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解（2 / 2）

成迁不答，一动也不动，手上却用着劲，仿佛一松手，怀里的人就要消失了似的。

凌时也不再追问，轻轻道：“我在这，成迁，我一直在这。”

过了好久，成迁才松开手，他擡起脸，挤出一丝笑容，问道：“今晚我能过来挤一挤吗？”

正有此意的凌时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我先回去洗澡，等下过来。”成迁起身，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凌时看着消失在窗外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他，很不对劲。

等到成迁洗完澡回来，凌时已经钻进被窝了，只是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自己。

灯光昏暗，眼瞳里投射出点点光芒，亮晶晶的。

“裹这么好？你冷吗？”成迁是趁林爱君睡着后偷偷溜出来的。

虽然母亲知道他们两的关系，但现阶段还是不要过于放肆得好。

“关灯。”凌时的嘴蒙在被子里，声音有些闷闷的。

“啪嗒。”成迁拧灭了台灯，检查了窗户和房门都已经锁好，便钻进了被子里。

只是凌时离他远远的，贴着墙。

“怎么不过来？”黑暗里，成迁的声音温柔。

在南京，每次他一钻进被子，凌时就像条小泥鳅一样粘过来，今日怎么？

“那我来了哈？”凌时的声音弱弱的，他咬紧了唇，贴了过去。

感受到衣料与肌肤的触碰、摩擦，滑溜溜的，软软的。

成迁在黑暗里陡然睁大了双眼。

小鬼没……没穿衣服？

“你……”成迁语塞，分秒膨胀的心脏已经充斥满了血液。

凌时紧紧贴着他，想着似乎还要再加一把火，便一咬牙，翻身就爬到了他的身上。

成迁的脑子似乎与身体剥离，已经无法独立思考了，他看着半趴在自己身上的凌时，全身都有些微微颤抖：“你……你冷静点……我们……我们还……”

身体的强烈感受似乎联合起来达成了共识，在阻止自己的主人继续说下去。

凌时半支撑起身子，被子被其顶开一个小帐篷，露出裸/露的上半身，清瘦却白皙，他定定地看向成迁：“成迁，我很冷静。我不知道你在担忧什么，困扰什么，但我只想告诉你，我愿意。”

说着，凌时俯身下来，将唇贴在成迁微微颤抖的唇上。

成迁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回应着。

但是小鬼今天却吻得热烈，吻得投入，他不断索取着，却又以匍匐的姿态渴求神的赐福。

成迁的吻克制又禁欲，凌时感觉到对方的气息渐渐包裹了自己。

在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一直停留在成迁身上的香味是什么了。

原来那是专属于成迁的荷尔蒙的味道。

凌时从小嗅觉灵敏，可以清晰分辨出每个人身上不同的气味。

有的是洗发水的味道，有的是洗衣液的味道，还有夏日的汗腥味。

却从来没有在一个人身上闻到如此让人沉醉的味道。

我喜欢你，所以我才能闻到你身上的专属味道。

凌时轻轻离开，视线停留在成迁有些意乱情迷的脸上，又俯下身子，在他的耳边沙哑着嗓子用蛊惑的声音说道：“成迁，我选好了，我选0，你要做我的1吗？”

“轰隆”一声，成迁脑子里辛苦构筑的城墙在这一刻也轰然倒塌了。

他紧紧抓住凌时裸/露在外的胳膊，一个翻身，将他压在床上。

看着凌时额前的碎发湿润，还有眼里渐渐弥漫上来的雾气，他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无论是脑子还是其它什么地方。

成迁将吻落在凌时的耳朵上，那里本来就不禁碰，现在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

凌时打了个寒战，用他刚刚在成迁监督下留长的指甲紧紧抓住了他的救命稻草。

成迁又将吻落在凌时的脖颈上，胸前，肚子上，还有手臂那道已经淡了不少的伤疤上，他如此轻柔，他不愿意伤害凌时一分一毫，尽管这种痛楚是对方渴求的。

“成迁，我……我受不了了……”凌时的声音也带着一丝潮气，想把伏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溺死。

“我怕你痛，我们没有……没有一些东西……”成迁虽没有大动作，却还是气喘吁吁。

“我不怕……我……我想要你……成迁……成迁……”

看着眼前少年近乎祈求的失态，成迁终于瓦解了自己最后一丝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