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2 / 2)
范之洲又蹭了蹭,“渴。”
他睡得迷糊,口干舌燥等了片刻也没水喂来,又蹭蹭。
却感觉头被人扶起,温软的女子身体往下滑动,他被抱住一个喂水的姿势,刚感觉到冰凉气息,干燥的唇舌便被温软攫取,一片冰凉涌入,带着女子津舌中特有的香甜。
栾姝还故意在他唇瓣舔了舔,有点小得意,“是你要的那瓶水哦!”
栾姝又喝了一口那冰冻的凉水在口中,她本就怕冷,一口进嘴还是冷得有点抖,但比第一口好多了,继续唇齿相依,以口渡水给他。
经过她口中温热后的凉水升温,以一种暧昧极致的方式灌入范之洲的喉舌。
范之洲的呼吸声更浓了些,栾姝也觉得脸蛋发烧,嗯,她也没想过自己会做这样的事,说是浪漫但似乎也有点恶趣味。
他有洁癖,但却迷恋吻她,热衷于舌津体/液的纠缠与交换,热烈时似乎要将她的呼吸都攫取,欲罢不能的亲昵。
所以栾姝笃定地这样做了,知道他不会拒绝。
待要再继续,栾姝被范之洲按住了。
他睁开眼,藏不住眼底的红晕,就连黑瞳都抹上一层浅淡的雾气,迷蒙无甚光彩,他哑着嗓音,“别胡闹。”
栾姝很认真,“是凉水的,你不能耍赖,我尝过。”
范之洲瞳仁的焦距慢慢回笼,眼角眉梢涌上一层说不出的情绪,他看着她,以一种前所未见的浓郁情绪,他伸出双手重重将她抱在怀里,揉了她的唇瓣,鼻音重重,是无奈也是宠溺,“傻瓜。”
车内温度很低,栾姝被他滚烫身体暖着,甚为舒适,但还是要推开他,“喝水呢!别闹!”
“保温杯给我。”
栾姝偷笑,嗯听话了。
车子平稳停下,冯业开了车门,礼貌请了栾姝出去。
栾姝安慰范之洲,“冯师傅说带有医生给你看看,要吃点退烧药。”
“好。”他半阖着眼,双眉越发皱起,脸色潮红厉害,但唇色却苍白无比。
“是不是还头疼?”栾姝摸了摸他的额头,“我在这里陪你。”
但冯业非常坚定对栾姝做了“请”的动作。
范之洲捏了下她的手心,哑着嗓子说:“乖,去便利店买点软糖,我想吃。”
栾姝答应下车。
车门外一次站了四个穿着白大褂提着各种仪器的人,栾姝:“拜托各位了,他应该是受寒加上惊吓感冒了,发烧还有头疼。”
为首的是位头发白了戴着眼镜的斯文医生,礼貌对栾姝点头,“少夫人放心,我们很专业。我姓俞。”
俞医生礼貌温和,但神色里有明显的焦灼,包括站在他后面的三位也是一脸严肃。
寒风呜咽,栾姝捂紧了大衣走向便利店,不放心回首,俞医生和另外一位医生带了仪器进了车里,另外两个一边门站了一个,像是冷日里树在路边的凋木,赫然有一种肃穆感。
栾姝莫名心悸,望了一会儿,她想往回走,想近距离听听,想见见那医生拿着那些仪器做什么,只是因为范之洲身份矜贵所以一个感冒就大费周章?
冯业快步迎了过来,礼貌地说:“少夫人,少爷生病不能抽烟,一会儿醒了怕是会闹,您还是去买些糖吧!”
栾姝说:“我想守着他,你去买吧!”
冯业微笑,“少夫人买的和我买的怎么能一样?我们少爷娇气,不会吃我老冯买的糖的。”
栾姝听着这是范之洲的风格,便只好去便利店。
栾姝心乱,在店里随便拿了几包糖,硬糖软糖都拿了两袋便结账出来,到了门口瞧见守着的冯业。
冯业说:“那边有个奶茶店,少夫人要不要去买杯奶茶,闻着很香的。”
栾姝看他,他目光平静,微笑得体。
栾姝说:“买完奶茶我是不是还该去卫生间补个妆?”
“少夫人花容月貌,任何时候都是美的,不过美瓷器也需常拂尘埃,补妆也是该当的。”
栾姝笑笑没再试图回到车去,去了卫生间就着镜子补了点口红,又去了奶茶店要了杯滚热的糯米香糯奶茶,端了后站在便利店门口慢吞吞的喝,冯业便在一旁陪她。
此时已经是日上中天,但因寒寂天蒙,日头像是镶了一层白雾,灰蒙蒙地撒着些光辉,落在服务区路边落光叶子的树梢,没甚精气神。
大年初一,服务区冷冷清清,偶尔几个才来得及往家乡赶的旅人,也是匆忙而过。
黑色加长的迈巴赫在空旷的停车场便格外醒目,有带着孩子买零食的旅人经过,孩子指了车喊:“妈妈,看,好长的车。”
妈妈咂嘴:“不知道哪里的有钱人家呢!”
男孩子滴溜溜地看栾姝,“肯定是这位漂亮姐姐的。”
栾姝正吸了口奶茶,鼓着脸颊与小男孩对视上,小男孩害羞了躲在妈妈身后,奶声奶气低声说:“姐姐好漂亮。”
栾姝手上的袋子被风吹得响,她便拿了一包糖递给小男孩,“送你吃,好不好?”
小男孩越发害羞,眼巴巴去看她妈妈。
她妈妈看着挺年轻的,也在发呆地看栾姝笑靥,“——明星啊!”
栾姝做了个“嘘”的噤声动作,调皮一笑,将糖塞给小男孩,“当姐姐贿赂你们哦,千万不要跟人讲在这里遇到过姐姐。”
她这样说,认出她的年轻妈妈释然了,示意小男孩收糖,“鹏鹏快谢谢姐姐。”
鹏鹏抱了糖,汪汪大眼里满是开心,软软地说“谢谢姐姐”。
栾姝又点了下唇,对他调皮眨眼,鹏鹏也学着她比划眨眼噤声动作。
爸爸在远处车边呼唤他们上车,鹏鹏妈妈对栾姝点头拉着孩子离开。
栾姝站起来,目光追着母子远眺,那处黑色的车门打开,两位医生下车。
栾姝他们走回车边,俞医生依旧礼貌温和,“少夫人,少爷吃了退烧药,睡一觉烧退了就没事了。脖子的伤口也换了药,并没有发炎。”
栾姝道谢,发现他的眼底没了方才那种藏不住紧张,是放松和愉悦,就连他身后收拾仪器的另外三位都能看出明显的松弛感。
栾姝松了口气,一直绷着有腰背的冯业似乎也是松了口气。
栾姝回到车里,座椅被放平,范之洲盖着一条毯子安然睡着,潮红的脸色退了些,唇色也有了红润的颜色,眉头依旧是紧蹙的,偶尔眼睫剧烈抖动,睡得并不安稳。
俞医生嘱咐:“我们便跟在后面,若是有什么不好,随时停车。”
车门关上,栾姝依稀听见冯业在打电话,只有“一切安好”四个字隐约可听见。
栾姝看着熟睡的范之洲,有点茫然,许是自己过于紧张,许是神经过敏了,毕竟人家是身价不菲的豪门少爷,怕是自小到大有点点头痛脑热都是这么紧张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