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 / 2）

“还真是他，不，他们。”

人影的声音分不清性别，连带着它的身形一起，都有一种朦胧的中性美。

“您让诡辩特地引开路泽，只是为了确认他的身份……怎么，这位少年，是boss您的老相识吗？”

柔媚的女声响起，仿佛尾音都带着些许撩人的勾子。

黑色手推波浪纹发的女人从阴影中走出，一袭黑色的紧身旗袍，笑容却如同伊甸园中跃跃欲试的毒蛇。

是一种足够致死的美。

“是啊，老相识。”

黑雾笼罩的人影用一种怀念的语气感叹道。

“非常，非常久的老相识了，可能有一千年了吧。”

“那……要现在杀掉吗？”

黑色服饰的女人勾起唇角，露出有些期待的眼神。这么干净的灵魂，味道一定很不错吧。

“不不不，他还不能死。我要让他在最后亲眼见证到我的胜利。”

黑雾的人影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恶毒地诅咒对方。

它向下倒去，整个人翻过天台的护栏，连带着黑雾和旗袍女人一起，溶解在空气里。

“只有这样，才是对他，不，他们，最好的报复。”

淡淡的，分不出性别的声音消散在高处，和着即将降临的夜色一起凝固，仿佛天台安静如初，从未有人来过。

兰台一中附近小区，路泽家。

顾清明的意识逐渐恢复清醒，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看到的那抹影子居然引起了他如此离谱的反应。

“呃……抱歉。”

顾清明反应过来自己在楚中元怀里之后，刷地一下站起身来，看上去能给楚中元鞠躬赔罪。

怎么会变成这样，顾清明心想。

虽然是好朋友，但是随随便便钻到别人怀里还是有点太怪了吧？

社恐的自己在心底呻吟，顾清明感觉自己现在能尴尬的凭空扣出两个CPA总部。

“怎么了？刚刚还叫人小甜甜，现在就装不认识人家——呜呜呜我好难过——”

楚中元动作夸张地捂住胸口，故作西子捧心状，看上去像是被渣男伤害的纯情小姑娘。

顾清明：呃……别以为你刚刚安慰了我我就不会揍你。

“我刚刚——”

他刚想开口，但是却发现刚才的怪状似乎对自己造成莫大的精神压力，根本说不出来。

“没事，不用说。”

楚中元拍了拍顾清明的肩膀，他故意露出满不在乎的笑容，试图以肢体语言告诉对方那不是什么大事。

“我看到了那黑色的影子，既然不舒服，就不要再让自己回忆了。”

楚中元微微低眸，他似乎无时无刻不在笑着，仿佛除了在意之人，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动摇他的情绪。

路泽追着那道奇怪的影子无果之后，连忙匆匆赶回家里，一进门，就看见楚中元笑嘻嘻打招呼的身影，吓了一跳。

“楚同学？”

路泽记得自己还没因为异能变得老年痴呆记忆混乱，明明他出去的时候，家里好像只有顾清明一个人。

“啊，明天这不就开学了嘛，我提前过来和小明一起对对作业，看看还有哪里没有写完……”

楚中元终于如愿以偿搬出了自己天才般的借口，然后顺着话头，将顾清明刚刚的异样和路泽说了一遍，只不过故意隐藏了一下严重程度。

“看到了黑色的蠕动影子，所以感觉不舒服？”

路泽摸着下巴，像是在沉思，只有他自己知道，“黑色的蠕动影子”这一存在，他在听到的第一时间，差点跳起身来。

千年前的记录已经模糊，但是现在的九渊花海中，黑色曼陀罗之下，仍有蠕动的黑色影子在暗暗窥视，甚至需要曹笙和其他CPA专员放出大部分的力量去镇压才能维持表面平衡。

难道是小清明使用那把青铜戈次数过多所以出现了前任主人的幻觉？

不，之前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路泽背过身去，看着那张不详的卡片，那上面显然有着某种en因子的曾经存在。

难道是……被人故意唤起？

路泽将那枚毫无信息与价值的卡片撕碎，扔到厨房的垃圾桶里，他脸色阴沉的可怕，像是雷雨的前兆。

会是谁有这个闲心？

答案只有一个。

唯恐天下不乱的刻俄柏。

路泽深吸一口气，白垩岚与九幽镜选中了顾清明和楚中元，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虽然他们早晚要面对沉眠在地府的惨烈真相，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17岁的少年，能稳住他们自我认知的“锚”还没有诞生，如果太过于迅速接触那段历史，只会更快陷入自我身份的混乱之中。

刻俄柏……

居然敢出手，那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路泽深吸一口气，他从水果橱柜里拿出几种水果，开始切块削皮，为正在对寒假作业的顾清明和楚中元准备饭后水果。

明天，等几个学生进了学校，就算把兰台市翻一遍，他也要找出搞小手段的那些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