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假如少年魏京极开了窍(1 / 2)
if线 假如少年魏京极开了窍
众侍女依次退下,白露伺候着苏窈沐浴完,苏窈道夜里吃多了不好消食,便只用了些点心。
眼下堪堪入夜,便是用了,也好在院子里走走。
可苏窈坚持,白露便只劝了几句就罢,漱口完了,将她送至榻上铺好被褥,便去剪房内的烛火。
到了榻前这一小盏,苏窈双手抓着被子边缘,道:“这盏就不用吹灭了,一会儿我自己来。”
白露点头:“是,奴婢告退。”
苏窈闭着眼,等耳边传来关门的声音,才半掀起眼皮。
屋内静悄悄的,支摘窗半开,倾泻一地月色。
她爬坐起来,小声叫了一句:“太子哥哥,你还在吗?”
“嗯。”
少年的声音从黑暗里传出。
苏窈得了回应,倒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了。
方才他们还亲在一起,互表心意,她觉得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是甜滋滋的。
现在魏京极靠窗站着,漆黑的眸不偏不倚地瞧着她,空气里仿佛多了些隐秘而微炽的东西。
通过呼吸,他的眼神一路烫去她的心底。
半晌。
魏京极动了,他走到苏窈面前,隔着被子,握住她的手腕。
苏窈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脸上发热的厉害,分明是深春,她却热的耳朵都红了。
魏京极于是笑了。
苏窈感觉少年倾身过来,将她抱在怀里,低沉的嗓音浸着笑意,温柔到无以复加,响在她耳畔。
“做我的太子妃,好不好?”
苏窈在这一刻,心跳仿佛静止,良久,她才回抱紧魏京极。
回了神,想要开口时,她却不经意间听到了他剧烈的心跳声。
沉而有力,连带胸腔也震动滚烫。
太子哥哥也很紧张。
苏窈意识到了这一点,感觉身子都被魏京极搏动的心脏震的酥麻了。
凉月之下,他的怀抱暖和的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好啊。”她回。
魏京极走后,苏窈扯了被子盖在脸上,憋的透不过气了才掀开。
也不知是缺氧亦或是害羞,她整个人跟发烧似的。
盖着被子热的慌,苏窈干脆坐了起来,表情怔忪。
太子哥哥和我求亲了。
苏窈呜了一声,又倒进被子里,顾盼生辉的眼眸弯着,满腔的欢喜都快溢出来了。
如此折腾了许久,苏窈滚的发困,才迷迷糊糊抱着被子睡着了。
按说有了这样的喜事,夜里应该做个好梦才是。
可苏窈做了一个怪梦。
梦里,爹爹和数位兄长,没能从战场上生还,她也嫁给了太子哥哥,可一心想着要离开。
后来的事还没梦完,她便醒了。
苏窈大都时候做梦,第二日起身便忘个干净,可这回却还清楚的很。
歇了两日,恰逢国子监休沐,她先去给祖母请了安,又准备移步去往正厅,给爹爹娘亲请安。
这时——
“郡主请留步!”
苏窈身子一顿,险些就答应了。
可她并非什么永嘉郡主,这难以言喻的熟悉感,莫不是还在梦中?
止步不前之时,丫鬟夏露来请了:“小小姐,夫人问您怎么还不过去。”
苏窈回神,看到不远处,娘亲披着日光,刚送走了长宁郡主,转身朝她道:
“小九,过来。”
苏窈莫名有了种入置深渊的感觉,好似眼前这一切下一秒就会消失无踪,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提起裙摆,向着苏母跑了过去。
然后她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没有消失。
不是梦。
苏窈像是落在了实地,她觉得自己被昨晚梦到的事魇住了,直到苏母轻摸了摸她的发髻,笑说:
“瞧这跑起来的速度,看来我们小九的风寒是好了?”
想到她为魏京极选妃难过的时候,一家人都陪着她演戏,又是放水又是装糊涂的,苏窈还有些小小的尴尬。
这点小尴尬,也彻底让她把那荒诞的梦抛在脑后,继而回道:“好的不能再好了。”
“那便好,为娘我还想今日带你去外头逛一逛,总闷在屋子里可不行。”说着,苏母便让人去准备马车。
苏窈挽着母亲的手,提议道:“那我们不如去大相国寺?”
苏母道:“去哪做什么,你前阵子不是才去过?”
“正是因为前阵子去过,所以我还要去一次。”
苏窈想到魏京极,唇角不自觉翘高,唇红齿白的,看得苏母泛起了嘀咕,“笑什么呢?”
苏窈收了笑,解释道:“没什么,上次去我是许了愿,这回我是去还愿的。”
养心殿。
临窗地炕上悬青玉如意,紫檀木雕花书案上放了一碗晶莹剔透的吃食,大抵又是御膳房做出来的新花样。
近些日,圣人胃口不佳,连淑妃来请安都拒之门外,连带着五皇子也彷如失了宠。
可唯有一样事,圣人是放在心上的。
那便是太子的婚事。
前些日亲去督办画师为各世家女画像,昨日又吩咐宫女太监,请太子来宫里商议。
但太子对此事并不放在心上,寻了个敷衍的借口,竟也没来。
因此,当刘公公看见太子手里拿了一副画像,主动参见圣人时,心里不无诧异:
“殿下,圣人正在用膳,容奴才通禀一声。”
里面传来一句:
“让他进来。”
刘公公应了一声,请魏京极进去。
圣人隔着白玉笔筒,青玉笔山与砚屏等物,看见了十几岁的,长身玉立的少年。
都道子肖其母,行止的眉眼与他并不如何相似,却像极了他的母后,在那绝佳骨相下,眸如点漆,染就几分轻霜。
很久不曾见过这样的行止了。
这个梦愈发的真。
圣人悠长的叹出一口深息,看向他手里的画像,道:“选定了?”
魏京极一进门便注意到了这道打量,近期他也听人暗中禀了不少,有关圣人的传言。
几番接触,若非他心知,绝无人有本领,能在这禁宫之内,在他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掉包,他还真快以为,眼前的人并非他的父皇。
脾气秉性都与从前相去甚远,连许多习惯也变了。
古有龙场悟道,许是大病一场,他父皇也参透了些什么。
思索间,魏京极来到圣人面前,回:“是。”
面前递上来一张画像。
圣人接了,却并不看,放在右手边,一团和气地喝了一口酪,道:
“苏家的?”
魏京极颇感意外,眉峰下意识挑了下,“是。”
“朕就知道,又是她。”
圣人说着,放下手中的调羹,将碗放置一旁,而后朝书案走去。
魏京极站在龙案前,眼神似在深究。
圣人无视他的视线,开始写圣旨。
等待的一炷香功夫里,魏京极又听到梦呓般的一句:
“朕为你赐了三次婚,回回都是她。”
“也许这,便是宿命。”
魏京极取了圣旨,离开前,叫了刘公公来,问:“圣人的病,御医怎么说?”
刘公公道:“回殿下,御医说了,圣人的病并无大碍,只需好生休养些时日。”
少年擡腕,手指轻点了点太阳xue。
刘公公会意,道:“尊太子您的吩咐,御医细细诊过,无碍的,许是圣人最近梦多,混在了一块,才会偶尔说些奇怪的话。”
太子早已亲政,这些年兴修水利,治理南郡旱灾等事都处理的无可指摘,都引得朝堂内外一片叫好。
外是光风霁月,内里也令不少大臣心服口服,悄无声息间,太子的势力与支持者已遍布大周。
可谓人心所向。
而此前圣人膝下皇子也有不少,五皇子更是备受宠爱,朝中也分了不少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