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第39章
夜晚是静谧的,月色朦朦胧胧,房中人影绰绰,透过那扇窗,能够清楚的看见交颈缠绵的影子,难舍难分。
阿檀双手扶着宁玉泽的腰,望着她泛着绯红的脸颊,嗔笑道:“谁准你今夜来的?”
宁玉泽她简直是昏了头,竟然还做出了夜闯公主府之事,如果不是暗卫对阿檀说房上有人,阿檀很难想像得出老成持重的她敢孤身来闯这戒备森严的公主府,她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吧?
她扯了扯宁玉泽的耳坠,和自己的不同,因为常年的男子装扮,宁玉泽并未有耳洞,所以摸起来的触感很柔棉。
“幸好暗卫见到是你,换作旁人现在已经被暗卫射成了筛子。”
她骄纵地瞪了眼宁玉泽,对她那双胡作为非的手用力打了几下,她可不会去心疼宁玉泽,反正声音越响,她越高兴。
阿檀的公主府不仅有护卫巡逻,还有藏匿在暗处的暗卫,一旦察觉到什么风吹草动,势必要做好一击毙命的准备。
但他们对宁玉泽的这张面孔不陌生,从她现身的那刻,暗卫就禀报了阿檀,连阿檀都有些不可置信。
她起初是想让暗卫给宁玉泽点教训瞧瞧,省得让她以为公主府是好闯的,就算你武功再怎么高强,也难挡住百人的围攻。不过阿檀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宁玉泽明儿个还要上早朝,打伤了脸不怕,就怕打成了暗伤不能上朝,引人多疑。
所以暗卫全部退下,阿檀让采盼大开着窗,等候着这位宁大人的出现。
阿檀的轻声细语激起了宁玉泽内心中的野蛮,她吻得愈发猛烈,让阿檀再也无法找到空闲来质问宁玉泽。
怀中是温香软玉,这架子床上处处都沾染着她的气息,所以宁玉泽满脑子都是阿檀,根本听不进她对自己说的那一次次的话语。
乌黑的长发散在枕面上,额头上的汗水浸湿了碎发,阿檀疲惫地躺在了宁玉泽的身侧,她蜷缩着身体背对着宁玉泽。
白皙的好似散发着光的肌肤留下数朵红梅,宁玉泽餍足地勾起了嘴角,从阿檀的背后紧紧抱住了她的腰。
因为夜里发凉,宁玉泽便给她们盖上了薄被,清爽的晚风回荡在室中,阿檀留在薄被外的双足来回蹭了蹭,然后可爱地缩回了被子里。
现在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宁玉泽也有功夫去回答阿檀之前的疑问。
她的声音在夜色中听起来很轻很轻,如风吹动花的枝头,落下片片花瓣,道:“微臣只是想来偷偷看一看殿下。”
“所以你就爬上了本宫的屋顶?宁大人,你可真是好本事啊。”
阿檀语含讽刺,就算宁玉泽没有看见她的神情,也能在脑海中描绘出来她的模样,一定是嫌弃地挑着眉头,嘴角的弧度鄙夷冷漠。
宁玉泽笑了笑,解释道:“微臣在傍晚时分其实是想来拜见公主的,但是发生了些琐事,等微臣忙完后,天色都黑了。这时微臣再来见您,也是不妥的。”
“那也比你私闯公主府好啊?宁玉泽,你现在都敢闯公主府了,那下一步是不是都敢闯皇宫后院了?”阿檀为什么不愿意跟她面对面,那是因为她怕自己忍不住翻白眼,害怕被宁玉泽这个离她这么近的家伙看见了她的丑状。
她诚惶诚恐说道:“微臣怎敢?”
“还有咱们宁大人不敢做的事儿?连公主都冒犯了,也不怕再多犯几个砍头的大罪了。”
宁玉泽知道她这是在发脾气,更刁蛮不讲理的时候她也见过,所以现在的宁玉泽司空见惯,顺势贴在阿檀的身后说道:“微臣是故意为之,在明知道公主府有暗卫微臣还敢来,这其中含义的公主猜不到么?”
她当然知道公主府戒备森严,也知道独闯是一件非常不理智的行为。可是她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就想来件阿檀了,但不随人愿,不是管家未在府上,就是有别的琐事缠身,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
宁玉泽白日去公主府也就罢了,这夜深人静还让管家陪同,那岂不是会让管家多想?宁玉泽不舍得败坏阿檀的名声,虽然管家是心腹,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诸多阻扰让宁玉泽搁置了去见阿檀的念头,她坐在凳子上,愣愣地看着那烛火,不由自主地,突然间就想起了那晚阿檀穿着勉强遮体的外衫,她光着双足踩在地上,微微弯腰,玲珑曲线透着昏黄的烛光显得妖娆妩媚。
她的一颦一笑,勾动了宁玉泽的心弦。
憋不住了,真的憋不住了。
她想见那个会在自己耳畔唤“玉泽”的女子,也想见那个冷若冰霜挥甩自己巴掌的娇俏蛮横的公主。
所以,宁玉泽大胆地夜闯了公主府。
暗卫认识她,也知宁玉泽和阿檀关系匪浅,她的出现绝对会被阿檀知晓。
她不怕会被暗卫伤害,受了伤更好,宁玉泽倒想看看阿檀这位高贵的公主会不会对她有所怜惜,哪怕只有一丝微不可见的怜惜,她也知足了。
阿檀转过了身,曲起膝盖想要将这个贴着她的宁玉泽给踹在一边,她没好气地说道:“你不嫌热么?离本宫这么近!还有就是本宫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干嘛要知道你话中的含义,向来只有别人来猜本宫的想法讨好本宫,何时轮到让本宫来花费心思讨你欢心?”
宁玉泽哭笑不得,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在遇见这位福安公主时,完全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她的地位。
那便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啊。
“不是不是,公主您误会微臣了。”
阿檀撇撇嘴,漂亮的眉眼生动灵气,她看着宁玉泽不安的模样,重新又转了过去,用背对着她,瓮声瓮气地说道:“你如果真想来见本宫,可以让你的人来给公主府的管家捎信儿,本宫若是想见你了,就会给你回信儿,这样就用不着你跑来跑去,也不用你夜闯公主府了。”
阿檀听着身后人的呼吸声,长睫垂下,遮住了眼底的柔和,嘴上却还凶巴巴地说道:“这次是你走运,发现你的那个暗卫认得你,但凡换另外的暗卫,你的脑袋在一个时辰前已经搬家啦。”
昨天刚见过,今天就想着见面,这宁玉泽实在贪心,不过瞧在她言语还算诚恳的份上,那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对她有个好脸色。
啧,这个宁玉泽的变脸地速度让自己都惊叹,刚发现她女儿身的时候,凶神恶煞的,别以为她面上装着淡定的模样就能骗过自己,宁玉泽的真实想法全被那双眼睛给暴露出来了,那时自己就知道宁玉泽有想杀自己的念头。
但她也只能想想,那些暗卫可不是摆设。
后来,宁玉泽就变了,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了绮念。是因为美色惑人,还是她有别的想法,阿檀都不在意,谁也没有规定公主的面首只能有一位,没有了她,还会有下一个。
拜托,自己可是公主,只要这王朝不倒,谁也不能撼动自己的地位。
所以一个宁玉泽,不足为惧。
如果她乖乖地,不犯事不闹人不惹自己生气,那自己就会跟她和平共处下去,反正体力不错,人也好学,最重要的是那张脸蛋出众,有她陪自己消遣,还算有意思。
难驯服的宁玉泽,不知道在驯化成功后,会是什么模样呢。
“公主!”阿檀这番扭捏的关心,让宁玉泽激动不已。
不管在什么时候,阿檀对她的态度都算不上友善,性格如此,就别指望阿檀能有所改变。可是她刚刚听见了什么?阿檀竟然关心起了她,都已经习惯阿檀张扬跋扈的宁玉泽在得到了这一句句的话语后,宁玉泽感觉到了她的重视。
这怎能不让宁玉泽欣喜若狂呢?
想得到阿檀的一句关怀,简直比登天还难!
巨大的满足感充满了宁玉泽的心房,这和她当年成为先帝的心腹不同,宁玉泽在那时的感受是激昂澎湃,她迫不及待地想一展身手,让先帝知道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然而现在的宁玉泽只想用力地缠住阿檀,想让她知道自己的欢悦,让她被自己的欣喜所感染。
她现在有了陪伴,不再是孤军奋战,有人知道了她的秘密后,还接受了她的一切。她不用担心会有人暗伤,也不用害怕在睡梦中有人刺杀。
在公主府,在阿檀的面前,她感到很自在。
女儿身的秘密,让她勇敢坚定,一步一步地从不敢回头,直到成为了今天的宁大人。它是压力,也是动力。
不过,肩负重任这么些年,宁玉泽很累很累。
她有想过阿檀是为了拉拢自己所以才愿意虚与委蛇,但这个看起来不太现实,因为没有人能让她委屈自己,就像她所说的那样,她是唯一一个期盼着自己把权臣位置坐稳并且不贪权势的人。
所以自己会为了她的期盼,继续勇敢的努力着。
她的吻来势汹汹,用力地按住阿檀的双手,她问道:“公主,你以后会不会也像今天这样关心微臣?”
阿檀的唇瓣有些红肿,当然宁玉泽也是如此。
她媚眼如丝,骂道:“别做梦了,一次就够了,还想着次次都有?”
“贪心的人,你配么?”
宁玉泽低声笑了笑,眼神里尽是愉悦,被骂了她也很开心,道:“那微臣会努力成为公主心目中那个值得被您次次关心的人。”
阿檀上下打量着她,憋不住笑了起来,道:“你是不是有病?本宫骂你,你不生气就算了还在笑?”
“微臣是个疯子,您是第一天才知道么?”
阿檀挑衅地扬了扬眉头,道:“那太好了,本宫专治疯子。”
宁玉泽转了个身,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轻叹息道:“那的确是太好了。”
疯了这么久,也该有人来治治自己了。
“对了,你之前说有琐事缠身,是什么事?”
阿檀想从她身上离开,但是宁玉泽不想,因为抱着她真的很舒服,软软绵绵,不过宁玉泽可硬不过阿檀,一个眼神横过去,她讪讪地收回了手臂。
阿檀捋了捋长发,坐了起来,脸上的红潮还没有褪去,如此娇艳欲滴,只会让人欲/罢不能。
宁玉泽双手放在脑后,支起长腿,说道:“跟白姑娘有关,公主还不知她的事吧?”
阿檀不满地说道:“小看谁呢,本宫当然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解释道:“白伯父曾经跟微臣的父亲是同窗,当年他还在世的时候,两家就有往来,病逝以后白伯父一直都在背地里照顾微臣。现在白姑娘有难,白伯父亲自求上了门,微臣也不好推脱。”
阿檀听她咬文嚼字的难受得很,道:“别一口一个微臣了,你不嫌绕口,本宫还嫌听着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