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弗朗明哥番外5(1 / 2)
多弗朗明哥番外5
冰封的战场,硝烟弥漫,满目苍痍。
嘈杂的炮火声渐渐停歇,鲜血溅洒满地。海贼们尽管悲痛,却还是在收敛了白胡子的尸身后迅速退场。海兵们振作精神,清理着被摧毁得难见原样的马林梵多。战场上,医务兵三三两两,穿梭运送伤员。
“轰——”残破的冰墙碎裂,又有人蠢蠢欲动。
“凑什么热闹,快走!”大尉喝斥手下士兵,几人忙收回视线,擡着担架急匆匆跑过。
七武海和四皇,谁死谁亡对海军都没坏处。
荆林林往后缩了缩,眉目间似有不忍,却很快平复。转身,跟着耶稣布上楼。
风吹扬起粉羽大衣,多弗朗明哥自碎木堆中站起,黑沉着的脸上,薄唇抿成冰冷硬线。
他望着拥护在人群背后,快步上船的女人,额角青筋抽动,愤怒如野兽咆哮,拉扯撕咬尽理智。
结束?他不说结束,他们永远不可能结束!
“回来!”迈步,恶狠狠盯着她。
他似乎看不见拦在身前之人,定定的向她走去。
“锃——”
刀起,刀落,半截手臂连着肩膀斩落。
“再往前,便没这么简单了。”
香克斯震落刀尖血滴,面容冷肃。
摇摇晃晃的视线里,他看到女人转身回望,又毅然决然消失门后。
断臂化为残影归位,多弗朗明哥垂头,冷冷笑了声。提步,脚下岩石、冰层、船只顷刻化为白线,于他身后缠绕成十六株巨浪白线,张牙舞爪,穿刺而去。
“滚开!”
“轰隆——”又是记地动山摇,震得船坞吊灯晃动不止。
眸光不受控得落向窗户,站起。
“林林!”贝克曼喊了声,从柜台后走出。
酒桌旁几人见她从进屋起便心不在焉,互使眼色。
德歌上前揽住她肩,“船长很厉害的,有他在,铁定给你摆平!”
荆林林欲言又止,却还是被拉着入座。
贝克曼递过半杯朗姆,“香克斯有数。”
擡头,男人严肃的脸上露出着安抚笑意,林林接过酒杯,玻璃杯中液体澄黄,摇晃着倒映出她犹犹豫豫的影子。
既然决定结束就该彻底放下。
“嗯。”
“回屋休息吧。”
***
海军本部,三大将,十万海兵,这是一场必然会有牺牲的战争,而老爹,或许在决定来的那刻,便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旧时代的巨浪掀起,揭开的是新时代序幕。战至最终,便是残躯,仍就矗立马林梵多,震慑各路宵小。一人一刀,顶天立地。
那是个晴朗的天气,刀刃折射出冷光,白袍在风中猎猎飞扬,驰骋大海半个多世纪的大海贼爱德华·纽盖特,在鲜花与儿子的簇拥中,再次回到了他的故乡,并长久的沉睡入故乡土地。
鲜花飘零而过,清澈的海浪扑打上岩石,墓碑面朝向广阔的大海,那一片湛蓝,承载了无数欢歌笑语。
马尔科抹干眼角泪水,“红发,我不知该怎么向你道谢。”
与他并立的香克斯转过头,“别说这种无聊的话了,白胡子是那种即使是敌人,也会对他尊敬的男人。”
海贼旗帜飘摇,花瓣飘落过墓志铭,马尔科收回目光,“还有件事想拜托你。”看向林林,“带走她,照顾好她。”
香克斯顿了数秒,颔首。
短暂的相聚,长久的离别,人生总要做出很多个选择,选择过后又是崭新的启程。
马尔科揉了揉她脑袋,推她上船,“走吧,日后会相见的。”
海岸边,白团的伙伴们,每一份殷切的希望似乎都在劝说她离开。
有些东西你无法更改,就如同下定的决心。
她颤抖着嗓音,看过大家,“那答应我,一定都要好好的。”
队长们扯起嘴角,朝她挥手,“知道啦!”
船驶离海岸,茫茫水雾升起,阻隔了相望的视线。
目光里再见不到人影,林林趴在船尾,不知想些什么。
脚步声缓缓停于背后。
“我不想当累赘的。是不是我还不够努力,如果,如果再强一些,挣脱海军围攻,老爹就不会……”
香克斯皱了皱眉,朝她快走了两步,“林林,别这样。”
脸颊滚落的泪珠摔碎,洇开在木板上。
她抽噎着撇过头,颤动肩膀努力吞咽哭泣。
“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是,马尔科和我并没有把你当累赘,只是想保护你。”叹了口气,轻轻拥住绷紧的身躯,“人生的终点是死亡,每个人都会走到那一步,或早或晚,可你觉得□□的死亡是真正的死亡吗?白胡子虽然身死,意志却将由你们继承!不必太过悲伤,于海贼而言,英勇的战死沙场远胜于病逝床榻!”
“我不喜欢无能为力,参与不进去的感觉,我不想眼睁睁看着在意的人死在我面前了。我想,保护老爹,保护你们。”
“我知道,但你现在受伤了,不要逞强,交给他们。恢复好了再去汇合。”
半晌,埋在胸口的脑袋动了动,闷着嗓音点了点头。
“对了,艾斯怎么样了?”
“雷利先生传消息说他已经脱离危险了,要去看看么?”
吸了口冰冷空气,“要!”
香克斯放开她,屈身,指腹抹过红肿的眼角。半是玩笑半是感叹道:“不许再哭啦,哭的怎么这么丑!”
林林一巴掌拍走他贴近的大脸,“讨打啊!人家明明是梨花带雨好嘛!”
转身,长长叹出口气,压下胸腔中的悲伤。
“头儿,我刚在船舱里抓到了林林的……诶,你,你在啊!”
宾治三两步跳上甲板,慌慌忙忙,连带着他的猴子吱哇乱叫。
“我的…什么?”
五大三粗的汉子看看林林,又看看船长,锁着眉头,“林林,你什么时候生出那么大个儿子了?”
“儿子?”
费瑟盘腿坐在酒桶上,面容阴狠而警惕,直到看见她来,脸上才现出暖色。
“母亲。”扑进林林怀里,缠住她手臂。
“你看,这发色这眼睛,还是很像林林的。”宾治碰了碰身旁伙伴,“不过这神情……”
费瑟注意到他手中被抢走的墨镜,“我的!”
跃起夺下,黑白分明的眼瞳如刀子般刮向他,重又藏于墨镜后。
小手牵住林林,不满扫视众人,似在宣誓主权。
“林林,这孩子,不会是你和多弗朗明哥的崽吧?”
墨镜一戴,那人的影子又现出七七八八,怎么也摆脱不掉。
“不是,我也不知道他……”
手指被抓住,低头,小男孩抿紧了唇,硬梆梆盯好她。她还想开口,又被他捏了把,忿忿阻止她说话。
叹了口气,摆摆手。拽着费瑟走出船舱。
“你怎么来了?”
小男孩似乎把刚刚发生的定义为他的一场胜仗,母亲心里定是在乎他的。
讨好靠向她,“您把我忘在那了,我自己跟过来的。”
跟过来,从香波地到马林梵多,然后桃源小岛,她一个孩子,如何漂洋过海。
深究也没多少意义,林林抽了抽手臂。
男孩赶忙抱紧,疑惑仰头。
何其相似,跋扈又单纯的神色。
生硬地拽开他手,林林蹲下,与他平视,“听着,我不知道你凭什么认定我是你生母,但事实是,我没有过孩子,你的母亲也不是我!你现在应该去找多弗朗明哥,向他问个清楚,而不是缠着我,懂吗?”
站起,背对他,“还有,我没有把你忘在那,我是故意丢下你的。马上我会叫人送你回德雷斯罗萨,你走吧。”
说完,不再管他反应,快速离去。
日光下海风突然寒冷,费瑟望着消失在闸门后的背影,张了张嘴,低落的音节喑哑在喉咙口,“母亲……”
故意丢下他的。
他原以为,装作不知道就可以真的不知道了呢……
和贝克曼说了声,晚饭时便再没见他。
热闹的餐厅里,林林立于窗前,望着一水斜阳,目光凝滞。
“伽卡兄弟送的,天亮前估计就能到唐吉诃德家族势力区。”
回神,贝克曼吃完经过她身边,点点头。“谢啦。”
大副夹着香烟,挥手出门。
关起窗户,那孩子,怎么可能是她的呢。
唉,不想了,不想了。
***
“林林,林林,开开门,看我捞回来个什么。”
睡至半夜,房门拍得哐哐作响,窗外照射进手电光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