窗外忽然响起鞭炮声，晨光中，将军府的 servants 们举着红鸡蛋跑过游廊，任瑶的笑声混着“小公子满月酒”的叫嚷传来。

姜婉看着怀中的承安，又抬头看向陆景渊——他铠甲未卸，却小心翼翼地用小指逗着孩子的掌心。她忽然轻笑，想起初嫁时他在慈恩寺踏碎残梅的模样，想起昨夜阵痛时他慌乱的神情。原来这世上最动人的传奇，不是金戈铁马的豪情，而是此刻，他眼中倒映着她和孩子的模样，比任何星辰都璀璨。

这一日，将军府的石榴树上落下第一片红叶，却挡不住满府的喜气。姜婉靠在陆景渊肩头，听着承安的啼哭声，忽然明白：所谓圆满，不过是历经风雨后，有人与你立黄昏，有人问你粥可温，更有人带着新的希望，降临在你们共同守护的盛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