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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冯沁博一见遇钟情 岳君涯倾心念如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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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冯沁博一见遇钟情岳君涯倾心念如故

话说,自谦因久逢贾以真,回到家中落得单氏父女一通数落,但当得知事情来龙,便也不再埋怨。又晓得了可能往大学堂门房上工,如何不替他欢喜,故三人直聊至深夜,这才歇下。

而待次早,用了单如玉煮过的饭食,又和单仁一起将摊子搬到了街上,自谦忙赶往大学堂去了。等寻到贾以真一起来至教务处,那教务长见其两鬓斑白,且相貌丑陋,就有些嫌弃,但看在自家先生举荐的面子上,还是聘用了他。

那门房的营生倒也简单,不过收发信件,来访询问记录,晚上当值等一干琐事,由两人轮换,上工须是一日一夜,一月一两银子,且管吃住。相比做苦力,着实轻松许多,为此,自谦对贾以真是感激不尽。

反倒是贾以真,因对其有愧,而今却不能相助有个好的前程,只能落魄如此一个角落,而心生歉疚。于是便更加顾着,惟怕屈了他半分,伤了那本就傲然的自尊。

便这般,等自谦回到家中,将事情讲与单氏父女听过,两人皆是欢喜非常。却是当得知要搬往大学堂住时,单如玉登时就不干了,称既然隔一日一上工,完全可以仍像从前,用不着时时都待在那边,是如何也不同意。

单仁遂也唠唠叨叨的劝起来,经这长时日的相处,心中早已拿他当儿子般看待,岂能舍得离去。如此,任自谦好说歹说,但父女俩只是不肯,无奈之下,惟有答应继续住下,方才令二人喜笑颜开。

待说笑一阵,自谦便拿出昨日讨回的工钱,提议往外面好生吃上一顿。却看单仁眼珠一瞪,就道:“去花恁冤枉钱做甚,这般不会过日子。

再且,你年纪也不小了,须多攒上一些,留着以后成家所用。咱们便买点现成的,一家人乐呵呵坐于一处,开心吃上一顿岂不更好?”

自谦闻后哭笑不得,随之又感动于怀,为能自己遇到如此的好人,而庆幸不已,这般,就更视父女俩同亲人无二。且单如玉也劝说道:“自谦哥,便听我爹的吧,咱们只在家里吃上一顿,哪儿都不去。”

自谦无法只好答应,遂就跟她出门购买了一番。待暖灯初上之时,一顿不甚丰盛的晚餐,却在融融无比之下,三人围坐一处,便是草堂寒舍,也能欢声笑语,温馨的享用了一番,怕这便是家的味道吧。

却说,打从自谦有了大学堂门房的营生后,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虽说静安仍是难寻,但上工时有贾以真于那边顾着,回到家后,又有单仁、单如玉父女嘘寒问暖,倒甚是知足。

而与他一起共事的,乃是一个三十多岁,长得人高马大的当地汉子,名唤任新,为人和善,整日笑眼眯眯的,对其很是友好。除了喜欢吃点酒,并无别的不良习惯,故此,两人相处的也比较融洽。

如此不出几日,就已是人间团圆夜、中秋佳节时。这大学堂虽然休了课,却也应轮到任新当值,但考虑到他有家室,自谦便让其回去了,自己留下守夜。

此时恰值黄昏,血阳残照、秋意正浓,再和着暮风习习,那悲戚之境,从而被渲染的淋漓尽致。自谦坐于门房,透过窗去望着外边的这等景象,不由想起鹰嘴崖来,如今怕也是红叶黄花,满山风貌了吧。

这般想着,难免又心陷过往,而郁郁生怀。可再思量着,而今虽一人飘零在外,还好和静安同处一城,即使咫尺天涯、难以相见,但能共饮一地水、脚踏一方土,仍是得到了些许慰藉。

说不定,自己所走过之处,也是静安刚经过之地,那人来人往的闹市,两人一东一西、一南一北的擦身而去,谁言不是另一种的缘分呢。

待如此想过后,遂也就释然了。因早前得贾以真相告,让他别急着用饭,等晚上备点酒菜,二人聚上一回,于异乡共度佳节,便索性拿过一本书,安静地读了起来。

正于屋内看的入神,这时听得一阵敲门声后,只见单如玉提着饭篮打外边进来,笑着喊道:“自谦哥。”

自谦起身惊喜道:“如玉,你怎的过来了?”

单如玉嘟嘴道:“还不是你,好端端的节日不知回家,偏要留守这里,我就提前包好饺子,给你送过来了。”

自谦不过意道:“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在这里自能解决饭食,倒害得你跑恁远道路。”

单如玉秀目翻白道:“今儿哪能一样,这般团圆之夜,若让你孤零一人于外边,背后还不得偷着数落俺们。”

自谦摇头笑道:“你这丫头,便是嘴上不饶人,以后如何嫁的出去?”

单如玉娇嗔道:“你是说我蛮横无理,给你送饭多余了么,那俺走了就是。”遂佯装要去。

自谦忙拉着她,赔笑道:“不过一句闲话何必当真,你和单叔待我怎样又不是不知。能让亲妹子给咱送饭,欢喜还来不及呢,只是心疼你跑这远道路罢了。”

单如玉垂眸含羞,低语道:“谁要做你的妹妹。”

自谦听的不清,就问道:“你说甚么?”

单如玉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将饭篮“砰”地放于桌子上,气道:“我说吃你的吧,木头哥哥。”

自谦登时好笑,正欲尝尝那饺子,却看冯沁博走了进来,笑道:“俞兄,你可用过饭了么,今日逢这清夜水月,不然咱们共饮一杯如何?”而待见到单如玉站于一旁,又随即愣住。

自谦笑道:“冯兄弟,怎没跟同窗一起,外边逛上一番?”

冯沁博再次瞧了单如玉一眼,歉意道:“中秋之夜,本想寻你喝上一杯的,不想有客人在,看来是小弟唐突了。”

自谦笑道:“冯兄弟说哪里话,咱感激还来不及呢,况且也不是外人。”遂将二人引见了一回。

只看冯沁博一抱拳道:“早听俞兄提过,单姑娘一家宅心仁厚,今日得见,实是荣幸之至。”

单如玉闻后,顿然双靥晕红,虽也想开言,却不知怎般去说,惟忙施了一礼,遂低眉有些手足无措。那欲语还羞的娇俏模样,不禁令冯沁博爱意陡生、钟情骤现,竟一时瞧的痴了,如此以来,更令其臊的发慌。

见两人这般,自谦心中好笑,为怕单如玉难堪,便道:“如玉,冯兄弟比你略大一些,就叫冯大哥好了。”

单如玉这才含羞道:“如玉见过冯大哥。”

冯沁博凝着她,忙再次抱拳道:“单姑娘客气了。”而后,二人有意无意的目光触碰一下,便不语起来。

自谦看后不由一乐,就笑道:“既然都不是外人,便无须如此客套。”谁知话一吐口,却遭单如玉暗中一通白眼,遂讪讪将头别过,又对冯沁博说起了贾以真之言。

冯沁博一听,顿时欢喜道:“那敢情好,这等良辰美景,咱们定要好好喝上一杯才是。”

不想单如玉闻过,心中寻思着,这等场合自己哪里方便留下,就忙提出要离去。自谦遂劝道:“别走了,贾先生因为你和单叔收留我,还想着等何时得了空闲,去登门拜访呢。今个恰好你也来了,不妨认识一下。”

单如玉瞪了他一眼,嗔道:“咱们收留你,又不图甚么回报,哪个要你到处乱说。”

自谦无奈一笑,知她嘴硬心软,便也不再多言。倒是冯沁博,此时整颗心思,不觉间竟都在单如玉身上,巴不得能与之多待上一会儿呢。

于是就也劝道:“单姑娘,你还是听俞兄的留下吧,难得中秋佳节,咱们又相逢一处,这般缘分可不是轻易能求来的,除非你是在嫌弃我等。”

单如玉脸红道:“冯大哥说笑了,咱不过一个坊间丫头,怎么可能会嫌弃呢,俺只怕我爹在家中担心。”

自谦闻过遂打趣道:“你休想骗我,恐怕来前,单叔早就交待了,让你陪咱过节。况且难得不用出摊子,想必此时他老人家,已是酒足饭饱,不知哪里乐呵去了。”

单如玉白了他一眼,娇声道:“自谦哥,难道以前没人说你好讨厌么?”

自谦和冯沁博听后,皆是笑了起来。如此,单如玉便也打消了离去的念头,三人索性出了屋子,于一石桌旁坐下,等着贾以真,撘起了闲话。

此时夜已落下帷幕,微风徐徐、甚是清爽,闻着远处飘来的桂花香,端的是惬意至极。而有美坐于一旁,冯沁博话也格外多了起来,且他性格洒脱,又饱读诗书,自有一番见识,引得单如玉是笑声不断。

见两人这般投缘,自谦也心中欢喜,竟不禁暗中思量着,冯沁博人品、出身俱佳,而单如玉又长相、性格皆属上乘,倘若能凑于一处,倒不失为美事一桩。

正胡思瞎想着,却听有人笑道:“何事聊得如此开心?”

自谦擡眼一看,只见贾以真拎着一干物等,打门外边走了进来,就忙同冯沁博笑迎上前,将东西接过,而后又把单如玉做了一回引见。

不必细说,因他被单家父女收留之故,自是令贾以真好一通感激。而这般,倒让单如玉心慌不已,且初次相见,又不知如何言辞客套,竟羞的便连玉颈也绯红一片。

待几人落坐下来,冯沁博就故作抱怨道:“贾先生,您可是让咱一阵好等,不知这良夜难得,佳景易逝么?”

贾以真便也佯装头疼道:“你还真不识趣,我何时说过要你等了。且自古以来都是学生请先生,你可倒好,竟赖上我了。”

而冯沁博也不以为意,嘿嘿笑道:“那是先生平易近人,品格性情非同一般,自就引得学生簇拥身旁了不是?”

贾以真戏谑道:“你这马屁拍的虽响,不过我倒是没那般受用,还是先斟酒备菜,侍候起来再说吧。”

冯沁博遂一本正经的,起身施礼道:“学生谨遵先生之命。”说完,忙将一杆物品一一摆上桌子,惹得几人好笑不已。

便这般,几人佳节共庆、对月同酌,一时好不热闹。待酒过三巡,冯沁博笑道:“俞兄,听贾先生说,你于诗词方面颇有功底,从来中秋都是诗人骚客,舞文弄墨之日,不如来赋上一首,添些酒兴如何?”

自谦笑道:“是贾先生擡爱了,不过一些歪诗劣词罢了,端不得台面。”

见他推脱,贾以真笑道:“沁博,你且先作一首,之后再让自谦和上。”

当着单如玉之面,冯沁博自想表现一回,就忙点头答应,待酝酿一番,便闻其吟道:

一轮清魄生东南,渐转群峦抱玉盘。

谁怜天上月宫怨,不知人间几家欢。

贾以真寻思着道:“虽说少些工整,不过却也说的过去。”

冯沁博抱拳笑道:“多谢先生夸奖,学生深感荣幸。”

惹得贾以真一阵无奈、连连摇头。而当看着,他同冯沁博遂又瞧向自己,且单如玉此时也秀目顾盼,满脸期待之状,自谦只得思索过后,口出一七律,云:

今夜弄月少心酸,明年此日人何般。

二分秋付流光远,会当佳境酿酒泉。

贾以真点头道:“好一句“会当佳境酿酒泉”,前边沁博铺垫了一回,后番自谦再续感慨,着实和的巧妙,”

随后又举杯笑道:“那咱们就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年此夜人何般,来,先浮上一大白再说。”言毕,除却单如玉酒量浅外,皆是一饮而尽。

待再将酒斟满,听得冯沁博笑道:“单姑娘,不如你也来上一首怎样?”

单如玉忙摆了摆手,羞道:“俺不过小时候上了几年私塾,认得些字罢了,哪里会得这个。”

冯沁博笑道:“又不是考状元,不过凑些乐趣而已,没恁般讲究的。”

而见自谦也鼓励的看着自己,单如玉便犹豫着点了点头,等沉思一会儿,所做乃是这般:

皓皓月当空,寂寂闭重楼。幽幽一壶酒,凄凄锁离愁。

恍恍醉入肠,楚楚顾流眸。苍苍秋水寒,绵绵相思柔。

冷冷半绣床,淡淡灯花瘦。日日待君同,夜夜泪横流。

贾以真闻后顿然拍手叫好,就是自谦也未想到,她竟有如此天赋,叠词用的这等巧妙,虽然也脱不了艳诗的通病。而冯沁博,更佩服的无地自容。

便感慨道:“单姑娘,你这还叫念过几年私塾而已,倒实是让咱一读过大学堂之人,颜面扫地了。”

单如玉俏脸润红,抿嘴笑着垂眸不语,却是贾以真乐道:“你知道就好,往后若再逃课,可仔细想着今夜一些。”

冯沁博感触的点了点头,又笑道:“贾先生,平日只听你天南海北的趣事不断,却少闻你诗词歌赋说于耳畔,不如今夜便了了学生的好奇之心吧。”

贾以真白了他一眼,就道:“不然你来当先生如何?”

见冯沁博佯做鬼相,又感有些好笑。再待低头思良一回,也口占一七绝出来,云:

青墨水月照宣纸,落向离别花前事。

还卿一樽断肠泪,吞愁饮恨尽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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