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假如少年魏京极开了窍(1 / 2)
if线 假如少年魏京极开了窍
惊春馆廊前放了三方翘头案。
此处离苏窈的卧房尚有一段距离,细雨绵绵,倾斜飘来,到了苏窈面前已只剩下润润的风。
出嫁在即,她有些莫名焦虑,母亲知她心事,便变着花样请人来陪她解闷。
适才被盛华姐姐与慕茹安开解许久,苏窈有了精神,怯嫁之情亦淡去不少。
侍女们在这里收拾她们方才用过的食案碗筷,苏窈自个儿撑了伞,朝惊春馆行去。
转过假山时,苏窈听着潺潺流水声,险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近在咫尺的玉兰树下,人高腿长的少年散漫地靠着树,双臂环着,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站在那儿,旁边屋子里甚至还有侍女在打扫。
苏窈赶紧将身后跟着的侍女都打发了,然后一路小跑到魏京极面前。
“你怎么来啦?”
他往前走了两步,低头敛眸:“想你便来了。”
苏窈问他正经的呢,哪知平日里清冷自持的少年竟冒出这么一句,她低下头,臊的耳朵都红了,嫣红的唇吐出两个字,“孟浪。”
魏京极扯了下唇,单手掀起丝绸伞面,少女执伞的手莹白细嫩,比这伞下玉骨架更惹眼。
苏窈见他要进来,便想将伞撑高,方欲踮脚,手便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握住。
魏京极弯腰,探了身进来,眼底噙着笑,低磁的声音在这一方狭小空间里响起。
“我想我未过门的妻,谈何孟浪?”
仿佛有细密的电流在四肢百骸里乱窜,苏窈看着他,呼吸猝不及防地乱了。
她有些招架不住这样的魏京极。
便佯装无事地移开视线,不去看他专注又认真的眼神,“这还在外头呢,青天白日的。”
魏京极道:“那,进去?”
苏窈没回答,避开他的手,撑起伞走在前面。
察觉到他就跟在她身后走,她走一步,他也走一步,她都快要同手同脚了,紧张的想去看今日穿的裙子后头有没有弄皱。
到了惊春馆前,苏窈唔了一声,看见魏京极低头吩咐人,把一会要来的侍女打发走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
苏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感受,紧张、羞怯,还有一点点,无来由的期待。
她觉得自己快要走不稳了。
一到檐下,便把伞丢在门外,想先进去。
魏京极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不紧不慢迈着步子过去,成功在她关门之前卡住了门框,对上苏窈不知所措的眼神,他失笑:
“防我呢?”
苏窈面色绯红,眉目神态美的惊心动魄,她小声道:“我们还没成婚呢。”
魏京极站在门口,高挑的个子比苏窈高了一个头,显得压迫感十足,可嘴边似有若无的笑意,淡去了他身上的疏离清冷之感。
像是一轮冷月出现在温暖的春日。
他轻嗯了一声,旋即,慢条斯理地俯下身,温热的气息被这潮湿的雨天衬地微烫,在她耳边低声道。
“那阿窈,给我亲吗?”
苏窈想,美色误国这个词并非空谈。
在魏京极说出那句话后,她再没有一点点抵抗的能力,本就微薄的意志力尽数瓦解。
结果便是,魏京极如愿进了她的屋子。
一进屋,便捧着她的腰压在门板上亲,外面天光大亮,苏窈能清晰的看到魏京极的每个动作。
两人是如何紧密相贴。
吻了一会儿,他沉声问:“亲耳朵,可以吗?”
苏窈红着脸默许了。
她从来不知,原来仅仅是亲吻,便能叫人脸红心跳,魏京极在她耳垂上烙下一个个潮湿又热意氤氲的吻,不过片刻的功夫,他的声音便有些变了。
变得微哑抑制。
耳垂被魏京极咬了一下,不痛,却痒的厉害。
“这里呢?”
她终于害羞的颤抖,抱着他的脖子,被欺负的眼泪都快溢出了。
“太子哥哥。”
……
半个时辰后
苏窈气息不匀地趴在魏京极怀里,指尖都在战栗,魏京极亲了亲她的鬓发,不无戏谑道:不是第一回亲了,怎么连呼吸都不会?”
苏窈脸上直冒热气,整个人因被亲抚过,模样娇艳欲滴。
她也不知他给自己灌了什么迷魂药。
只要他一开口,她便拒绝不了他,本是温存的吻,后来竟一发不可收拾。
虽说他们之间阴差阳错已有了夫妻之实,可那也只是一场意外,况且她与魏京极都醉了,脑海里也只有一些零散的画面。
大抵是做了十分亲密的事。
可现下,他们两人可都是清醒着的,每个呼吸交缠的瞬间都记得尤其清晰。
她把头往他颈窝边埋了埋,不太自在道:“一会儿宫里的人就要来了,太子哥哥,你先走吧。”
赐婚圣旨过后,一切的流程也在有条不絮的进行着。
宫里的人今日要来为她量身,做嫁衣。
魏京极环着她的腰,反倒不慌不忙,额头撑在她的肩上,眷极爱极。
“宫里的人要午膳后才来,你这就让我走?”
苏窈只消一想方才的迷乱,便镇定不下来,也不知怎么让脸上的热意退去。
“一会儿娘亲可能要来寻我,撞见了就不好了。”
“是吗?”魏京极仍不放她走,在她侧颈落下一个安抚般的吻,低道:“婚前几月不能相见,今日一别,往后三月,再见便难了。”
他也不是随时都能避开苏家的布防。
若被抓了,一世英名也便到头了。
苏窈只想着缓解下当下的情形,况且她爹娘和兄长住的也离她不远,随时可能进她院子。
“三个月,太子哥哥都等不了吗?”
魏京极盯着她的眼睛:“你等的了?”
苏窈很有底气的嗯了下,“三个月也不是很长,再说这是我们大周的习俗,旁人等的了,我自然也等的了。”
到底是十几岁的少年。
不管在外人面前如何稳重,在苏窈面前,魏京极还是有些情绪外露,哪怕心里再想与她亲近,此刻也还是垂下了眼皮,缓声道:
“行。那我走了?”
“走罢走罢。”
魏京极最后倾身过来,圈着苏窈纤细的腰肢,在她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没良心的。”
苏窈感觉唇上微微一痛,没过多久,外头竟真的传来了她娘亲的声音。
正着急时,转头一看,魏京极已从窗户旁离开。
苏母正是为了新婚嫁衣来的,此回一道来的还有宫里的教习嬷嬷。
“小九。”
听到娘亲唤自己,苏窈下意识摸了摸唇,走去铜镜前,细细抹了些口脂才出门。
缝制嫁衣也需一个月。
三个月待字闺中,魏京极在时,苏窈觉得可以时间不算长,后来没过几日,她却已经有点想他了。
如此一晃便是半月。
苏窈备婚,从一开始的惊喜、茫然失措,到后来心绪逐步稳定下来,不再去想有的没的。
虽嫁了人,但也尚在京城,若是嫁个寻常世家子弟,日后外放到哪也未可知。
她跟着教习嬷嬷学着宫里的规矩,闲暇时常想起魏京极。
自那日后,他们当真再没见过一面。
苏窈自幼就是被宠大的,原先因着不明朗魏京极的心思,故而在他面前束手束脚,百般注意,总患得患失,如今两人有了婚约,他也心仪她。
她摇了摇团扇,想到他看着她时专注又难以自持的样子,心里默默地补充,不是心仪。
应当是十分心仪。
——那便无甚好拘着的了。
想见便去见罢。
苏窈在心中说服了自己,当下决定去打听魏京极这段日子在做什么,看能否寻着机会“偶遇”一番。
父亲和长兄面前,她还是有些乖巧的包袱,便去缠着苏闲,苏闲正为长公主做生辰礼,她很轻松就从他口中套出了话。
“太子殿下近些日忙着南郡的事,那地方不大,可鱼龙混杂的很,估计忙的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不过明日他要到我们府上来……”
“到我们府上?”
苏闲没骨头似的嗯了下,“说是要与父亲切磋棋艺。”
“他怎会突然想和父亲切磋棋艺?”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阵子太子殿下来了两三回了,不是找父亲下棋就是向父亲请教兵书的,太子太傅看得都眼红。”
原来他都来了两三回了。
那日她说的话,他当真听进去了。
这三个月,怕是不会主动来见她了。
苏窈说不出是低落亦或是其他,方才还迫切的心稍稍冷静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