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四十(1 / 2)
套路四十
水中出来,已然深夜,满池碧水,溅起阵阵涟漪。
秦湘费尽力气从水里爬了出来,大口喘气,再回身看向水中的人,心里闪过无数问话:阿姐真的醉了吗?
疑问过后,水中的人扬首:“阿湘,今晚的月好圆啊。”
秦湘:“……”屋子封顶,怎么看到月亮那么圆的。
她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将水里的人捞上来。
云浅不肯,秦湘愁死了,“我带你去找月亮。”
云浅小小声的嗯了一声,疑惑地看着秦湘,素净的面上充满着大大的疑惑,“月亮是摸不到的,你喝醉了吗?”
你才喝醉了,你一家都喝醉了……秦湘心里叹气,好脾气地哄她:“摸不到但是可以近距离看一看。”
“我不信你。”云浅摇首,醉得站不稳,双手抱住秦湘的肩膀,拉着她就往水里沉去。吓得秦湘忙扶住她的腰,“别、别……”
眼看着就要进水,秦湘灵机一动,“我们去阁楼上看月。”
云浅咦了一声,疑惑又茫然地看着秦湘,莫名说一句:“你要回家找你娘吗?”
秦湘憋闷,关我娘什么事啊。
“不找,我就跟着你,看好大的月亮。”
“那你背我去找你娘。”云浅懒散地打了哈欠,整个人湿漉漉的身子贴在了秦湘单薄的身上。
湿透的中衣滴着水,蹭起来如同无物,直让心口发麻。
秦湘耗不住了,“我娘在好远呢,去不了。”
“在哪里,她长得有我好看吗?”云浅闭上了眼睛,语气亲昵,不忘去咬着她颈侧的肌肤。
秦湘心口酥了一下,脸颊蓦地就红了,手忙脚乱地扶住她,口中一时说了实话:“在很远的地方呢,没你好看。”
“多远啊?”云浅好歹松开了那处被蹂.躏的肌肤,不忘拿指尖蹭了蹭。
秦湘无奈极了,红着脸说道:“挺远的,以后带你去,她肯定也会喜欢你。”
埋首于她颈侧的人蓦地睁开眼睛,眼内一片清明。
很快,又闭上了眼睛,呢喃一句:“哦,我娘不喜欢你。”
秦湘噗嗤笑了,小心翼翼地拉着她出水,扶着她站好,转身去抓衣裳,不想,这人直接往更衣的软榻上倒去。
“哎呀……”秦湘又去扶住她,“你这人,哪里还有一朝丞相的姿态,醒醒啊。”
背映一池碧水,灯火映照下,肌肤胜雪,眉眼横波。
云浅伸手揽住秦湘的腰肢,直接将人按在了床上,引得秦湘一阵尖叫,等她反应过来,湿透的中衣被坏事的人丢入了谁里。
水里刚刚已经、不是结束了吗?
果然,阿姐醉酒了。
云浅低首吻着惊慌的人,入帘便是如蜜的肌肤。
泛着粉妍,柔滑如锦缎,让人爱不释手。
掌心贴着平摊的小腹上,云浅眉眼染着从未有过的情愫,温柔似水。
秦湘感觉那只手如炭火一般,引得阵阵轻.颤,她屏住呼吸,看着云浅低眸,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一瞬间,羞耻心将自己笼罩,下一息,眼前一黑,一双手蒙住她的眼睛。
云浅上朝颇早,人未至,她倚着壁柱阖眸小憩,周碧玉走来,看着她,稍微多看一眼,就看到了颈侧的红痕。
“啧啧,昨夜风雨,今晨来睡觉啊,果然成亲的人与旁人不同。”周碧玉语气泛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处痕迹,“我也想成亲,云阿姐,你给我找个小姑娘扮成的夫婿,好不好?”
云浅屏息,不想理会,周碧玉上前去抱着她,“好阿姐、好阿姐……”
“站好了。”云浅低声呵斥,语气不耐。
周碧玉不肯,反而问她:“你腿酸吗?腰疼吗?”
云浅被这么一打趣,脸色开始红了几分,扭头不去理会她。
周碧玉盯着泛红的耳根,“你是不是在上面的那个?”
云浅:“……”
秦红意走来,瞧见狗屁膏药一般黏在云浅身上的人,大步走过去,将人拉扯下来,“拉拉扯扯,太后会不高兴的。”
“秦尚仪,我想成亲了,你帮帮我。”周碧玉哭丧着脸。
秦红意翻了白眼,“忘了正在找房子的傅缨了吗?”
“不,我要找个香喷喷柔软软的小姑娘。”周碧玉压低声音,眉眼高低,兴趣满满。
秦红意下意识看向沉默中的人,蹙眉说道:“你注意自己的仪态,教坏了人。”
云浅莫名转身看着两人,“与我何干?傅缨与张衡蜜里调油的时候,怎不见你来说。”
“不一样,他两人就是肥肉,看着就腻。你俩不同,你两是蜜糖,让人羡慕啊。再说,张衡那个怂样,哪有小秦太医贴心。”周碧玉不满,“张衡如何与小秦太医做比较。”
此话说进了云浅心坎里,她也懒得计较刚才的不快,抿唇说起政事:“晋王伤势如何,何时离京?”
“能下地走动了,但心情不好,打骂宫娥内侍,闹得慈安宫不宁,太后想让人送回晋王府,可陛下不肯,就让在宫里与太后日日相见,母子团聚。”秦红意说道。
话有深意,晋王心情不好,太后心情能好到哪里去,看着太后不宁,皇帝别提多高兴了。
周碧玉瞅了一眼陆陆续续走来的官员,拉着两人悄悄问:“晋王真的不.举?”
云浅沉默,看向天际。
秦红意低咳一声,周碧玉立即明白过来。
此时朝臣陆陆续续都来齐了,三人进殿,太后临朝,坐于陛下身后听政。
环视一圈,不见中书令。云浅悄悄问下属,“中书令呢。”
“听说病了,高烧不退,太后令人代为探望,病得不轻,嘴里说胡话呢。”
云浅蹙眉,待转身后,却勾唇笑了。
笑过又觉得不对,她问对方:“可是鼠疫?”
对方闻声色变,“不知晓啊,没说,您这么一说,当真吓人。”
云浅搁在心中,等到散朝后特地留下询问太后。
说起鼠疫,太后脸色骤变了,想起温孤氏的事情就拍了几案,“让几个大夫好好去看看,封锁府邸。”
鼠疫可是大事,稍有不慎,整座城池都落入危险中。
云浅领旨,太后命侍卫司跟随前往。
封锁中书令府邸,派遣太医前往诊治。
云浅并未进府,北军多是世家子弟,眼见云相不动,他们对视一眼后,站在原地不敢动。
统领一声令下,府门被推开,中书令长子小步跑了出来,云浅故意以帕子遮掩口鼻,不忘后退两步。
“止步。我奉太后之令,前来为中书令诊脉,望阖府配合。”
“云相,您是何意思。我父并未染上鼠疫。”李令面色大变。
然而一声怒吼后,云相身后的兵纷纷后退三步,莫说是进府,连靠都不愿意靠近。
云浅含笑,“可贵人出自你的府上。”
一句话如同铁板钉钉,让这件事坐实了。
李令咬牙,两颊肌肉颤动,眼中怒气滔天,“云相挟私报复,不怕将来暴露于人前。”
云浅转首看向天际,“李公子慎言,我不过是奉太后之令罢了。”
“云相,你是在报复我父亲未将贵人交出来。马奎之事,便是你主谋。我要去太后跟前告发你。”李令囔囔开来。
“马奎吃空饷是我教的吗?中书令将感染鼠疫的女子送到太后跟前,也是我教的?”云浅掩住口鼻,此举愈发让李令气恨在心。
云浅笑吟吟地看着对方,语气散漫,态度傲慢。
李令气得跳脚,偏偏拿她没有办法,而云浅始终不承认此事与之前献女有关。
云浅与他平视,双眸黝黑,如黑沉沉的乌云,令人心生畏惧。
对视须臾后,云浅回身问自己身后的世家儿郎们,“你们进去检查一番。”
“云相,太后只说让大夫进去,没让我们进去啊。”
“云相,您饶了我们,我们围住府邸就成了,不敢、不敢进啊。”
云浅也没有苛责,而是让大夫进去,李令拦住门不让,怒目相对,“休要欺人太甚。”
“欺你浪费我的时间,若不放行,我便以抗旨之罪将你捉入诏狱。”云浅朝身后的人挥挥手,“拿下,送入诏狱。”
顷刻间,五人迅速上前,捉住李令四肢,不让他动弹。
李令大喊大叫,吵得左右邻居都探首,云浅不在意,并与准备入门的大夫说道:“劳烦与中书令说一声,就说李大公子抗旨,丢入诏狱了。”
大夫颔首领命。
随着大夫入门,府门沉沉关上,外围的侍卫司儿郎们终于喘了口气,谁敢进去啊。
封锁中书令府邸的消息在半日间传遍京城,京兆尹内的梅锦衣正在提笔绘画,闻言后,笔尖一顿,一滴红墨落入刚画好的美人图上。
画上女子凤冠凤袍,微微一笑间露出小小的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