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十六)(2 / 2)
云浅不理她,单手抓住她的肩膀,扣住手腕,直接压在了榻沿上,“我早就与你说过,我什么都练过,会骑射、剑术也会,拳法自然也会。”
“云浅……”秦湘无能狂怒。
云浅心中畅快,将她的手反扣在腰间上,拍拍她的小屁股,“你输了。”
“我不认……”秦湘羞得满脸通红,“你这人,爱骗人。”
“这回不是骗的,快收拾行囊随我家去。”云浅舒心极了,秦湘小脸已然通红,她觉得不够,又在屁股上拍拍,“快些,不然我就搬过来,也是一样的。”
说完,才松开她。
秦湘依旧气鼓鼓,心里的气没撒完,又添心堵了,愣是半晌没说话。
“愿赌服输。”云浅声音轻快了许多,难以控制情绪地扬起了嘴角。
她十分畅快,秦湘恨不得将人赶走,眼不见心不烦。
两人对峙半晌,秦湘干瞪一眼,小狼扑食般扑向云浅,顷刻间,将人按在地板上。
云浅则只觉得一股力量压得她躺下,接着,瞧见秦湘恶狠狠的眼睛,“骗子。”
云浅吃痛,“你这人、不讲理。”
秦湘不管不问,直接扯了自己发上丝绦,快速缠上云浅的双腕。
做完这些,秦湘爬上了自己的床,叹了一句,道:“你别说话了,我想静静。”
云浅:“……”是谁聒噪的。
云浅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走到榻前,“温孤湘儿。”
秦湘躲进被子里,云浅上榻,一脚踢开被子,自己躺下来。
“盖被子。”
秦湘立即伸手,将踢走的被子挪了回来,盖在两人身上。
她一动,就碰到云浅的膝盖,一股酥麻由膝盖传至心口,她悄悄收了收腿,与对方保持距离。
床不大,一人睡足以,此刻多了一人,显得逼仄。
秦湘觉得翻不了身子,心口又堵了一口气,浑身都不痛快,翻身压在云浅的身上,道:“你这人,极为讨厌。”
半夜不睡觉,折腾谁呢。
她低眸去咬她的脖子。
狠狠地咬了一口,耳畔传来呼痛声。
心口的气好歹散了些,她张了张唇,得意地看着一脸委屈的云浅:“睡觉吧。”
云浅一愣,立即以脚踹了过去,踢到秦湘的小腿,一击即中。
秦湘有些发愣,神女落于地上了,开始踢人了。
踢人太不雅了。
秦湘皱了下眉头,然后拿被子直接捂住她,“你、你、你这人太、太……”
太什么……秦湘着实不知道怎么说了,唯有拿被子先捂着。
“秦湘,你想闷死我吗?”
“你别踢人,就好。”
“拿开被子。”
秦湘忙拿开被子,云浅已憋得脸色发红,幽怨地看她一眼:“细细想想,今晚是谁招惹谁的。”
“你过来招惹我的。”秦湘闷闷不乐,“我就是、心里憋得慌,你不晓得,看到秦尚仪喝了酒,我就觉得那酒、像是喂进我的肚子里,难受极了。毒酒发作起来,浑身痉挛,疼得不行。我就是那个感觉。”
气息不匀的人猛地变了脸色。
秦湘耷拉着脑袋,浑身无力,那股熟悉感让她开始想起梅锦衣说的那个梦境。
皇后梦、饮鸠杀。
她看向云浅,不自觉说了一句:“我觉得我以前喝过的……”
“说什么糊涂话,陛下赐下的酒唯有宫廷才有,再者,饮了酒,你还可以活蹦乱跳的胡思乱想?”云浅打断她的话,殊不知自己慌得掌心生汗,胸口一起一伏。
秦湘不说了,贴着她躺下,闭上眼睛。
云浅不敢说话了,方才那股快意消散得干净,留下的唯有惶恐与不安。
秦湘朝外侧挪了挪,脑袋贴着云浅的肩膀,悄悄的舒了口气,靠着睡,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两人都没有再言语,秦湘困顿,云浅不安。
一夜悄悄过去了。
翌日,云浅当真搬了过来,惊得顾黄盈合不拢嘴,秦湘朝着搬家的管事哼了一声,去铺子里了。
顾黄盈与谢扶清去买了纸钱,又买了些秦红意生前爱吃的食物,两人去拜祭去了。
陆澄昀大病了一场。
下第三场雪的时候,皇帝闹着要选秀,下旨征召各地的美人入宫。
为此,他还开了朝会,语重心长说什么开枝散叶。
云浅头疼,看了一眼身后朝臣,众人会意,户部以没钱拒绝。
皇帝询问户部钱哪里去了,户部推托北伐急需钱。皇帝干瞪眼,张了张嘴,终是没敢说什么,甩袖离去。
朝堂上诸臣心中不平,尤其是太后一党,望着云浅,云浅亦是沉着脸。
皇帝举止荒唐并非今日才有的,太后不在,无人压制,他则变本加厉了。
下朝后,皇后邀请云浅去椒房殿说话。
云浅奉诏。
屏退宫人,皇后开门见山,道:“我想令太子跟着陆统领去安州。”
云浅掀了掀眼皮,“太子是储君,岂能涉险,且北疆人凶猛,我们讨不得好处。”
此战,南朝异常艰难,但不能不打,任由霍明滋长,无异于等着敌人打上门。
“太子年少,也该去涨涨见识了。”皇后坚持自己的想法,“如今你也看到了陛下的言行举止,太子若不争气,朝臣如何看待皇室。”
云浅沉默。今日拒绝陛下,保不齐他又闹什么幺蛾子。
她没有答应皇后。
出了椒房殿,皇帝传召。
她匆匆来到大殿,皇帝在等候她了。
入殿后,皇帝拉着她的手,举止亲切:“朕什么都听你的,朕就想选秀,开枝散叶,这才对得起列祖列宗。”
“陛下,国库空虚,却是不是好机会。您再等些时日……”
“打仗就是烧钱的,你想想,一旦开始了,哪里还有钱给朕选秀。因此,在开战之前,朕要选秀。”皇帝不耐地打断云浅的话,“云浅,朕待你不薄,朕难得提个事儿,你不能拒绝。”
“好,臣去户部看看,可能挪出银两。”云浅一口答应下来,。
皇帝这才放了她离开。
出了宫廷,云浅去户部,在户部内坐了半日。
离开户部后,召了太后一党的朝臣商议,商议一番,定出计策。
皇帝要选秀,那就让太后‘出来’压制。
翌日,御史台上书,太后病体康愈,理该接受朝臣拜见。
一摞摞奏疏送到皇帝跟前,皇帝慌了,再度找云浅商议。云浅称病不入宫。
皇帝急得连派数人去请。
而此时的云浅躺在秦湘的屋子里烤芋头吃,秦湘想赶又赶不走,气呼呼地瞪着她。
“你、你越发无耻了。”
云浅沉默。
她又说:“你吃我的住我的,你想坑死我吗?”
云浅没说话。
她忍不住拿走芋头。云浅这才开口:“我付你租金,可好?”
“陛下找你呢,你怎么不进宫?”秦湘自己剥开了芋头,咬了一大口,化气恨为食欲。
云浅烤着火,看秦湘吃着自己的芋头,也不回答刚刚的问题,反而慢慢地用铁棍在炭盆里扒拉。
扒拉来扒拉去,又扒拉一个芋头出来。
等芋头凉了,她剥了皮,秦湘凑了过来,夺了她的食物,“入宫去吧。”
“不想去。”云浅摇首,接着拿铁棍再去扒拉。
又是一个。她慢慢地等着凉,秦湘又来了,上下打量云浅,“你想让陛下放弃选秀?”
“近日聪明很多呀。”云浅推开靠近的脑袋,“我就烤了三个,就剩下这么一个了。”
秦湘照旧伸手去夺,“想吃回家去吃。”
云浅忙碌半晌忙了个寂寞,眼睁睁地看着秦湘将自己喂得饱饱的,而她饿得不行。
秦湘一面剥皮,一面说道:“我知晓你的意思,利用太后党羽让陛下放弃选秀,如此一来,也有可能让太后一党对太后重返朝堂的心再度活络起来啊。你这是一棍子打了东边,西边又会冒出来。”
云浅不停她的话,白皙的手拿着漆黑的铁棍,悄悄地翻,在底下又翻出一个。
秦湘低头剥皮,她便将芋头剥了出来,帕子包着放在自己的脚边。
悄无声息地做好这一切后,她才开口:“无妨,走一步算一步。”
芋头躺在脚畔,裙摆遮掩,秦湘看过来也没发现。
云浅笑了笑,弯弯眉眼。
秦湘:这回给你准备了被子。
早上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