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2 / 2)
这么一说,大家都注意到了,其他人面前的玻璃杯都满了几回,就林鹿到现在还没喝过。
有人感慨:“鹿鹿手气太好了。”
沈修未顿了顿,他不觉得这是运气。
余曜抱着骰盅凑过来,打了个酒嗝,一脸好奇:“鹿鹿你多摇几回,我想看你摇骰子。”
他话一出,大家都跟着起哄,全都好奇的围过来。
林鹿也没推脱,随手握住骰盅摇了摇,似乎没走什么心,但连摇了十轮,每回揭开,里面的骰子都巧妙避开加和是六。
“五二三?”
“再开再开!”
“一三二?”
余曜和其他人眼睛越睁越大,惊呼声此起彼伏,似乎不敢相信有运气这么好的人。
“真的是绝了,为什么每次都会这么巧?”
“难道有什么诀窍?”
盛危轻‘呵’一声。
姿态懒散,一手握着玻璃杯晃了晃,手腕一擡,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他上一世调查过林鹿,林鹿在赌城混过一段时间,骰盅这类玩意应该对他来说只是儿戏。
余曜喝的醉醺醺的,脑子也不大灵光,一把贴过来:“鹿鹿啊,我握一握你被运气之神眷顾的手吗?”
看着余曜兴奋地搓搓手,朝林鹿伸出手,盛危指尖一顿,酒杯“碰”一声重重放在茶几上。
余曜眼看就要摸到那双他觊觎的手,忽然后领被提起来甩到一旁沙发上,盛危沉声道:“喝醉了就去醒酒,不要到处耍酒疯。”
余曜:“……”
差一点,就差一点!明明差一点他就要摸到鹿鹿的手了!
酒过三巡,娱乐室里气氛更嗨了。
桌上的酒又换过一扎,大多人都去隔壁桌玩牌了,余曜想拉着林鹿去打保龄球,他懒得动,也就没挪窝。
沈修未短暂的离了个场,上楼把小情人带了下来,林鹿见沈修未平时性子还算沉稳,和那情人混在一起倒也一副你侬我侬的模样。
酒意上头,有人往骰盅里又加了两个骰子,这下摇到和数为六的概率更大了。
没过两轮就又喝趴了两个人。
沈修未显然不怎么会摇色子,这轮摇了两个六出来,其他人起哄要给他倒酒,几种酒兑在一起,小情人心疼沈修未,连忙阻止:“少倒一点,别兑了……”
“没事,”沈修未含着笑,捏捏他的手:“我酒量还行,不会喝趴的。”
小情人的脸腾的红了。
说到酒量,林鹿偏头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人,盛危混着高度酒喝了几瓶还能面不改色。
余曜回来了,他刚扔了两轮保龄球,热的浑身透湿,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目露好奇:“这是新情人?”
沈修未护犊心切,把人往怀里一拽:“你别吓他。”
“我哪有……”
“他喜欢喝什么?”余曜说:“我去吧台拿烟,顺便帮他点一杯。”
“小袁不喝酒,”沈修未往后一靠。
余曜提议:“那就和鹿鹿一样喝椰奶吧。”
林鹿慢吞吞掀起眼帘,往沈修未的方向看了一眼,娱乐室里灯光闪转交替,因为坐的距离有点远,他看不清楚对方的脸,只能大致瞧个轮廓,皮肤很白嫩,杏眼尖颌,稍微逗两句脸就会红,像个纯真的小白兔一样漂亮。
林鹿擡眼打量片刻,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到过。
不过他还来不及自己思考,就被打断了,周围几个人已经和他混熟了,拉着他闲聊。
过了几分钟,余曜端着一大扎椰奶回来:“有几个人想玩桌游,你们玩吗?”
沈修未没应,先问小情人:“玩吗?”
小情人耳根通红,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林鹿对桌游没兴趣,他喜欢在沙发上躺着,后面小厨房做的甜点还不错,尤其是优酪小奶芙,甜而不腻,他已经点了第三盘了。
但甜点这种东西吃多了,就是容易嗓子干。
林鹿对椰奶已经腻味了,余光不着痕迹的飘到盛危面前的酒杯上。
里面不知道兑了几种酒,在冰球衬映下透出琥珀色的微光。
林鹿喝过很多回酒,但都是度数很低的香槟,或者是特调的果酒,高度数的酒从来没尝试过,更别提把几种高度酒混着喝。
会是什么味道呢?
他忽然想试试。
趁盛危和别人说话没注意,林鹿悄悄伸手摸过去,端起来抿了一小口,只一小口滑入喉咙,就感觉一股火烧一般的热度从胃里腾的一下燃起来。
这个热度从胃里一直烧到喉咙,林鹿浑身都开始冒汗,娱乐室里的空调温度打的很高,林鹿顿时觉得有点热,把披在肩上的外套随手脱下来扔到一旁。
但还是觉得好热。
盛危正漫不经心地看他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在坐大多都是京大的,交友圈也时有重叠,换做是以前,他听了他们叽叽喳喳或许会觉得不耐烦,但时隔这么多年重新听着他们在耳边吵闹,居然还有些新鲜。
很快一轮过去,输的人选择大冒险,冒险的内容是公开自己的手机相册。
输的人扭扭捏捏不愿意动,旁边人一把抢过来,笑嘻嘻的点开相册,顿时乐了。
“哎呦,你相册居然还有我们系花的照片?这是前几天她发朋友圈的照片吧,我还记得。”
“什么什么?我看看!”
其他人一起围过来,照片上是一处花团锦簇的花圃,远处是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喷泉上方有白鸽在飞翔,阳光明媚,天气正好,女孩有一道剪影落在小径上,很有意境。
“你相册怎么会有系花的照片?从实招来!”一群人发出谴责。
“看着好看就保存下来了,我也是下意识的……”输的人恼羞成怒,把手机抢回来:“别说我,你们难道没有做过相同的事吗!”
其他人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心虚地干咳两声,不知道是谁用眼神看了眼盛危:“我打赌就盛哥不会这样。”
吵吵嚷嚷之间,所有人目光一时间都汇聚过来,盛危泰然自若,他的相册本来就没有收藏谁的照片。
不对,等会。
盛危指尖一顿,忽然想起当时他看到新闻报道上林鹿的照片,好像头一昏保存下来了。
有人壮起胆子,“盛哥能看看你的相册吗?”
面对众人期待的眼神,盛危眉梢微挑,笑骂了两句,擡腿踹他一脚:“胆肥了?”
那人捂着腿夸张的嗷嗷叫,滚到一边不敢再提。
就因为这个走神,盛危没注意到林鹿偷喝他的酒,听见林鹿起身的动静,才把头转过来。
一扭头就看到林鹿把外套扔在沙发上,起身解开衬衫衣扣,从松开的衣扣不经意透露出单薄凹陷的锁骨,雪白的皮肤上透出淡淡的薄红。
上一次见到还是林鹿发烧的时候。
盛危目光一凝:“不舒服?又发烧了?”
林鹿松开袖口,把袖子挽上去,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手腕:“没发烧,刚才喝了点酒。”
盛危:“?”
他真是觉得林鹿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整天病怏怏的,跟个玻璃人似的一碰就碎,还敢喝度数这么高的酒。
那股燥热的火像从胃里烧起来似的,就算脱了衣服也扑不灭,林鹿摇摇晃晃往外走,结果不知道脚尖绊到哪里,一下摔到旁边盛危的膝盖上。
盛危的腿结实有力,肌肉鼓鼓囊囊的,林鹿感觉蹭到的手臂有点疼,皱了皱眉,擡起眼来。
呼吸交缠近在咫尺,对视了几秒。
林鹿保持着俯身的动作 松开的领口可以看见清晰漂亮的锁骨,衬衫贴合着柔韧纤细没有一丝赘余的腰身,整个人看上去削瘦单薄仿佛他只要伸手一捞就能完全掌控。
苍白脆弱的肌肤因酒色透出淡薄的红晕,对方趴在膝盖上 擡头望着他时,攒在眼尾的泪痣也像浸透了一点红意,格外醒目。
盛危觉得自己今晚酒喝的怕是真的有点多,不然不会脑海骤然抛锚,万千思绪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胸口心跳仿佛有重锤落下。
不知道多久,周围嘈杂的喧闹声重新传进他耳朵里,他才将将回过神。
他只是酒喝太多,刚才心跳才会突然那么快。
那杯混合的酒林鹿喝的不多,只是略微有点酒意。
他从娱乐室出来,闷热的头脑仿佛一下就清醒了,林鹿到走廊上吹了会风,透过舷窗外面是一片漆黑的夜色,洋洋洒洒的雪花从空中飘落下来,游轮已经驶离港口,微凉的海风迎面透过衣领吹拂到皮肤上,带走滚烫的热意。
他先前从桌上随手带出来一只火机和一支烟。
林鹿从来没抽过,有些生疏地拨弄了一下翻盖。
火机“咔嚓”一响,一簇火苗跳出来。
他把那支烟叼在唇角,偏过脸点燃,呼出一口透明淡薄的白雾。
娱乐室门又开了,有人似乎出来要去洗手间,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明明走了过去,随后很快又折回来。
在他身边稍稍一停:“我还以为你是装作不认识,原来你是真没认出来我是谁?”
“害我从京大退学,还以为你会愧疚放在心上,现在看来你是一丁点都不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