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的长公主殿下(1 / 2)
主动的长公主殿下
靡靡之音自床榻间传来,透过垂下的纱帘,隐约可见两条人影交错,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长公主殿下很生气,这张嘴长得倒是丰满性/感,说出的话怎么就那么气人呢?如此不乖,非得好好折磨折磨它不可!
饶是历经万难的雍久也是万万没想到,堂堂康宁、镇国长公主——拥有那么多头衔的公主殿下说不过她便耍起赖来。一把将雍久推倒在床,对着她的唇乱啃乱咬。
殿下手指有伤,雍久不敢用力推拒,只得在有限的空间里对对方的唇齿攻击左躲右闪。
最后不知是恼了,还是不愿再谦让了,雍久索性不再闪躲,一口照着对方的红唇发动啃咬反击。
小心注意着长公主的右手拇指,雍久趁对方沉迷在唇齿相依之间的机会,一个翻身,将殿下压在身下,二人瞬间颠了个个儿。
“殿下,莫要再胡闹了!”
雍久双手摁住长公主的两手手腕,用躯干压住她,让她不得动弹。
原本还在缠绵的温润红唇突然间无情离开,那晶莹丰润的朱唇一开口就是教训人的话,怎会叫长公主不生气呢?
长公主一生气就想动手,翘起右手大拇指,其余四指狠狠一揪,抓住雍久的衣衽,将她拉得贴近自己:“本宫从不胡闹。”
这下,不但是唇齿,更是脸对脸、肩对肩,身体中一些禁忌的地方也都贴合在了一起。
三月底,人们早已脱下笨拙的冬衣,换上轻便春装,如此一来,贴合在一起的部位就更敏感。
梅花寨那晚,独孤伽罗便抱过雍久,但那时光线晦暗,身体不适又亟需取暖,没有现在这般产生一些不可描述的心潮涌动。
长公主的心动是来自身心两方面的欲/望,她想占有雍久,同时也想被对方所占有。她们是可以在身体上亲密接触的唯一,更应该是灵魂上契合的唯一。
这与长公主年幼时对林勤书产生的依恋不一样,那时候林勤书喜欢她、仰慕她,想要娶她;长公主也愿意嫁给林勤书,那样一种可以预见、夫妻相敬如宾的生活是长公主从小就被灌输从而所向往的。
但这些真的是独孤伽罗内心最真实的渴望吗?此刻的独孤伽罗依然是混沌的,但渐渐有了方向。
林勤书是可信赖、可托付终身的,虽然在少年皇帝与长公主的战队中,他选择了皇帝,但在那之前,独孤伽罗始终是这样认为的。即便最后林勤书选择皇帝,也是他忠君的表现,独孤伽罗失望却又如释重负。
独孤伽罗望进雍久黑黝黝的眼眸,深深地沉沦,她发现阿九是不同的。
首先,雍久是女子,有着天然的可亲近性;其次,雍久是罪臣之女,两人立场截然相反,独孤伽罗可以说是雍久抄家灭族的罪魁祸首,被这样一个理应对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喜欢,那种奇异的感觉很微妙。
有一点惭愧,有一点矛盾,却又不得不承认,独孤伽罗的内心深处还有些窃喜。
最最不同的是,独孤伽罗面对雍久时,时常会产生想与之一较高下的冲动。
雍久越是躲她,她便越想靠近;雍久要是不喜欢她了,那恐怕是独孤伽罗不能接受的,反而想要拿下她……是征服欲在作祟吗?还是纯粹只是一个统治者无聊的逗弄之心在起作用?
反正,不可能是“她喜欢雍久”这种幼稚的原因。喜欢、爱,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向来为独孤伽罗所不嗤,她想要的从来都是看得见、摸得着、最实际的东西。
比如此刻,长公主想要的就是雍久的身体。
越是靠近,雍久身上那股如大地被雨水浸润后清新的气息就越显著。独孤伽罗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恍若瘾君子附体:“你身上熏的是什么香?”
雍久无奈:“没有,我从来没有熏香的习惯。”殿下已经说过不止一次她的体香了,可是她自己从来没闻到过。
既然雍久说没有,独孤伽罗便不再纠结,垂眸盯着雍久身上的盘扣,左手先是迅速扯住她八字胡的一角,哗啦一下撕掉,接着又毫不犹豫地开始解她的盘扣。
这么主动的长公主殿下,雍久第一次见。
雍久虽然母胎单身到穿越,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童,她舔舔唇,哑声道:“殿下要做什么?”
“这样看起来舒服多了。”去了胡须的雍久看起来更加眉清目秀,配上她通红的双颊,端的是个漂亮的女孩儿,“阿久,本宫喜欢与你亲近。你可愿跟着本宫?”
“跟着是什么意思?”雍久缓缓眨了眨眼,一手撑着身子,一手制止住独孤伽罗乱动的手。
独孤伽罗停下动作,认真回望雍久:“同寝共食,相知交好。”
“犹如夫妇那般?”雍久迷糊了,之前不还说是封建主义姐妹情吗?怎么一下子快进这么多,她将信将疑又有些受宠若惊。
“自然不是。”长公主殿下听到“如夫妇那般”,秀眉便如山峦般皱起来,“夫妇是夫妇,姐妹是姐妹。你我皆是女子,如何如夫妇那般?”
“那殿下现在所为又是为哪般?”雍久险些被气憋过去,“殿下明明是有心动的吧?为什么要欺骗自己?”
“不。”不知长公主是在否认心动还是否认自欺欺人,她用力擡起颈项,吻在雍久唇边,“本宫只是想与阿久亲近。”
独孤伽罗已经二十七了,早在十多年前,容嬷嬷就教过她周公之礼。当然,她是长公主,那些房/中事也一切以她为主,长公主是不需要取悦别人的,但对方必须得明白如何取悦她。
公主殿下要做的是明白自己的需求,并坦然告诉对方。未来的驸马爷是接受过调教的,自然会懂。
今日这样直白地与雍久分说已是独孤伽罗的极限,她心中不但渴望,更忐忑害羞:“我只想与阿久亲近,希望阿久也只与我一人亲近,可以吗?”
独孤伽罗的眼中是诚挚的请求——仁宗亲封的镇国长公主,文平皇后亲指的摄政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心上人正睁着一双水润的双眼,楚楚可怜地请求能与喜欢的人成为互相的唯一,任谁都无法说不吧?
雍久渐渐松开钳制着的手,独孤伽罗的左手便如放归溪水的鱼儿在雍久胸前游走。
轻轻柔柔的吻落在雍久的下巴、喉间,随着衣物渐渐褪下,红润的唇不紧不慢、极有耐心来到雍久的锁骨。
此刻的雍久脑中一片空白,长公主好像对她表白了,又好像拒绝了她。如果是拒绝的话,现在的行为又是什么意思呢?殿下的心真是如深海般莫测。
本能地,雍久也想同长公主一般去取悦对方,她咽着口水,将手从殿下的衣摆下方悄悄伸了进去。
雍久手指抚过的地方,如同那晚在梅花寨给长公主背上搓大粒儿盐一样,让独孤伽罗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痒意。
一惊一颤间独孤伽罗红着脸、腾起腰,想躲开雍久的手,又似欲说还休般重入对方的掌心,讨要更多抚慰。
两人一个腰间衣物凌乱,一个胸口门襟大开,正意乱情迷之际,房门又被敲响了。
“九哥哥,你们可在屋里?”
刘飞秋的声音如黄鹂般清脆,传入雍久与独孤伽罗的耳中却叫人生出讨厌又感谢的情绪来。厌她坏人好事,又谢她叫人神志清明。
两人匆匆起身,一个镇定自若地整理衣摆,一个手忙脚乱地系盘扣,却怎么都扣不进去,也不知长公主是如何如此熟练地解人衣扣的。
“在在,你们稍等…稍等一下。”
雍久慌乱又心虚的模样取悦到了长公主,她好心帮雍久一起扣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时,心满意足地看到锁骨上一枚淡淡的吻痕。
刚想揶揄雍久一句,却又看到吻痕边另一个小小的纹身般的印记。独孤伽罗忍不住用手抚摸了那处地方,却被雍久一把打开:“干嘛呢?”
雍久蹙眉,没想到堂堂长公主殿下青天白日与她调情还不够,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趁机吃她豆腐。
知她误会,但独孤伽罗也不介意,松开手,留她独自奋战最后一颗扣子,转身便要去开门。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