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四十二(2 / 2)
秦湘:“……”
阿姐越发不正经了,那等药物拿出去会被人追着骂的。
秦湘没应声,云浅也没再说。
选址是个脑袋活,云浅认真地给她相看,在一家玉器旁盘了一间铺子,付了租金,对方这个月内才会就搬走,秦湘下个月才可以开门做生意。
签约后就不能更改了,秦湘也在盘算着这些时日多做些香膏,品种多一些,到时候客人也会多些选择。
但她不会傻到用自己的血入药。
半日时间便办妥了,两人回到府上,秦湘为感激云浅,又送给她一盒香膏,郑重嘱咐她:“阿姐自己用,莫要送人。”
郑重其事的姿态,让云浅心中咯噔一下,她下意识打开香膏嗅了嗅,与自己往日用的香味一致。
她看着香膏良久没有动,此情此景,莫名相似。
为何总在秦湘身上看到秦小皇后影子,并非是因为熟悉的相貌,而是秦湘送给她的礼物与前世一般无二。
同一个人、同样的相貌,心性不好,但讨人欢喜的手法,确是一致的。
前世,秦小皇后也费心制作香膏赠予她,每回都被她拒绝了。
云浅心中煎熬,而秦湘高高兴兴地躺在小榻上,扭动着身子,高兴得得意忘形。
“秦湘……”云浅欲言又止,小榻上的人翻坐起来,痴痴地看着她:“阿姐。”
一声阿姐让云浅回到现实中,心疼与难受让她无地自容,但她还是要出声:“秦湘,香膏好是好,但是费心费力,你做些普通的就好,莫要做这么贵重的。”
你的血,最为贵重。
秦湘眨了眨眼睛,好像明白,又好像不理解,自己躺下细细想了想,猛地想起来自己做这份香膏的时候用了许多好药材,阿姐当是心疼钱了。
下回就不做了。
天气热得很,躺在凉席上感觉出些许凉意,可躺久了,身下凉席也被焐热了,反而更热。
直到黄昏才好受些。
过几日就是程家二弟的成亲礼,老夫人被接了回去。听闻回去的时候安安静静,上马车的速度比年轻人还要快,这回小住似乎不高兴。
过了成亲礼,中书令死了,死于鼠疫,不幸的是院正也被传染,再度被送去了郊外庄子里。
防止鼠疫爆发,府上的人都被驱赶出城,北军架起干柴,烧了整座府邸。
百年世家,毁于一旦,令人唏嘘。
大火烧了四五日,被暴雨浇灭了,饶是如此,也没有人敢靠近。
雨停后,太医们带着药水来清扫,前后忙碌三五日。
一忙就到了八月,天气凉爽了些,鼠疫让整座城池的人安分不少,晋王也要回封地了,此刻,襄平郡主的婚事定了下来。
亲事是太后定下的,对方是一个世家子,家里长子,继承侯爵,与襄平也算相当。
对方真心喜欢襄平,洁身自好,怎么看都一桩美满姻缘。
婚事传遍京城皆知,梅锦衣在府上品茶,手侧摆着从街上买回来的香膏,与云相赠送的一般无二。
她拿了香膏细细涂抹在手背上,香气淡淡,侵入肌肤,细化瑕疵。
秦湘开的店铺生意很好,已吸引许多女子前去购买。
半晌后,她站起了身子,望着天际,微眯了眼睛,茶香与香膏的香气融为一体,有些难闻。
很快,梅锦衣弃茶选择香膏,带着香膏回屋去了。
八月里有中秋节,南朝多假日,中秋节前后可有三日假期。当云浅算计着去哪里玩的时候,宫里的温孤妩染了恙,太后的药便断了。
消息是秦红意传来的,简单一句话,让秦湘莫要出门招摇。
一句话提醒云浅,秦红意从温孤妩的相貌上看出了秦湘的身份。
说与方若深知晓,方若深懒散一言:“杀了温孤妩,人死,不会出现在眼前,小姑爷的身份自然不会暴露。但温孤妩一死,太后会不会兴师动众去寻温孤氏女子呢。”
太后近来容貌胜过以前,正是欢喜的时候,温孤妩一病,至少三月里不可进药。
云浅沉默,前世里,太后最多不过两年寿命,但这辈子服用药物,不知会不会延长寿命。
都是未知之数。
杀温孤妩,不在云浅的筹谋中。她摇首不应,方若深含笑,“云相,您有您的正义,您想过后果吗?她姐妹二人的相貌如此相似,一旦被发现,将来的后果,你可能承担得住?”
云浅沉默,眼神深邃,唇角紧紧抿着,有些紧张,但她不会改变心意。
话题点到即止。
回到望澜阁,秦湘正在窗下绘画,阳光落于颈侧,将那半边面容照得如玉一般,神态娴静。
云浅走近,隔着窗看向书案上,是一株药草。她好奇道:“这是什么草?”
“青草。”秦湘随口一答,笑盈盈地擡首,憨态可掬,“阿姐,你回来啦。”
云浅所愁之事,秦湘素来不问,但秦湘所愁之事,都瞒不过云浅。
于心数上,秦湘远不如云浅。
云浅刚想擡脚进屋,婢女匆匆来报,老夫人来了。
云浅没理会,让人打发回旬家。
老夫人照旧不肯走,前来这里必有筹谋,然而云浅素来不在意,就算待上一整日,云浅不想见还是见不到。
让人去问了,说是二弟媳母家得了个好宝贝,想献给云相。
老夫人隐晦地提起太后。
云浅瞬息明白过来,是温谷女子。
秦湘闻言后,皱眉不悦:“她们又要给你送女人吗?”
送什么不好呢,怎么就那么喜欢送女人,她叹气,悄悄看着阿姐,忐忑询问:“你会收吗?”
秦湘情绪内敛,微微上翘的眼睛,显出几分不安。
云浅莫名笑了,盯着她看,眨了眨眼睛,“你吃味了吗?”
“没有,你想收就收。嗯,我去准备药丸,药丸没了。”秦湘不大高兴,闷着脑袋朝前走。
走了两步,云浅伸手将人拉回来,按在坐榻上的几上,居高临下地看她:“你不高兴了。”
秦湘被她带得一个踉跄,后背抵着木头,硌得后背疼,云浅毫不犹豫的吻上她固执不肯说话的唇角。
秦湘昏昏然,唇角发疼,却见那人的手探入衣衫下,她不满,“你都要收其他女人了,别碰我。”
小兔子咬人了。
云浅面上浮一丝红晕,故作镇定:“你之前说不在意,还会与她好好相处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成,我一想到、一想到你、你同其他人、衣不蔽体地躺在一起、我就不高兴。”秦湘怒气微显,一双漆黑清澈的眸子静静地盯着云浅。
云浅看似温柔,实则绵里藏针。想做什么,始终不为人知晓。
秦湘心中不定,对这个阿姐是一点不知晓其性,“我就是不想。”
秦湘扬首,后颈虚空,扬得脖子都疼,怪就怪几案太小,方方正正,不过半臂宽。
后背疼,脖子酸,秦湘嚷着要起来,云浅腻着她,手在放在小腹上按了按,秦湘怕痒,笑着讨饶。
“你怕痒啊。”云浅故意说了一句,手却将玉带拨开,引得秦湘眨眼,指着外面的天色。
天色好亮啊。
云浅似有些难以启齿,没肯让身,继续压.着她。
秦湘羞耻过甚,又觉得脖子疼,索性伸手抱住她的脖颈,将人拉至自己胸.前。
屋内焚香袅袅,香味清淡,浮云而上。
两人贴得那么近,呼吸喷于眼睫上,引得心口一颤。
门窗微开,须臾后,不知是谁又将门窗都关上,贴心之极,让人不做些事情都对不起此番好意。
屋内日光淡了些。
恩爱缠绵多了些。
最后,秦湘的衣裳不知哪里去了。
在看云浅,呦呵,衣衫完整的。
果然,阿姐不是普通人。
云浅:呵呵!
晚上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