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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而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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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而至

时光荏苒,眼见还有十天便是除夕,沈寒山却依旧昏迷不醒。

卞宁宁忆及白匀临走前所说,心头焦躁难眠,今日早早地便起了身去往沈寒山房中。

“郡主,沈少傅今日的药已喂过了。”

卞宁宁端着药将将跨进沈寒山院中,就被白匀留下的小药童秋顽拦了下来。

她看了眼天色,有些不解:“今日天都还未亮,不过卯时过半,怎得就喂过药了?”

秋顽圆盘似的小脸儿愣了一瞬,眼神有些躲闪,回答道:“那不是秋顽勤快嘛。”

“是吗?”卞宁宁挑着秀眉,狐疑地看着面前身量不过刚及她腰间的小童。

秋顽原是城外乞讨小童,白匀与郑北鸢出城时意外与之相识,或是让白匀忆及自己儿时往事,亦或者是当真如白匀所说秋顽有极高的学医天分,便将其带了回来,收作徒弟。

而秋顽也当真好学上进,不过短短三月就将白匀教与他的基础药理倒背如流。

可他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刚及总角的孩童,白匀一走,沈寒山这边也毫无起色,渐渐的也贪玩了起来。

但卞宁宁也十分喜爱秋顽,且他都是在不误事的时候玩些小孩子的玩意儿,因而她并从不过问。

不过像他今日这般,起得这般早,还麻利地都将药喂好了,卞宁宁却是没见过的。

冬日风寒,她端着药碗的手微微发僵,便换了只手托着。

秋顽聪慧,反应过来,赶忙将她手中的药接了过去,下意识想将她迎到屋中去,可迎她的手伸到一半儿却又收了回去,挠了挠头道:“郡主放心,我定会照看好沈少傅,如今天冷,郡主不如先回去歇歇吧?”

卞宁宁更觉奇怪。

她每日要来上两回,秋顽从不催她离开,今日这是怎么了?

她往沈寒山屋中看去,却见屋门紧闭,就连窗柩都紧闭着。

她不禁颦了眉,又见秋顽眼风不时往屋子那头扫去,忽而便反应了过来,无奈道:“是你师父回来了吧?”

秋顽焦急神色顿在面上,转而诧异道:“郡主如何知道?”

话音刚落,屋门却忽然被打开来,白匀站在屋檐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般容易就将你师父卖了?”

秋顽挠挠头,懊恼道:“郡主太聪明了,秋顽如何骗得过?”

“也对,在知宁郡主面前,咱们也别想着耍什么花招了。”

白匀靠在门柱上笑得灿烂,朝着秋顽说道:“你先去歇着吧。”

秋顽点点头,笑着跑开了。

“外头冷,郡主进来说话吧,若是把你冻着了,沈少傅可要骂我了。”

卞宁宁随他进了屋中,取下银狐毛披风,无奈道:“如今他这模样,如何怪得了你?”

白匀闻言笑笑,却不接话。

“你这几日去哪里躲清闲了?温仪找你都快找疯了。”

“她动用了所以能想到的江湖关系打探你的消息,旁人问她寻的是谁,她也说寻的是自己的未婚夫婿,动静大得都有世家大族说定国公府的姑娘不懂规矩了。”

“你便是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吧。”

卞宁宁看着白匀愈发张扬肆意的笑容,又好气又好笑。

白匀扯着嘴角,朝着卞宁宁拱手道:“还得多亏郡主不仅没有揭穿我,反倒还帮了我,才让她终于正视自己的心意。”

“那日郑北鸢拉着我说,你许诺去信给族中长辈后就娶她过门,我便知晓,郑北鸢也不过是你做戏的搭子。”

“你是孤儿,哪来的族中长辈?温仪性子粗放,并未注意到其中端倪,反倒因着这句话伤心不已。”

白匀笑得开怀,凤眼挑得高高的,得意非常:“其实这招也是郑北鸢那只狐貍教我的。”

“郑北鸢是个爽快人,在城外得知我心属温仪后便并未纠缠于我,反倒帮我出了这个主意。她是个掉钱眼儿里的商人,让她帮我演这出戏,还讹了我五十两银子呢。”

卞宁宁端起茶盏,吹了吹面上的浮沫,饮了一口,说道:“与你们一同骗了温仪,我于心有愧,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后悔帮了你。”

“不然,便是抵上我郡主的脸面,求到圣上跟前,也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白匀听罢,十分配合地打了个哆嗦,而后又恢复那副不羁模样,只是眼底的轻佻却消失不见。

“我这个人惜命得很,郡主放心。”

卞宁宁颔首,又问道:“那你准备何时去见温仪,见她日日着急,我心中也不好受。”

白匀视线却忽然转向内屋,却很快又收了回来,说道:“我手里还有些要紧事得处理,待到除夕,还得劳烦郡主帮个忙,帮我将她约到南江楼。”

今年除夕,圣上将在南江楼外举办盛会,应个辞旧迎新的好彩头。届时城中百姓皆会到此,瞻仰皇室风貌,观烟火大礼。

“好。”卞宁宁也知除夕盛会,毫不犹豫便答应了。

白匀一拍大腿,神神秘秘地说道:“郡主爽快,我也不是知恩不报之人,届时,我再还你一份大礼。”

——

沈寒山昏迷不醒的日子,对卞宁宁而言,是无趣且冗长的。

她不愿出门,亦不想面见生人,只想呆在府中,时不时瞧上沈寒山一眼,便已知足。

可虽说日子漫长,她却想时间过得再慢些,最好永远不要到除夕,她便也不用逼着自己去接受他或许永远也无法醒来的可能。

可除夕之夜,终究还是如约而至。

今日圣上将会携太后娘娘在南江楼面见百姓,因而夜色还未降临,外头便已是热闹非凡。

卞宁宁给沈寒山喂过药后,替他盖好寝被,亲手备了个暖壶放进被窝之中,又嘱咐秋顽诸多细节后,才披上披风往正堂而去。

外头热闹非凡,郡主府中却冷冷清清,她走在长廊下,只有远处传来若有似无的喧闹声和她自己细微的脚步声。

她从前的贴身丫鬟没能受住流放路途的苦难,在半道上丢了性命,知晓此事后也让她伤心了好一阵。

如今恢复身份后,父王也曾为她寻了几个靠谱的婢女。可或许是这四年来她已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便不再让人跟着。

有雁之在暗处保护她就够了,其他的,她都能自己办到。

眼见就要走到正堂,却忽然听闻一阵久违的说笑声在府中弥漫开来。

她脚步一顿,揉了揉有些发凉的双手,随即加快了脚步。

“九皇叔?”

卞宁宁刚一跨入正堂,卞亦枫那身深紫色长袍就闪入她眼中。

卞亦枫还是那副不恭模样,眉眼中尽是笑:“许久不久,咱们宁儿还是这么美。”

“九皇叔又在打趣我了。”

她笑着坐到卞亦枫身旁,又与恭王见过礼后说道:“上回见着九皇叔身披战甲、守卫皇城的模样,也是令人十分难忘。”

自从圣上即位后,她就未再见过卞亦枫。父王说他是收了心,醉心公务,她还在感慨,原来九皇叔也会放弃安逸,甘愿投身朝廷。

卞亦枫哈哈大笑起来,似是对她这明晃晃的奉承十分满意:“咱们宁儿的眼光就是好。”

恭王也笑,却比卞亦枫要沉稳许多,只慈爱地看着他们,并不多言。

卞亦枫的到来让冷寂多日的郡主府又闹腾了起来,也让卞宁宁暂且将烦心之事搁置下来。

“九皇叔近日在忙些什么?”

卞亦枫饮了杯她酿的秋月酒,笑说道:“卞佑年那个小崽子,交给我一堆外务,这几月有一半的日子都在外头奔波。我也是昨日刚回来,便想来看看你和你父王。”

听着卞亦枫直呼当今圣上名讳,还唤其小崽子,她忍不住发笑,暗道虽然经历了这许多,可他依旧还是那个肆无忌惮的九皇叔。

卞亦枫与恭王亦是多年未见,上回匆匆一别,直至今日才能坐在一处聊聊过往、共述未来。

卞宁宁陪着用过饭后,心头记挂着温仪,便告辞去往定国公府。

不想她刚踏上马车,却忽见梨花般的细雪在万千烛火下纷纷扬扬。

这是平冶这个冬日的第一场雪,她掀开车帘,伸出皓腕接了片小小的雪花,却霎时在她手心化作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

她突然想起罗城冬日里鹅毛洒落般的大雪,微微一笑。

平冶终究还是不及罗城,便是这雪下得都不得她心意。

或许过完这个除夕,她也该同父王回罗城了。至少在罗城,那些往事不至于遗忘得太快。

她放下车帘,摸上腕上那根玉镯,笑意渐浓。可须臾过后,她却忽觉面上微凉,擡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竟已泪流满面。

马车渐渐驶入闹市,耳边传来杂耍叫好声与孩童嬉笑声,笙歌鼎沸,锣鼓喧天,终于让她再也压抑不住,在一片热闹声中痛哭失声。

可她向来隐忍,纵使哭得连心尖都在疼,待到定国公府门前时,所有伤怀早已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连温仪都没瞧出半点端倪。

温仪原本因着白匀的缘故还有些沮丧,可今夜实在热闹,她又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不过须臾,便将所有的烦恼抛诸脑后。

二人到了南江楼,温仪轻车熟路地与酒楼小二打招呼,说着便要往二楼她常呆的雅间去,却被卞宁宁拦了下来。

“宁儿,你信我,那间屋子是最好的,绝对能让你将今夜的烟火都尽收眼底。”

卞宁宁摇头轻笑,朝着另一头指了指:“可我已经让掌柜将另一间屋子包下了,总不能浪费了。”

“那间屋子不仅能看见烟火,还能瞧见水榭上的歌舞,你不是最爱这种热闹?”

温仪听见歌舞二字,双眼霎时便亮了,连连点头:“还是宁儿了解我,那咱们去那间。”

她任由温仪拉着自己,见她兴致勃勃的模样,心头暗忖着也不知等会儿温仪究竟是开心更多还是恼怒更多。

心里打着鼓,便到了雅间门口。

温仪浑然未觉卞宁宁今夜格外沉默,只当她还挂着沈寒山,便说道:“宁儿,既然今夜咱们出来了,就开心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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