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葬礼?完 (1)(1 / 2)
这几日在四九城几大军属院儿,刘家是“绝对”的热门话题!
众所周知的,“刘斐然”绝对是一个绝世“宠儿”,现在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
唏嘘,感慨,惋惜——震动!
唏嘘,感慨,惋惜的肯定是,谁能想到刘副主席最宠爱的孙子,就那么——没了——才刚刚升做少将。这样年轻——到底是天妒英才——
可相较于一个年轻生命嘎然而止的惋惜,更令人大大震动的是!这个“名少”的葬礼——
用“奢华”来形容都是不够分量地!
今日,四九城的百姓可算是开了眼了——
据说,从宣武区刘家大宅到殡仪馆,沿路都有人放鞭随车拖行。沿街隔一处就能看见火红色的缎带——
这倒是搞得不像“送葬”反而更像是“婚礼”!
一车又一车的花圈从民众眼前驶过,鞭炮声更是不绝于耳,具是几十万响。地上隔一下就铺成厚厚的一层红色的鞭炮碎末。
“啧,这不愧是四九城军人第二家,有钱也权啊!瞧这排场——”
“哎,我刚从宣武那边过来,车堵的吓死人,估计都是送葬的。”
“是撒,可不是送葬的,你们没看见那送葬的车!全是一水儿的军牌,首车是顶级豪华的‘劳斯莱斯’,其后紧随的是十几辆陆军一号加长和三十几辆军牌吉普,末端是上百辆编号的s600新款黑色奔驰和十余辆沃尔沃豪华大巴。他们家至亲的人好像在两辆包色的卡罗卧尔车里,上面是死者的灵柩。车身的周围都是红色的丝缎——瞧瞧多牛!谁看谁不惊呆?!”
“咳。再奢侈奢华又怎么样,人都死了撒——”
“你们说说,这倒是结婚还是送葬,那缎子都是红色的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周司令唯一的孙女儿今天出嫁,嫁得就是现在灵车里的‘刘少’!”
“嘶……”众人一顿唏嘘抽气,不可置信——
“咳,有这样的事儿?”
“你听谁说的?”
“我有个哥们儿,他朋友在一个官儿手下当司机,那官儿正是刘家的嫡系,知道的还不仔细,这事儿实打实没假的——”
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唏嘘声——
像这样的议论唏嘘,到处都是,而且连绵不断,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最感兴趣的谈资,英年早逝,豪华葬礼亦是婚礼,火化当天娶老婆,这是多么“惊异”——“排场”的一场婚丧礼撒!
“一死”——“一活”的结合!
当然,一场如此隆重无度的葬礼该有多少人来给撑场子——
首先,刘家那是四九城军人第二家吧,其次是刘二少生前一起长大的发小儿兄弟,那一个个哪儿家不是八旗里面的,何况还有周家!
这几大军人世家,本就有千丝万缕盘根错节的关系。人脉,就足以惊动四座,且不谈,那四通八达的影响力!
所以这场奢华的葬礼,是钱权下一种必然的产物!
灵堂正中央挂着逝者地遗像。
照片中是一个浅笑的年轻男子,不仅年轻,而且非常漂亮!
真是个漂亮的有点妖孽的男人了,一身军装,潇洒倜傥的气质就在神韵中流转,笑的既阳光又温润儒雅,照片看着就是活灵活现一妙人,只可惜是英年早逝!
照片里的刘斐然,像水一样透明。
照片前站着的殊曼,一脸浅笑嫣然,一身艳红的嫁衣,像一朵绽放的血红罂粟,艳丽魔魅!
他们默然对视,他浅笑,她亦浅笑——
他们的纠缠就像《圆舞》里那段儿生动多情的描述:成双成对地踏入舞池,围成一圈或排成两行,不停地交换伴侣,偶尔逗留片刻,抛下一言半语,眼神心念始终没有离开过对方,他说,“它叫圆舞,无论转到哪一方,只要跳下去,你终归会得到遇见我。”可是,舞曲结束时,真的只差那么一点点,就是无法重新聚首,又奈何?
失去的东西永不归复!
殊曼看着照片里的浅笑温润的斐然,以前的不珍惜,以前的不怜爱,以前的辜负,——这就是一种惩罚,一种“让你永远失去”的惩罚——
“你的心保持如初吧,把我的整个灵魂都送给你,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好——”如今,这样的话语仍在耳边回荡,那深情低喃的男人已经远去——
她答应他以后都不离开,想把前世的一切怨怼搁浅,准备这一世要好好活一次,也许能幸福吧!
却是,一场迤逦的幻梦——
此刻,一切已作惘然。
虽然这场“他死”——“她活”的婚礼已经没有意义,可她从今日起,便是斐然的妻了!
众人的视线里,一身鲜红嫁衣的殊曼,走近冰棺,微笑着,凝望着冰棺里的男人——
她眼里都是绚烂的流光,像璀璨的星子,亮的刺眼——
那一身红衣,那璀璨的眸,那张瘦肖苍白的脸,干裂的唇,刺痛了所有人的眼——
现在的灵堂,没有外人,刘家人全数到场,周家、李家、白家、赋家、南家、苏家——
北京城有影响的几大军人家族,悉数到场——
殊曼轻轻的伸出手,探进棺内——温柔的磨挲描摹男人俊美依然的五官——
低下头亲吻男人冰冷的唇,那么留恋,那么缱绻——这是她最后一次亲吻抚摸刘斐然的脸,真的是最后了,今天他就要化成灰了——
现在,我终于终于知道了何为“撕心裂肺、支离破碎”的疼,疼得有将自己的身体撕碎冲动——
这就是心里的孽鬼,另一个疯狂,失去人性的殊曼,前世今生执着,痴迷,索求的“疼痛”么?
我现在终于满足了她,满足的代价是“爱人”的湮灭——
殊曼整个上半身都探进了棺材里,脸紧贴着男人的脸,唇亲吻他的耳廓,一声声,固执的呢喃——
“斐然,我已经嫁给你,虽然是在你死后,以后殊曼便是你的妻了,你会高兴么?”
“呵呵……我知道,你会开心的,就像我,我现在很开心呢,我一直在笑呢,斐然,你看见了么?”
“你死了,我并不悲伤呢,你说怎么办呢斐然?”
“你会恨我么?我自己都痛恨自己的冷漠,为什么我不能流泪?哭出出来?都没有眼泪来祭奠你的死呢?”
“为什么呢?你告诉我好么?”
一声声,一句句——传进众人耳中——
长辈们看着,怎一个心酸了得——无奈,心疼哇!
这孩子有多爱斐然啊,这几可怜见的——心里都过不得哇!
周妈妈看见自己的心肝宝贝这样,扑进丈夫怀中,哭得撕心裂肺——
刘斐然的母亲更是哭得再次晕倒在刘斐玄怀里——
殊曼的几个男人,那心,疼得,像被活活凌迟——心疼她,心疼她啊——
可都不敢上去拉开殊曼——
这时,只见,那半个身子趴进冰棺的人儿直起了身子,转过身望着他们,微笑着——眼里唇角都是笑——那笑艳丽的像条吐着芯子的毒蛇——能毒死靠近的所有人!
可……那紧抿的唇角,不断溢出的鲜血,像小溪一样流淌出来,衬着那苍白消瘦的脸,触目惊心!
殊曼的模样把所有人都吓着了,
“馨儿……殊曼……”杂乱的脚步声,焦急的呼唤连成一片——
殊曼望着疾步奔向她的男人们,脸上依然挂着艳丽至极的笑,仿若揉碎的鲜艳玫瑰,飘摇,零落——
“我没事儿……你们看,我都没有哭呢,我还要亲自把他送进熔炉,看着他化灰,再把他的骨灰装进盒子——”干裂的唇开合,嘴里一口口的吐血,沾染在艳红的嫁衣上,那样妖艳,冶丽!
看着这样的人儿,所有人的心,被狠狠的刺痛了,惊惶着,不安着——越看她,就越不安——
长辈沉痛垂首,哀叹:孽缘,孽缘哇!
你说,一个“孽”字,谁又说得淸道得明?
究竟谁在造这尘世无理之孽,——同样,无理无寻呐!
看着心爱的人儿一口口呕着血,几个男人的心瞬间梗在了嗓子眼儿,整个人犹如被凝固了——可,却不敢靠近她——
只能无望的僵硬在原地——心好似也要骤然停止,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
“——殊曼,你……”赋修颤抖的开口——哀戚至极,悲伤至极的呼唤她——
多少的悲从中来,哀从中来,愤从中来!该死的老天!你他妈的有没有长眼啊,求你不要在折磨她了——她整个人已经碎了啊——
她的无泪、她的平静,她的微笑,她不愿表露的悲痛、时时刻刻都在击碎他们的心。
“我只是想在摸摸他,亲亲他——”殊曼微笑着说,更多的鲜血从她的嘴里涌了出来——
“不要说了,不要说话……求你了……”倾右已经跪在地上,双手无助的,狠劲儿撕扯自己的头发,沉痛的哀求——
极度的恐惧攫获了男人们的心,慌乱的望着人儿,生怕她再这样呕血下去……
可当他们望进她的眼——那一眼、那一刻、那一瞬间,仿佛四周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那双浅笑的眸中,黑漆漆一片——什么都没有——
殊曼脑子里一片空白,那种没有尽头的空洞,夹杂着深浓的黑暗,寒冷,汹涌而来,她只觉得自己好冷,好冷……
眼前蓦然一黑,本就虚弱至极的身子如断线的木偶向后软倒,她的世界顿时一片死寂。
离殊曼最近的李卿慌乱接住她坠落的身子,锥心刺骨般的心疼——失控的仰天大叫,悲愤的气流惊散……他知道,他们的人儿,也许真的要追随斐然而去了……
------题外话------
文即将大结局,冰冷这几天会闭关码字,亲们等着看结局吧,冰冷保证,最少五万字!
亲们要有强悍的心脏哦!(*^__^*)嘻嘻……
☆、大结局(一)完!
夜,墨黑迷离了方向。
医院走廊里的灯发出惨淡的光,若水般倾泄下来,没有温度。
病房里十分安静——
病床上的人儿依旧沉睡着,已经五天五夜,仍未有清醒的迹象。
沉睡着的殊曼,意识却非常清明,对周遭的一切混乱有清晰的感知。
期间几家的家长轮番来看过她,离开时都是哀戚的叹息连连——
爷爷一声声疼惜的无奈凄叹,母亲在病房里的声声哽咽痛哭,父亲不时劝慰母亲的声音,大哥在病床前的沉默凝视的视线,那几个男人几日几夜寸步不离的守候,温柔的呢喃——
殊曼可以在脑海里准确的描画出他们每个人的表情——
彦艏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走进病房。来看望他心里日夜不曾停歇,惦念、爱恋的女孩儿。
入目的,病房里的几个男人,只是几夜间已瘦的形销骨立,眼暗淡无光,死寂消沉,仿佛没有焦距,一刻不离的凝望着病床上的人儿——
他的“小劫数,”她此刻那般安静的沉睡,可那张漂亮的小脸依旧展现着她内里的寡淡无情——
彦艏没有开口和几个男人说话,直接走到病床边坐下,微笑着伸手抚摸人儿苍白的小脸儿,细细的,一遍遍描摹她干涸的唇,温柔的把她抱在怀中。
一直以来,她是知晓他对她的念想的,也知道他的感情并不需要她的回应。他们在一起独处的时间不多,加起来也不足两个日夜,但分秒都是愉快和谐,不存在任何间隙,非常坦诚真挚。
有已经认识了几辈子的熟悉归属感!
那是一种别样的相处方式,他们的每次亲吻,从未有**出现,只是亲昵的依偎,有微风温暖干燥的质地。
她和他相处时是特别的,不是她和那些男人们在一起时的任何一种方式,那是一种“贴近灵魂”的韵律。
还记得她恢复所有记忆后来找他,他们如第一次相见时一样,在院中微笑对望良久——
他是她眼中“纯净如莲”佛性中生长着魔性的男子。
她是他眼中沉睡在莲花中,醒来微笑着看百花盛开的“魔鬼”!
她望着他的眼睛晶亮黝黑,眼底满是璀璨的流光——
他走过去温柔的拥抱她,低头亲吻她的唇,说:我的小劫数,我每天午夜站在窗边,对着黑夜学着你的模样抽烟,惦念你,并且每晚梦中有你的身影,与你缱绻拥吻。
她浅笑着回吻他,眼神坦荡,说:彦艏,我没有时间惦念你,他们的聒噪每日填满我的生活,只是踏上这个国度的土地时,才会想起你,所以我来看你。
他当时笑着回答:没关系的,你总归是记得我的,这就好!
她浅笑点头,轻柔的拥抱他,细长的指尖儿钻进他的发间,一下下梳理他的发,身上散发着微甜的茉莉香。
这个女人,是老天怜悯赐予他这辈子最后的死守,不愿放弃的依恋与执念,他身体器官的一部分。
那时她已经怀孕五个月,蜷缩在院中的摇椅上晒太阳,懒懒的像一只鼓着肚皮的猫,慵懒中带着显见的妩媚。
彦艏知道,当时自己看她的眼神,一定是非常痴迷专注的,并且心里扩散出拥有全世界般得满足感,只因能这样安静的看着她的睡颜。
还记得——那天,她在傍晚离开时对他说:彦艏,你来做我的影子吧,影子等同于一缕灵魂,到死也不会被分割。我们那么相像,无耻、黑暗、贪婪、残忍,所以需要彼此舔舐伤口,这是一种落魄中的牵连!
他当时笑着回答:好,等你下次回来,我就去往你身边,以后是你的影子,成为你的一缕幽魂。
可现在,彦艏知道,她也许不需要他了,刚降临到她身边不足一年的幸福,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已经被摧毁成灰,她的灵魂再一次死去。现在怀里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虽然还有呼吸。
彦艏唇贴在殊曼耳边,轻声的呢喃,像是不愿吵醒她——他说:我的女孩儿,很疼吧?我知道你已经生无可恋,如果真的不想醒来,那便跟他去吧!
那次和他交谈,他微笑着和我说,他刘斐然这辈子都要对殊曼执着的尽忠!尽忠在对你的执念里,“生生世世!”现在,他真的做到了,所以他死了,无怨无悔!
殊曼,你是知道的吧?你就像一只来自外星,拥有一对巨大隐形翅膀的蝴蝶,来得快也去得快。现在房间里这几个男人,这些爱你的男人,他们会跟随你而去,但彦艏不会。
我的一双手里捧满对你的依赖,我的一双眼,在看你离开。就象蝴蝶飞不过沧海,你的任性没有谁忍心责怪的。我会孤独的活着,执着的一直守着心中的怀念,你的笑颜。彦艏这一辈子,都在送你离开。
如果你们都死了,我会把你们葬在一起,念足七七四十九天大悲咒,只是祝福,不为超度!
男人们只是静静的看着彦艏拥抱着他们的爱人呢喃,没有给出任何表情波动,灵魂死寂一片——
他们之间,不需要语言眼神的交流,心里已经有了默契的认定——
男人们知道,殊曼的内心深处,一直拥有一片不被他们窥见的隐秘花园——
此刻,她也许正在夜幕铺陈的花园里独舞,于舞中飞扬,带着靡丽的妖气,眉眼清淡忧伤——没了泪水,没有体温,光影相投中的,她不允许他们靠近,只允许他们远远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