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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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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神被掐着脖子,拼了命地张着嘴呼吸,眼白都快溢出了眼眶。他断断续续地求着饶,玉京子嫌弃地冲旁边吐了口唾沫,一巴掌将他扇去了旁边,又骂了声:“废物!”

言毕,玉京子晾下了姜无宁,慌张瞬去了后厅入口。

那入口被残垣挡住了一大半,女人近乎抓狂地踹了一脚,又道:“还不快滚过来!”

子神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翻身跃上封兽肩膀,两人持着巨锤奔了过来,两声巨响过后,巨石瓦解,后门大开。

玉腰奴自后门出去,便可见半弧土楼,有四层之高,房间数百。而东面的瓦顶被破了个大口,玉京子慌张跃上楼阁,果不其然,床铺上原本躺着的男人不见了,屋顶破了大洞,人去楼空。

——顾杪早扛着岑今逃之夭夭了。

顾杪其实早就发觉,方才情急之下玉京子脱口而出的方位不可能全然是真。

此人年岁过百,狡猾如蛇,而顾杪方才所为并非没有全身而退的办法。玉京子却以情报换脱身,其面上慌乱只能说半真半假,正如其提供的消息一般。

而玉腰奴的后室环楼坐北朝南,以东西为半径,呈弧线形落成。前有玉腰奴主楼相隔,便是在这半弧之中不曾有什么太大风沙。

这些个房间所用之处不同,一层为炊房,二层为信倌住所,三四层则供宾客留宿。

虽每间房都生得一样,但很明显,怀庆居民甚少,这两层楼的宾客住所并非会被完全用上,四层楼面略有厚灰,却是东面一间房门口有灰尘流动的痕迹。

而当顾杪踹门进入、直捣阁楼后,果不其然,岑今被封了xue位,四肢不能动弹,直挺挺地躺在榻子上。

xue位是封了,人倒还没昏。岑今一看到顾杪,就瞪大了眼睛哼哧哼哧地打哑谜,但是不用猜都知道那十句里面恐怕八句都是脏话。

玉京子锁的xue位阴毒且刁钻,三xue合一,重复交叠,解xue错一步则全盘接溃,轻则四肢瘫痪,重则没了呼吸。

解是能解,但耗时太久,玉京子就在身后正堂,得亏姜小少爷无意间托住了她的步伐,但若她有所察觉,那便来不及了。

扛起一个九尺大男人对顾杪来说不算很难,毕竟有条不知冷热的机械手臂在身上,比那更沉的武器她都能拎起耍上一两下,但从穹顶直接砸了个洞跳进来的萧鹤别可不这么认为。

他恶狠狠地瞪了岑今一眼,直接将人从顾杪手中拖拽了过来,扭头对着顾杪就又是那副春光明媚的笑颜:“师姐大病初愈,不适合扛重物。”

顾杪滞了下,忽而倍感欣慰,毫不犹豫地就把岑今给丢了出去。

岑今:“......”

后室外停着辆牛车,车后面的框里还放着不少粮草。红豆正百无聊赖地翘着腿躺在草垛里,时而不时地捏着根长长的草稞往纪明身上捅。纪明面无表情地扯过草稞撅了断,一把塞进了牛嘴里,熟练至极。

这会儿红豆一见几人从屋顶落下,眼睛亮了起来,兴奋地跳起挥了挥手。

萧鹤别方才未跟着顾杪进入玉腰奴,便差了红豆寻了车来。马匹太过显眼,马车也过有嫌疑,若要骗过玉京子的眼线,自然要反其道而行之。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在眼皮子底下行动才更容易让人疏忽大意,没有人会想得到急欲逃走的人会乘在这慢慢吞吞的粮车之上。

“公子,路上小心。”

红豆嘱托而后,背上早前就做好的九尺草人,披上斗篷,翻身跃上一旁的马匹,朝反方向策马离去。

果不其然,玉京子三人瞧见了红豆的背影,跟着就追了出去。顾杪则与岑今一同藏在粮车里,由萧鹤别驱车缓缓离开城外。

以红豆的功夫,从中脱身并不算困难。只要在路途当中放出蝇虫搅乱玉京子三人的视线,便可轻易逃脱。待到那时,玉京子能够捉到的,便只有一匹马一只稻草人,再无其他。

顾杪原本的计划其实与之大差不差,原本若没有姜无宁,顾杪是打算直接将这玉腰奴砸个穹顶坍塌墙体碎裂——简单粗暴但同样也有效。

而今是得亏姜家小少爷这大善人即时救了场,玉腰奴逃过一难,否则怀庆的这家分馆,怕是一时半会没法办下去了。

而说及此,顾杪不禁又生了好奇,那问题她早前就想问,可她张了张嘴,却又觉得不论怎么问都有些奇怪。就好像她有多在意似的——她确实也很在意,但又拧巴地觉得自己不应当如此。

正想放弃时,萧鹤别忽而笑道:“你想问红豆究竟为何对我如此忠心耿耿?”

顾杪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有那么一瞬间,顾杪觉得萧鹤别这孩子脸上的笑容变得分外狡黠。

那神情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顾杪被他看得毛躁躁地,但此刻莫名其妙蹦出来的身为师姐的自尊又让她死活不愿意开口问个清楚。

耳畔呼啸过去的风声被无限放大,道路两侧倒退飞走的麦田晃了眼睛,顾杪从没有一刻觉得夕阳的余晖这么碍事,天上的鸟鸣如此嘈杂。

方才脱离了玉京子视线后的他们转乘了藏在怀庆郊外树丛中的马车,将岑今安置在马车中睡下后,他们便驱车南下了。

只要避开官道,沿着农用小径一路走,便可至福镇。

福镇之外有座来烟寺,寺中有一间房,那房以前是镇上的人留给岑今行医用的。虽说寺中没几名僧人,也没什么香火,但好在足够安全。他们便可在那处帮岑今解xue,顺便再借宿一宿。

萧鹤别就那样笑笑地看着顾杪,直到车子驶过了三片麦田,看得顾杪都想跳车下去自己走走,他才道:“原来师姐也会想要问这种问题。”

“我这是......”顾杪条件反射地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就卡住了,支吾了片刻,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什么合适的借口,这才坦言道,“我好奇。”

她好奇萧鹤别身边的人,想要知道这十年来他的一切,过得如何,身边有什么人,又可否值得信任。

顾杪直到自己不配有这样的担忧,可她仍旧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每一时每一刻都在想着这些,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几乎让她没办法安然入眠。

可即便是坦然问出了口,顾杪的心中却依旧存在着无法掩盖的恐慌,那恐慌在她的身后拼了命地拉扯着她,想要将她拽离那一束微弱的光,将她拉回惶恐的深渊。

顾杪没有挣扎。

她道:“你不想说就算了。”

“怎么会不想说。”萧鹤别没再注视着她,他只是又向顾杪坐近了些,隔了好半晌,才道,“我对师姐,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有任何的隐瞒。”

“因为你是顾风禾。”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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