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赐婚(1 / 2)
番外一:赐婚
今年秋日短,刚刚入冬月,清早起来便能看到窗外凝霜,哈气一吐,那浅淡的一层霜便很快化成水,沿着窗檐落在了地上。
绿倚早早就在屋内安置好暖炉以备不时之需,喝了一秋的菊花茶也换成了煮软烂的枣茶。
枣子的香气扑满卧房,楚蘅芜将研磨好的草药小心翼翼敷在肖檐手腕处,直到将他手腕围成一圈,方才罢休。
这是薛凝离开长安前流下的房子,肖檐算是运气好,不然连续两次断手,这手早就已经废了。
她松开捏着肖檐的手想要走,却听到身后人闷哼一声,仿佛压抑到了极致。
楚蘅芜心一颤,连忙狐疑道:“又疼了?”
“无碍,臣已经习惯了。”
他越是这样说,楚蘅芜心中便越发不是滋味。
落回毒虽然已经解了,但也不知是肖檐体质还是其他原因,他手腕处的伤口常常疼。
最开始的前几日,他痛的笔都握不住,更严重的时候,他甚至睁眼到天明。
那段时间可把楚蘅芜心疼坏了,好在时间越久症状越轻,如今虽然依旧痛,却比之前好多了。
楚蘅芜小心翼翼握着他的手,鼻尖微酸。
她觉得肖檐就是个傻子,那时候她离死本就不远了,有药方死马当做活马医,他何必试药。
说白了就是个借口,他不过是想顺理成章的和她一起死。
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肖檐瞬间有些无措起来。
他手腕倒也不是很疼,只是每次喊疼殿下都会对他格外上心,便使上了些心计,却不想今日真将人给惹急了。
眸光微凝,他想伸手去碰楚蘅芜的脸,却被楚蘅芜瞪了一眼。
湿漉漉的杏眼带了责备,恼道:“动什么动,你不想要手了是不是?”
楚蘅芜说不让动肖檐便不动,他老实的将双手放在一旁,哄道:“阿姐的药很管用,刚刚只不过是疼了一瞬,如今已经好多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完全好了。”
“当真?”
“自然是真的。”
肖檐垂眸,喉结微动,俯身吻下。
他的唇带着些凉意,楚蘅芜微微眯眼,擡手圈住他脖颈,身子渐渐软了。
呼吸交缠间,彼此能感受到对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一直到楚蘅芜感到唇有些发麻,肖檐方才放过她。
他的手没动,吻却一路向下,落在她身前。
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楚蘅芜搂紧他,喘息道:“别...你的手....”
肖檐脸上褪去清冷,眸间染上欲色:“无碍。”
他说着,贴在她耳畔道:“殿下,自己将衣裳解开。”
楚蘅芜睫毛微颤,指尖微微发抖,脖颈到耳后的肌肤全红了。
这和她主动求欢有什么区别,楚蘅芜想退缩,可肖檐却齿间微微用力,立即让她浑身一抖,再也无力逃脱。
“殿下,解开衣裳。”
他声音更加沙哑,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口中喊着殿下,可语气却带了些命令的意味。
楚蘅芜指尖都在颤抖,眼尾处染上绯红,她伸手去抓肖檐的肩膀,却因为无力垂下。
“殿下。”肖檐动作又用力了些。
“别......”
楚蘅芜颤抖着手去解身前的系带,指尖顺着系带的方向微微一动,身前的衣衫便散开。
她第一次自己解衣衫,羞得面红耳赤,不去看他。
肖檐眸子一沉,唇正要往下,屋内的门却突然开了。
“殿下,出事了!”
肖檐眼疾手快将人揽进怀中,一扯床边的纱帐,将两人严严实实的挡住。
好在他动作够快,绿倚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了晃动的床幔,
但她反应极快,立即明白过来他们刚刚在做什么,慌乱的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眼中的欲色已经褪去,肖檐凌厉的目光隔着床幔落在屋中的绿倚身上,带着浓浓的不满。
楚蘅芜将脸埋在肖檐怀中不愿起来,她还从未这么丢脸过,竟忘了上门,如今还被绿倚撞见白日宣淫。
察觉到怀中人的羞赧,肖檐伸手将她衣带系上,率先开口:“什么事?”
尴尬的情形终于被打破,绿倚不敢擡头,深吸一口气,连忙道:“茂陵塌陷了。”
“什么?”
楚蘅芜脸色一变,猛地擡头,对上肖檐的视线。
隆安八年冬月,长安出了个大事。
位于小重山西南处的茂陵塌陷了一角,砖土散落了一地,原本种植在一旁的柳树也被殃及,被砸断了两棵。
皇陵出事是大事,原本在行宫的昭武帝连夜回了长安,在茂陵外呆了许久,最终也只是让工匠重新修缮。
楚蘅芜听得揪心,呆坐了许久,有些不安。
茂陵修建了整整十五年,刚刚落成那年,父皇亲自将母后接了进去,在里面枯坐一夜。
如今皇陵塌陷,虽然没有殃及里面,可总归是不吉利的。
肖檐带着一身风尘下马,大步走向神色不明的楚蘅芜。
“已经查清楚了,前几日长安暴雨导致的,并无人为。”
闻言楚蘅芜愣了一下,问道:“民间......”
“已经控制住了。”
肖檐抿了口茶,神色晦暗道:“皇陵一出事,就有传言是陛下暴戾触了天怒,明显是有人推波助澜。”
“江淮已经派人去查了,应当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到。陛下如今也回了皇宫,应当会住一段时间。”
楚蘅芜松了口气,伸手揽住肖檐的腰,有些忧郁。
这几日肖檐为了皇陵的事情一直奔波,两人已经许久未见,她确实有些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