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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至南部-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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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九殿下从林逾手上抢过配枪,在他流畅的动作之后,枪口直指主厅的影像捕捉主设备。

“啪”!

玻璃崩碎,清脆的响声犹如所有人的神经。

猝断的一刻众人同时仰目看向设备残骸。

“说话之前过过脑子,别真把这里当舞台了。”

眉眼冷峻不掩愠怒,陆枚收枪,吹去枪口淡淡的白烟。

不知道他说的是观众还是拜伦,但众人都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来自皇室特有的傲慢。

可是一时之间,居然真的谁也不敢出声。

“……早就听闻九殿下真性情,真是名不虚传。”拜伦笑笑,无辜地耸耸肩膀,“我也只是不希望杨指挥一念之差误入歧路,还请九殿下见谅。”

陆枚挑了挑眉,唇角勾勒出他最擅长的嘲讽弧度:“歧不歧途他不自知,轮得到你来多嘴?扯着冠冕堂皇的大旗,自以为正义英雄理智看客就来指手画脚,真不害臊啊?”

辛辣的讽刺落在所有人的耳朵里,像是针对拜伦,又像骂了在场的所有人。

考生们不由自主别过脸,既是不想参与这些争吵,也是不敢和陆枚正面交锋。

陆枚转回身,信手把枪递还林逾。

林逾含笑收下,半点没有怪他的意思,表情里甚至还有几分赞许。

陆枚只是破坏了影像捕捉,却没有损坏收音设备。

又或许是直面子弹的冲击太过恐怖,之前还算平静的弹幕里骤然掀起巨浪,无数批评和议论狂轰滥炸一般攻击而至。

他们痛斥陆枚的倨傲、痛斥林逾的纵容、痛斥主考方到了这个时候还这样毫不作为。

于是观众们紧接着听到了模糊的收音。

他们的视野一片漆黑,但可以听到林逾的笑声:“科里指挥既然觉得杨指挥容易误入歧途,怎么不直接给他指一条明路呢?”

拜伦:“……”

“哎呀,不好意思。”林逾故作惊讶,观众们甚至能想象出他夸张捂嘴的无辜表情,“万一科里指挥指不出来的话岂不是很丢人?对不起,我没考虑到这个可能。”

拜伦没能扛住他的挑衅:“………所谓明路,当然是我们大家一起向主考方联名上书,要求彻查杨指挥队伍里的意外。”

他的话尚未说完,林逾捧腹忍笑:“谁和你是‘大家’了?”

直播彻底变成了一场收音广播。

可是观众数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以出人意料的速度暴涨起来。

正如林逾所说,想要帮助杨全恩的人的确有。

那些帮忙治疗陈勇为的人、那些强行拉住黑西装的人、那些在人群里义愤填膺的人……

但是更多的人还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在场的也有不知凡几避开眼神。

拜伦只是信口一说,他仓皇应对林逾的挑衅,却变相承认了杨全恩此刻的孤立处境。

他的言论和大部分人的反应再度加深了杨全恩的失望,所谓同舟共济,那也是在群体危难之时——而非杨全恩一队单独落难的时候。

大家私下共处时陪着发泄几句还好,现在对着亿万公众的眼睛,不可能有人豁出去陪某人反抗。

拜伦嘴里的“大家”,并非杨全恩的“大家”。

“……我明白了。”杨全恩倏然开口,他好歹也是首都军校指挥系第19名,这点脑筋还是转得过来。

林逾和直播间的观众对立,而他正被主考方针对。

拜伦等人不可能为了他自陷沼泽,所以要想在这片刑场上茍活,他能考虑的盟友只有同样存在严重短板的林逾。

唯有彼此扶持、彼此牵制,他们才有可能活到南部考试的最后。

杨全恩半跪起身,举起单手,另一只手则擦去脸上残留的水痕。

林逾眸光微动,倾身过去,稳稳接住了他的手。

林逾将手一握,掌心的暖意从皮肤相贴中渡了过去:“杨指挥,很高兴和你正式认识。”

杨全恩低眼不语,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和林逾结盟。

但是,要从他嘴里知道情报可不仅仅是结盟就够的。

他必须要让自己的信息显得更加神秘、更加昂贵,要竭尽所能从林逾的队伍里榨出最大的利益。

“第一,我的队伍要活着离开这里。”杨全恩说,“我、陈勇为、丹和苏言。一共四个人。”

林逾笑笑,深色眼瞳里看不出丝毫算计的痕迹。

好像结盟和援助都只是他诚心诚意、发乎真心的选择。

他十分爽快地握了握杨全恩的手:“好说。”

“第二,我的队伍排名不能低于前十。”

林逾笑容更盛,极尽坦诚:“上次和我结盟的队伍都是前三。”

杨全恩的表情变了变,但面对林逾如此耀人眼目的笑容,他又实在无法挪眼。

他看不透这家伙的心思,在这一刻,杨全恩隐隐认识到,他招惹了一个不得了的盟友。

在组队那天短暂谋面之后,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尽可能地高估了林逾。

林逾对他歪歪头:“没有第三点了?”

“……你没有要对我提出的要求吗?”杨全恩的神色颇为复杂。

据他所知,林逾上一次这么百依百顺还是和陆枚组队,但那次,尽管只是旁观,杨全恩也能非常明显地感受到这家伙潜伏的野心。

林逾的心思比当时藏得更深了。

这意味着林逾有了求胜的心思。他在谋划什么,才会为之隐忍。

难道林逾经过西部考区的历练,真的脱胎换骨成了当之无愧的指挥?

不,不可能。

没有指挥会无的放矢,林逾对他这么纵容,陆枚还特意替他击碎了影像捕捉设备,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林逾恍然:“啊,有的。”

杨全恩的眼睛骤然亮起,连他都没发现自己居然有些期待林逾的居心昭然于前。

而林逾在唇前虚虚握拳,掩面低咳:“嗯……是关于陆枚刚才打碎设备这件事。”

杨全恩:“?”

林逾环视周围,似乎在警惕其他人的打量。

接着他凑近过来,贴在杨全恩耳边说:“我们队最多只能赔5400。”

杨全恩:“……”

林逾笑容灿烂,双手合十:“不好意思啊,刚结盟就找你们借钱。”

最终,直到人群散去,两名黑西装也始终保持着投降姿势。

考生们试图和他们对话,但他们沉默得像是两尊雕塑,自从举起双手,就没再有过哪怕一寸的挪动。

既没有人来维修设备,也没有人来追责陆枚,就像全航空器的考务都消失了一样,「午马」更是完全没有露面。

考生们又尝试在航空器里找到「午马」,可是所有人都无功折返。

他们前来观战的唯一收获就是目睹了杨全恩的失控,以及杨全恩和林逾的联合。

这算好事吗?

谁也不知道。

反正他们都认为,杨全恩若非阴差阳错受此重创,绝不可能和倒数第一的林逾联手。

——可是,现在就连杨全恩究竟经历了什么,也只有林逾可能知道了。

林逾似乎从这场混乱里得到了最大的收益。

虽然所有人都没弄明白他的行事逻辑,但大家一致认为,一定是林逾有意无意设下了可怕的心理圈套,不急不缓、循循善诱,引得杨全恩和拜伦两名指挥都毫无自觉地深陷进去,成为他的棋子。

总不能说,是林逾跟杨全恩有缘?

“难道杨指挥真的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吗!”

休息室内的林逾笑得无比灿烂。

他的眉眼生得秾丽艳烈,不茍言笑时显得疏远,刻意做出亲近模样时又格外招人喜欢。

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明目张胆的讨好,可是谁都无法抵抗这样的林逾。

毕竟林逾是连自己的一根头发丝都能利用到极致的人。

就算是知道了林逾性别的「午马」,在他这副模样下也会动摇一瞬。

——可惜所向披靡的林逾终于在杨全恩这里碰了壁。

杨全恩连陈勇为的衣物盥洗都要亲力亲为,他的狐疑甚至囊括了林逾休息室里的自动洗衣机。

林逾倒是乐得清闲,见他不理自己,就和陈勇为搭话:“我们也是好久没见了,看到勇为如愿以偿进了杨指挥的队伍,我可真是欣慰啊。最近过得还好吗?”

“呃,谢谢您。”陈勇为左右为难,小心地揣摩着杨全恩的脸色,试探回应,“我很好。”

林逾长长哦一声,却把郁郁拉到身边。

他像是完全不记得自己拿一副古旧照相机恐吓陈勇为的过去,突然唉声叹气地道:“可是我们郁郁始终不好啊。她呢,每到夜里,总会想起那晚在卫生间,被一群五大三粗的男生堵在墙角……”

陈勇为:“……”

他秒懂了林逾的用意,本能地看向杨全恩。

杨全恩对他们当初的行为还不知情,因此听见林逾挑拨,也只是递来困惑的眼神。

陈勇为立马背对杨全恩的视线,毕恭毕敬向林逾和郁郁重重鞠躬:“非常抱歉!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抱歉,那种事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再做,惩罚我也可以,我愿意做任何补偿!”

林逾状似苦恼:“要惩罚吗?好苦恼啊。那就……”

郁郁却快速回答:“没关系,我已经忘了。”

两人对视一眼,林逾眸中依稀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可是郁郁本就不像他这样斤斤计较,即使被林逾注视,郁郁的眼里还是一派澄澈:“指挥,怎么了?”

“……没事。”林逾别过眼,哭笑不得地咽回了自己的打算。

他本来是想趁机叫陈勇为给他们跳一支芭蕾,安抚一下情绪的。

倒是杨全恩盥洗完毕,离开卫生间,沉默地坐到了众人之间。

艾利亚斯和陆枚也同一时间靠近过来——他们都还记得刚才杨全恩突然对林逾动手的样子,大家心有余悸,根本不能放心杨全恩和林逾独处。

克洛维斯更是抱着自己锃亮的狙击枪坐在一边,食指坚定地搭在扳机上,随时都准备跟人拼命似的。

杨全恩佯装看不出众人的敌视,他低眼擦干净手,落座在陈勇为的身畔。

林逾保持笑容,问:“现在可以谈了吗?”

“嗯。”杨全恩擡起头,开门见山地反问,“你是怎么控住我的?”

林逾倒不打算隐瞒,他的S+异能早晚会公之于众,而且休息室内并无直播,所以他不怕被杨全恩知道。

林逾信手变出一颗草莓:“我的异能,你可以理解为‘意念具象化’。也就是说,我的意念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干涉世界的规则。你要攻击我时,我在心里想‘退下,和我好好交流’,所以轻松实现了。”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杨全恩的表情却随之微变:“……意念具象化?就像诺亚那样?”

此言一出,队内五人的神色都起了变化。

林逾拧起眉头:“你知道诺亚?”

连艾利亚斯这样的阅读量都对“诺亚·亚米德森”非常陌生,杨全恩居然能第一时间联想到诺亚。

杨全恩的神情闪过一丝晦涩,紧接着,他自嘲般轻笑一声:“我倒宁可不知道才好。”

“噢,看来杨指挥的信息也很不得了呢。”林逾笑笑,没有深入追问,“杨指挥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杨全恩摇摇头:“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再问你。”

接着,他的目光停在自己指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杨全恩终于说出自己的部分经历:

“秦莫川,我的队友。自从「午马」的分/身说出他不具备考生资质后,我就知道出了问题。所以,我计划强行突破,和「午马」的分/身交了手。”

林逾沉吟片刻:“分/身?那些黑西装吗?”

“是。我也是刚刚才确定。”杨全恩用手沾了一点咖啡,在茶几上书写,“这次在南部考区的考官们都很奇怪,有很多非第六军区的考官在这里享有极高的话语权。除了「午马」,我知道的就还有一人——广播里那个小孩子声音的考官,他叫「申猴」。”

“我之所以会在那一瞬间失去理智,就是因为「申猴」的异能。”

林逾举手:“提问,交手后你们输了?那你怎么知道「午马」和「申猴」的身份?”

杨全恩把手停在袖口处,一条纤细的荧色小蛇很快游出,乖乖地盘卧在他掌心。

杨全恩指指小蛇:“我的异能就是‘蛇’。蟒蛇、毒蛇、水蛇等等,任何蛇我都能使它们催生、成长、复苏以及交流,它们的见闻就会是我的见闻。尽管和分/身的交手失败了,但我成功让‘蛇’的毒素注射进分/身的体内,当「午马」回收它们时,我就能依靠毒素捕捉信息——嗯,毒素没有任何的危险,只是会再次繁衍出新的‘蛇’。”

生生不息、落地成灾的“蛇”吗?

所以是看上去杀伤力很强,其实更常见于情报搜集的异能啊。

林逾若有所思,整理一会儿信息后,继续问:“那么,那两名分/身为什么要带走你?”

“……我想,应该是因为「申猴」发现了我的‘蛇’。”

杨全恩重重呼出一口白气,他对于被「申猴」发现的记忆也有些模糊,只是“蛇”的本能使他感到了剧烈的不安。

再之后,他的印象里就只剩一双圆圆的眼睛,那张本该显得天真可爱的小孩面庞上,挂着邪异无比、令人胆寒的笑容。

而在视野结束的最后一秒,小孩对他的“蛇”伸出了手,唇形变换,依稀在说些什么——

杨全恩猛地抱住了头,疼痛让他无法再对记忆刨根究底,只能放弃:“抱歉,我记不起更多了。应该是「申猴」告知了「午马」,「午马」在这架航空器上的分/身也便找到了我……他们在密谋着不能窥探的某事,但我实在想不起别的。”

林逾叹息一声,把自己的草莓递过去:“不用急于一时。”

虽然他其实挺急的。

但总不能强迫一个重伤未愈的伤员把脑子里的东西都倒给他看。

林逾当然知道杨全恩仍旧有所隐瞒,不过这不会影响他们的结盟。

杨全恩手上还有更多秘密,这是好事,至少明晃晃告诉了他线索在此,远比无头苍蝇似的横冲直撞来得舒服。

林逾又想起了和自己在舷窗边无声对话的少年,但他再次看向舷窗时,少年的身影没有再出现。

“我还记得一点。”杨全恩道,“「申猴」和「午马」似乎并非同派系,「申猴」在竭力拉拢「午马」,但「午马」始终没有答应。他们争执了非常久,是围绕着一个具体的‘人’。”

人?

林逾又记起了「午马」对少年不闻不问的样子。

其实他对少年的身份有着隐约猜测,可是没有任何证据,林逾也不能妄下判断。

至少现在知道了黑西装是「午马」的分/身,少年曾说自己“没有杀人”,那么他也有很大可能是知道「午马」的异能的。

以少年表现出的那样单纯的心性,应该正是觉得自己所杀只是“分/身”而非真人,所以才会毫无负罪感。

……但如此果断的杀伐,是否也暗示着少年异于常人的身份?

林逾心里虽然掠过千百疑问,面上却很平静,只是沉默听着杨全恩的情报,一一记录。

而后,他问:“秦莫川……”

林逾有意擡眼观察了一会儿两人的神色。

陈勇为的面上现出明显的悲伤,杨全恩则是一怔,神情抗拒。

“……抱歉。”林逾止住话头,“不愉快的话就先不谈了。你们完成签到了吗?”

杨全恩轻轻点头:“我们在最后一分钟尽力赶到了地方,虽然「午马」不打算承认我们的资质,但他一个人显然话语权不够。其他考官经过临时会议,都认可了我们的报到。”

“噢,那你知道其他考官的具体身份吗?”

杨全恩回忆了一会儿,他在整合“蛇”的所见所闻,密密麻麻的情报统一汇聚在他的脑海,需要一定的时间消化整理。

一张张面孔浮出脑海,静静思考数分钟后,杨全恩笃定地吐出一连串的名字:

“主考官是,薛斯明少校、陆棋少校、佐伊·艾尔少校、「午马」以及「申猴」。”

林逾挑了挑眉。

在他左右两侧的艾利亚斯和陆枚则先后皱眉。

陆棋和「午马」不必介绍,薛斯明也曾在视频中露面。

至于「申猴」也算有了初步的了解……

艾利亚斯低声介绍:“佐伊·艾尔,是克洛维斯的第一任教练,也是我们姑姑早年外出作战时的副官。”

“……不过您不用担心被人误以为走关系,”艾利亚斯顿了顿,提及佐伊·艾尔的名字,他的神情难得有些惧色,“艾尔老师她……是非常铁面无私的人。她的风评很好,大概是军方里最不可能徇私舞弊的存在。”

听到这里,林逾还有几分不能理解艾利亚斯的犹豫。

直到克洛维斯在旁笑了一声。

“就是说,”克洛维斯补充,“她可能会很讨厌你。你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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