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兴师问罪(2 / 2)
一旁的长秃探过身来,凑近邱悦风耳语了一番,邱悦风的脸色越发一言难尽:“他怎么会去那里,事情都结束了,真是多事!”
听话音,辛啸能感觉到,邱悦风对诸如这些事情的不怎么待见和轻慢,他无声的松了口气,估计邱悦风应该不会太过关注拔子的死。
这时邱金在小院中东张西望,这木楼他就十年前来过,之后就从未踏足,他和辛啸基本就是相看两厌,见面便会剑拔弩张,压根不会提来串门的事情。
他悄无声息的走到屋门前,抽出折扇,将扇柄抵在门上,推开了门,一眼就看到了桌上摆着一摞摞的五彩缤纷,怒火又一次蹿了上来,一个箭步蹿进了屋内,一下就抖落开了最上面一件。
那是一件紫色长袍,正面赫然印着一个男人的鞋印,邱金转身,目光缓缓的落到了辛啸穿着的黑色靴子上,这大小,还真是差不多。
他一阵幸灾乐祸,将袍子展开在自己的身前,他一时没想到,自己今天也正巧穿了一件紫色长袍,看样子还有些相似。
邱金将折扇别在了自己腰间,两只手分别拎着衣袍的袖子,四平八稳的踱出了木楼,一语不发,站到了邱悦风的面前。
像是来了个有碍观瞻的紫色活物,辛啸嫌弃的闭了闭眼,他没发现袍子后那个准备看好戏的邱金。
邱悦风一眼就看到了袍子上的大脚印,还以为邱金不知发了哪路神经,大庭广众之下脱了衣服,正要发怒:“邱金,你在干什么?”
邱金的双手轻轻一抖,从衣服后面探出个脑袋,将长袍对肩折了起来,委屈道:“爹。”
邱悦风愣了一下,这才发现邱金的衣服正好好的穿在身上,手上的那件,是另外一件。
他不由的去看辛啸,再看了一眼那扇开着的房门,扎眼的五彩缤纷跃入了眼帘,仿佛在下一刻就要呼之欲出。
邱金这才把那件长袍揉了揉,直接揉成了一块抹布,朝地上一摔,发狠道:“父亲,你把他当儿子养,他可对你没有一点感激之情。”
他不好意思直接点穿父亲捡回那小崽子的初衷,何况之后更是没有发生什么,但一直留着这小崽子,始终是他心里的一个疙瘩,随着这小崽子的长大,这疙瘩是越来越大。
辛啸这才睁眼去瞧那块紫色抹布,正是自己发狠踩上脚印的那件,既然被拆穿,但他没有一点认错的意思,冷哼一声,心头发虚,就想着拔腿往外走。
压合正在此时赶了过来,一脸迷茫的看着擦身而过的辛啸:“公子。”
辛啸这才停步,歪了歪头,小声问道:“他出去了?”
压合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长秃回头像是想起了什么,附耳对邱金说了什么,邱金不住的用眼睛瞟着辛啸,眼里满是不可言说的难以置信。
“辛啸,有没有胆去看看拔子的尸体?”邱金指了指正堂的方向,挑衅的扬了扬眉。
邱悦风瞥了一眼地上的衣服,也不多话,一言不发的转身朝正堂走去。
邱金紧追而上,走之前冷冷的哼了一声,一脸春风得意,摇着扇子的动作也不免有些夸张起来。
压合凑近辛啸,迟疑不定的问:“公子,我们去吗?”
“去。”辛啸加快了脚步。
长秃却没有立马动步,他见人都走了,小心翼翼的捡起了地上的长袍,上下琢磨了一阵,从衣领处揪下了几粒扣子。
金光闪闪的扣子在他手中滴溜溜的打转,长秃脸上尽是满足和窃喜,将扣子揣进了自己的衣襟里,衣服则又一次被丢在了地上。
压合乐颠颠的跟着辛啸,没多时到了堂口,已经有很多人在场,两人看得分明,地上躺着一人,被一块白布盖的严严实实。
压合压低声音:“公子,那白布
他很是高兴,因为誉压堂的这些杀手,常年横行暴力,对他们这些小厮仆役也是颐指气使,没少挨他们的揍。
心里解气得很,但他还是不敢露出任何表情,低头唯唯诺诺的跟了进去,藏头露尾的躲在了辛啸身后。
邱金一见辛啸,到底还是无所畏惧的来了,怨气又蹿了上来,他忍了又忍,不过正事要紧,呛声还等以后。
在场的人见白布一掀,露出了拔子的尸体,和那张毫无人色的脸,均是齐齐的嘘了一声。
有人蹲下身去,在尸体脸上摸了一阵,接着下移到胳膊,直到手腕,才停了下来,他是这里的医师,也是十大杀手之一药穷。
这名字不源于他长相,他长得还算人模狗样,有些郎中气质,却是整天哀叹手中的药材不够,故才得了这个名字。
只见他掐着拔子的脉门,半天都没松手,辛啸心头有些烦躁,手心里微微出了汗。
在他心浮气躁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尖利的呼啸声,划破了誉压堂的上空,几乎所有的人都心慌意乱的跑了出去,场间一片混乱。
辛啸原本就站在门口,只要一转身,就能看到声音的源头,是东边,不知道是不是鬼院,他的心一沉,严君离开誉压堂,一定会走鬼院。
脸上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辛啸下意识的去看身边的压合,压合张了张嘴,在一片呼喝声中,辛啸竟然没听到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