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九)(2 / 2)
旨意一出,一层阴云笼罩在京城上空,就连白楼生意都差了许多。
太子被追封为孝谦仁皇帝,皇后葬入帝陵,等皇帝百年后与之同葬。
没有人再想起赵德妃的尸体如何处置。
云浅让人悄悄去安葬赵德妃,一副棺材,葬于山间。
四月初的时候,皇帝要选秀,他急需儿子,江山后继无人。
许是太过纵欢,礼部开始着手选秀一事,皇帝自己却病倒了,病得难以起榻。
皇帝病后,日日召见大臣,依旧不忘临幸妃妾。
终于在不懈努力后,有一美人身怀龙嗣,皇帝大喜,祷告上天赐他皇嗣。
皇帝召见云浅,命云浅为辅臣,照顾皇嗣。
这时,齐地传来消息,齐王被擒,晋王大胜。
喜讯一来,皇帝喜极而泣,“这个孩子命中旺朕,带着大喜。”
皇帝病情好转,能下榻走动了。
至五月初,晋兵押解齐王入京,入城之际,百姓夹道观望,都想看看谋逆的王爷是何模样。
苏墨杳站在人群中,手持匕首,死死凝着齐王的囚车。
百姓太多了,几乎挪不开脚步,生生让她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囚车走过,她哭出了声,似孩子般无助大哭,百姓不知何故,好心人上前劝说。
苏墨杳没有理会,等人散后,自己骑马去梅锦衣的坟前。
“齐王被擒了,可我杀不得她,阿姐、阿姐,我报不了仇。”
“阿姐、阿姐,我该怎么办呢。”
齐王入京送入刑部大牢,严密看管,顾黄盈第一时间跑去牢房里质问齐王。
齐王穿着脏污的囚衣,双手双脚被铁链绑住,顾黄盈泪流满面,他却笑道:“一条贱民,不值得本王回忆。”
顾黄盈气得浑身发抖,拿了鞭子就冲上前,同僚拉住她,“别冲动,他还要面圣,到时陛下怪罪,你我都要遭殃。”
“可他杀了梅锦衣、是他派出杀手追杀云相的,我又不杀他。”顾黄盈崩溃大哭,被同僚拉出牢房。
她无力地蹲下来大哭,双手掩面,“我不杀他,不杀他……”
“不杀他,你哭什么。”
熟悉的声音灌入耳朵,顾黄盈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秦湘一袭白衣走来,微微一笑,“你们呀,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呢,起来。”
顾黄盈擦擦眼泪,“你怎么来了。”
“想问问,别冤枉了他。”秦湘微微一笑,调皮地扬起眉梢。她看向与顾黄盈同品阶的男子,“劳烦出去一下,云相找你,你去一趟。”
“云相寻我?”
“快去吧,就在你们刑部大堂。”秦湘笑意温润。
男子信了,嘱咐顾黄盈几句,自己大步走开。
等人走后,秦湘摸摸自己的脸,道:“取个带倒刺的鞭子,云相说了,打人不打脸。”
顾黄盈像个孩子般狠狠点头,“我去拿。”
等她走后,秦湘让狱卒打开门,自己擡脚走了进去。
牢房内布置周全,一应俱全,衣柜桌椅被子都有。
秦湘进去后,扫视一圈,目光最后定在了齐王身上,她歪头笑了,“齐王殿下。”
“你是谁?”齐王凝着面前俏丽无双的小娘子,“你不是女官。”
“我是安平县主秦湘,你应该记得我,我的家在镇江。”秦湘搬了凳子,自顾自坐到距离齐王五步外的地方。
她的面上挂着友好的笑,眉眼弯弯,明眸善睐,像是家中得到好教养的小娘子。
齐王放下戒心,舒坦地松缓筋骨,动动腿脚,“我记得你,云相的相好,听闻貌美如花,诱得云浅晕头转向。”
“是啊,所以你才有机会沿途埋伏杀手杀她,可惜啊,你聪明,她不傻,她活得很好,而你,成为阶下囚。”秦湘语气慢悠悠,语速很慢,像是在嘲讽,可她的脸上挂着最真诚的笑容,让人很难怀疑她的心。
齐王被说得一怔,“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问问是不是你派人杀云浅,承不承认都无妨,她都活着的。”秦湘摸摸自己的脸颊,“燕归来不错,我打算让这种料子进入京城,先给我的狗做一套衣裳。你们齐地最尊贵的衣裳,给我的狗用,也算是你们的福气,对吗?”
齐王大怒,“你敢、本王的人不会饶了你。”
“齐王啊,我与你之间本没有恩怨,但你杀了我的人,我便要好好收拾你了。”秦湘站了起来,一脚踢开凳子,露出刁蛮的一面。
齐王擡头仰视着女孩,“你到底想做什么?”
“梅锦衣是你杀的吗?”秦湘居高临下地望着齐王,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的心在剧烈跳动,热血沸腾,“梅锦衣是你杀的吗?”
“又是问这个人女人啊。”齐王知晓了她的意图后,整个人都放轻松下来,“我为何要告诉你。”
“ 不说也可以啊,我不逼你,我只是想打你而已。”秦湘被激怒了,但她没有像顾黄盈一般痛哭,而是平静地走到齐王面前,擡脚踩在他的脚踝上,狠狠碾着。
顾黄盈拿了鞭子进来,她又挪开了脚,朝着顾黄盈微微一笑:“打人不打脸,记住了啊。”
衣服一穿,谁能看到伤痕。
她转身出去,将牢门关上,自己靠着墙,把玩着腰间的玉璜。
牢房内传出凄楚的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凄惨极了。秦湘默默摇首,哀叹一句:“一个大男人挨打竟会叫得这么凄惨,当真是没有骨气。”
声音太大,她识趣地捂住耳朵,嘴里念念有词:“刚刚忘了塞块帕子,不对,塞了帕子容易让人憋气死了。挺好的、挺好的,打不死,留条性命,多好呀。”
嘀嘀咕咕许久后,牢房门打开,她回头看了一眼,道:“准备一件好看又适合齐王的衣裳,你去找。”
顾黄盈怔忪,擡脚就要走,秦湘提醒她:“鞭子带走。”
顾黄盈如算盘珠子,秦湘拨一下,她动一下。
再度进去,血腥气冲得人不敢呼吸,齐王歪倒在角落里,衣裳破碎不说,脸色白得如同纸张。
秦湘漫步走过去,拿脚踢了踢,“会好好说话了吗?”
齐王有气无力地爬坐起来,“你敢这么对本王……”
“我还会很多,挑断脚筋手筋,还会挖你眼珠,剜你耳朵,人彘知道吗?我做了,云浅替我挡着,陛下都不会怪罪的。”秦湘擡脚,脚步板踩在一道鞭痕上,狠狠用力,“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情。”
齐王疼得龇牙咧嘴,眼神怨毒地盯着秦湘,恨不得视线如刀般戳在她的脸上。
秦湘继续踩着:“会好好说话吗?”
齐王疼得浑身发颤,抖若筛糠,“会、会……”
秦湘:会好好评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