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要!(1 / 2)
殿下不要!
莫州州府霸州城,原本破落不堪,近年来却焕然一新。
城墙坚固厚实,一看就是年年有翻修、月月有加固。
入得城来,只见那黑瓦白墙之间青旗四扬、店铺林立。街道宽敞干净,车马粼粼而来,行人川流不息。
绿荫树下,茶摊、鱼摊、水果摊,人人喜气洋洋、面貌精神,配上那四处啼唱的莺儿燕儿,端的是个热闹非凡。
最奇的还属那州府城墙的四方碉楼。
碉楼之间各有几根铁丝吊线相连,一到鸡鸣时分,整个霸州城就在碉楼的忙碌中苏醒过来。
“嘿哟哟,嘿哟哟!”
脚夫们将米面、粮油、抑或是其他重物从一处碉楼的一楼背到楼上,随后放铁篮子里,挂到一个巨大的铁钩上。
紧接着,一高个子脚夫伸出手掌,前后上下各打五遍手势,对面碉楼的人随即也比了三遍OK的手势做回应。
双方确认过后,高个子脚夫将那铁篮用力一推,铁篮子就呼啦啦一下从这端的碉楼“唰”地滑到那一端去。
城中露天茶馆里的老百姓对这一幕早已见怪不怪。
一开始的时候,人们还担心这铁篮子会不会突然砸头上,吓得躲到桌子底下,现在她们不但不怕,还颇为自豪。
“你们知道不,”茶馆一男子翘着二郎腿,对周围人道,“咱霸州这铁锁运输环放在全国那都是独一无二的。”
“哎,赵四,其他地儿都没这玩意儿?”众人来了兴致。
赵四嫌弃地摆摆手:“哪会有呢?咱莫州早已今时不同往日,外州人哪个不羡慕我们。我那远在营州的亲戚前两天还写信来,说要投奔我哩!”
“哟,那赵爷您可长脸了呀。”茶馆小二听了一耳朵,奉承两句,赵四喜不自胜,又多要了几分小食,分给众人吃。
“可不是,没看霸州城这两年地租、房租都涨了不少呢。”
赵四家里祖传不少地宅,光是收租就够他生活的,难怪能日日来这茶馆消遣。
另一男子频频点头:“是呀是呀,咱这日子是肉眼可见地一天比一天好,多亏州牧周大人一心为民哪。”
赵四不屑地瞅他一眼:“一心为民有什么用?还得大力发展科学技术。”
拿出怀中新鲜出炉的《科技报》,赵四指着其中一条道:“喏,看看,宋饮儿这小妮子都登报了。”
一群人围过来一看,嘿,可不就是宋家那小姑娘嘛,印刷的人与那真人简直一模一样。
众人啧啧称奇。
报纸这玩意儿问世不过月余,精贵得很,一般人舍不得买,也就赵四这种“败家子”才买。
“周大人一心为民不假,但要说我们莫州这些天翻地覆的变化哪,还得感谢斟老板,那才是传奇人物!”
斟九的名号在莫州响当当,谁人不知这莫州进步的背后都有斟老板的出谋划策。
但这位斟老板神秘莫测,众人只知其名,甚少有人亲眼见过其人,更有传言,这位斟老板实则女子之身。
如此一来,传言越传越神乎,雍久简直成了莫州人心中神仙般的存在。
如此神仙般的斟老板也有神技不显的时候,此刻她正处于远在京都的政治漩涡中,焦头烂额。
那□□宫废制,少年皇帝晕过去后,竟一蹶不振,断断续续发起低烧,四肢无力,躺在龙床上昏昏迷迷。
皇帝身体不好,章宁宫里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雍久、秦歌、梁桐与独孤长风四人枯等在章宁宫内足足两天。第三天晨光初现,涂公公匆匆赶来,神色凄恍,如丧考妣。
“诸位大人小姐,请随奴才来吧。”
这两天里,四人滴水未进,体力早已不支。涂石玉怕她们殿前失仪,进皇帝的暖阁前,让人给她们送了些吃食。
四人稍稍用了些后,跟在涂石玉身后,悄声进入暖阁。
皇帝的龙床前跪坐着一个消瘦背影,不是两天未见的长公主殿下又是谁?
“雍久,跪下。”
长公主身未转,音先出,吓得独孤长风、秦歌与梁桐三人齐齐跪倒在地。
偏生那个最该跪的人倔强得不肯落膝。
“不知草民所犯何罪?还请殿下明言。”
皇帝突然病重,太医们束手无策,猜测或许皇帝是中了某种厉害的毒。
独孤伽罗只道是雍久递给皇帝的那封谢小小手书中藏了什么奇门毒药,才让皇帝一下病来如山倒。
长公主既已认定皇帝的突然病倒是雍久从中使坏,此刻,见雍久不知悔改,还那么理直气壮,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一个转身,“啪”地赏了雍久一记耳光。
“混账,害陛下陷入当下险境,你难道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