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1 / 2）
现实
最后一组春景照拍完，已是傍晚时分。
姜银砚卸完妆，一脸清素地与霍闻川一起离开了厂房区，回到市里。
两人在一家单体独栋的法式餐厅吃的晚餐。
姜银砚看出来霍闻川很累，尽管他已经在努力假装，但疲顿的精神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的。
她便也装出自己很饿的模样，快速地吃完饭。
送姜银砚回家的途中，霍闻川竟累得在车里睡着，认识这么久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霍闻川如此疲累的状态。
下车后，姜银砚不放心地对小韩叮嘱了几句，又目送车子驶出视线后才转身走进小区。
浮江市的雪落得没个休止，无论昼夜，都是白茫茫一片。
拍摄结束的次日，姜银砚睡醒的第一时间就给霍闻川发去消息。
但直到晌午时分都没有等到回复，想到霍闻川昨日的状态，姜银砚总觉得心神不宁，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思来想去，给小韩拨去了电话。
铃响三声后，电话被接听，手机里传来小韩的声音：“你好，姜小姐。”
姜银砚：“小韩，你好，闻川今天还好吗？”
小韩：“先生身体安好，早上一直在开会，还没来得及看手机，我会向先生转达您的问候。”
“不用了，小韩。”听到霍闻川安好，姜银砚顿时舒心不少，“别告诉他我来过电话，让他专心工作吧，谢谢你。”
小韩：“不客气，姜小姐。”
姜银砚皱一上午的眉头终于舒展，“那我挂了，再见。”
小韩：“姜小姐，再见。”
小韩挂断电话后，看向房间里昏迷不醒的霍闻川。
旁边自小照顾霍闻川的老管家戚叔忧心忡忡地说：“先生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哎……”
千苗市，早上十点整，张晴和坐在书房，一边喝咖啡，一边翻阅文物资料。
忽然，一只喇叭在楼下喊：“张晴和女士在家吗？请张晴和女士来到窗边，请张晴和女士来到窗边……”
听声音是傅平湘，张晴和随手将书签掐在正阅的那一页，起身来到窗前，打开窗户望下去。
只见傅平湘左手握着喇叭，右手扛着一整根插满的糖葫芦杆，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在楼底喊。
邻居们都站在窗边，伸长脖子看热闹。
瞧见张晴和出来，傅平湘高兴地冲她摇喇叭，大声喊：“嗨，晴和，早啊。”
“早。”张晴和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却如同被一根羽毛拂过，酥酥痒痒的。
傅平湘关掉喇叭，扛着糖葫芦杆，欢天喜地地冲进张晴和住的单元楼。
糖葫芦杆太高，电梯塞不进，他便一口气跑上二十三楼，满头大汗地敲门：“晴和，我兑现承诺来啦。”
张晴和打开门，就看到傅平湘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地站在外面，手里还抓着四五根糖葫芦。
傅平湘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她，“爬楼的时候掉的，外面有包装纸，不脏。”
张晴和接过糖葫芦，又拿出一双拖鞋，“进来。”
傅平湘换好鞋，将糖葫芦扛进厨房，“要给你全拔了放冰箱吗？”
“不拔。”张晴和又把手里的糖葫芦拿给他，“插回去。”
傅平湘拉开羽绒服，一边扯毛衣扇风，一边问：“你不吃吗？”
张晴和：“我想留着。”
“好。”傅平湘把掉落的糖葫芦串又一根一根地插回去，“这一竿子糖葫芦，你想怎么处理都没问题。”
张晴和不觉然地弯起嘴角，“咖啡？茶？白开水？”
傅平湘不假思索地说：“茶。”
张晴和对茶和咖啡的喜好度相当，所以她家中不仅有咖啡机，还有一张茶台，泡茶的工具也十分齐全。
掉落的糖葫芦串全部插回竿头后，傅平湘举止闲逸地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一边歇气，一边欣赏张晴和泡功夫茶。
“你将来想做什么？”张晴和忽然问。
傅平湘随口道：“等毕业，找工作。”
张晴和擡眸看他，“工作找到之后想做什么？”
傅平湘想了想，“认真工作，争取早日升职加薪。”
张晴和没有接茬。
“你呢？你将来想做什么？”傅平湘也问她。
张晴和面无表情地说：“认真工作，争取早日升职加薪。”
傅平湘笑道：“咱俩的抱负一样。”
张晴和将泡好的第一杯茶递给他，等傅平湘接过后，她也端起一杯，“敬未来。”
傅平湘和她碰盏，“敬未来。”
距离春节还有半个多月，街道两旁已经张灯结彩，各家商店也纷纷挂上节庆装饰，好不喜庆。
每年的除夕和大年初一，姜银砚都是一个人过，到初二时，赵枝就会空出时间来陪她。
今年的春节比往年有所不同，姜银砚不禁暗悄悄地生出一丝期待来。
和往年一样，抵在除夕的前一天，公司才发出放假通知，从年三十到初七，共八天。
五点半下班后，姜银砚来到小区附近的超市，采购年货。
六点半到家，姜银砚先把年货分门别类整理到冰箱里，然后连晚饭也没吃就急急地给霍闻川发微信：闻川，你除夕有别的安排吗？
信息发出后，姜银砚的心情激动又忐忑，电话拿在手里，一秒钟也舍不得放下。
大约两分钟后，手机响起提示音。
姜银砚急忙点开微信，是傅平湘发来的：姜姐姐，我跟晴和非常热情地邀请你来千苗和我们一起跨年。
傅平湘：高茴和黄金分割点也要来。
姜银砚还在思考怎么回复时，张晴和也发来微信：傅平湘和宋翔下厨，我们只管玩。
紧接着，高茴和宋翔也一前一后地发来信息，都在极力撺掇她去千苗市。
如果是往常，姜银砚肯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这次有特殊情况，所以她准备推辞。
信息刚编辑好，还没来得及发送，就收到霍闻川的信息：很抱歉，阿砚，我春节期间不在浮江。
就这么几个字，再没有别的。
姜银砚心情失落半分钟后，先将编辑给张晴和的信息删掉，然后替换成：好呀，我马上买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