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我们成亲吧(2) (1)(2 / 2)
顾容容左右四顾,只觉得这偌大的一间律师事务所,真心是好多人……
楚总的办公室里,红木桌子上整整齐齐放着一大堆的文件夹,走两步路的墙边是老大的一个书柜,里头都是大部头的书,落地窗没拉上帘子,光线直射进来照着办公室亮堂堂的。文彬毫不客气地往漆皮沙发上一坐,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坐啊,站着做什么,那家伙一开会就长篇大论,没个功夫还不一定能出来……”
正说着,办公室大门却是开了。
“背着我说坏话?”
“咳……”
顾容容转身。进门的那人身材修长,容貌清俊,穿着得体的西装,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看年纪似乎和她表哥差不多大,只是……
感觉有些熟悉。
“容容,这个就是这家律师事务所的投资人之一,也是你哥我的同学。”文彬起身,走到那人身边介绍道,“阿晟,我表妹顾容容……”他压低声音,“人我是给你带来了,至于其他的事你自己看着办,不许欺负我妹妹!”
“好,事成请你吃饭。”
车祸之后耳朵有点不好使,虽然明眼上是看见他俩正在交头低语,可是一点声响都听不到。顾容容微微皱了皱眉,躬身伸出一只手:“你好,我叫顾容容,我是来面试的……”
“你好,”他伸出手,轻轻握住柔软的小手,眼底含笑,“我叫楚晟。”
我们又见面了,银两。
半夜婴孩的啼哭声吵醒了银两的梦。她揉着眼支起身子,*的肩头碰到空气,着实颤了下,稍后就被身后的男子拥进怀里。
“冬儿,去看看小姐怎么了?”
“大人,没事,是饿着了,奶娘正在喂呢。”
“知道了。”
听见冬儿说只是饿着了,银两放下心迷糊着转了个身,搂住男子的脖颈就要继续睡过去。男子的体温总是比她高,大冬天的时候真真是个现成的暖炉。
“刚才我做了个梦。”在穆汝朝怀里找了个好位子,银两闭着眼说道。
“什么梦?”
“梦到我们俩车祸后做了几个月的植物人,然后醒来就再没见过面。”
穆汝朝皱眉,揽着她肩头的手惩戒地捏了捏她的臂膀:“其实是你不来找我是不是?”
“梦里头我好像失忆了……”
他翻身,压住软软的身子,眯着眼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毕业实习了,家里人要我回家说给我找好了实习工作,要我回去面试……”
低头轻轻一口咬在银两的鼻尖,继续问:“接下来呢?”
“接下来……表哥就带我去了一家律师事务所……”被穆汝朝身上身下的小动作扰得红了脸,银两呜咽着继续,“然后我们在办公室里等负责人开完会出来面试……”
见着银两透红的小脸,穆汝朝笑着上下其手:“继续。”
“然后等了一小会,门开了,一个男的进来,他长得真好看……”某人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银两脸色骤变,忍不住一声嘤咛,“你……不带你这样的,那男的是你啊,色狼……你怎么连自己的醋都要吃……哈,别闹,我累了……”
“谁说我是吃醋了。”穆汝朝坏心眼地笑了笑,伸手揉捏银两的腰,“我只是觉得,你这辈子果然是要被我吃死了。”
“喂!”
公子,既然命中注定我俩是同个组织的,不妨携手共创和谐社会?你继续在古代当你的无良律师,小女子当我的无奸不商,狼狈为奸好不自在!
若对象是你,自然是,好。
☆、番外.家
在古代没有蜜月的说法,所以,穆汝朝和银两成亲后只得了三天的婚假,这三天小夫妻俩却不是窝在一起亲昵,而是在京都里走来走去找房子。
是的,他俩决定买座宅子,从穆将军府搬出去过自己的小日子。
“其实你俩也没必要搬出去,”银两的厨子最近新创了一道翡翠豆腐,来蹭饭的穆汝鑫吃得嘴都停不下来,晚词在一旁轻轻咳嗽两声他这才停了筷子佯装正经地说,“我已经单独立府了,没必要连你也一起……额,我的意思是,连你都搬出去了,谁来照顾爹娘。”话一出,这回轮到长央轻咳了几声。
“你觉得将军府里缺能照顾爹娘的下人么?”
穆汝朝搁下筷子,叹口气:“和两两成亲,虽然是宫里那位赐婚的,但父亲的脾气你明白,两两住在将军府里日子不会太好过。”
话虽这么说,穆汝鑫却多少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好。“弟妹的性子素来活泼,应该也不会太在意父亲的态度。”毕竟两位夫人现在都已经接纳了这个新媳妇,就脾气倔强古怪到死的父亲一人,折腾不了什么吧。
“可是我想有个自己的房子,睡懒觉不用担心有人催,用不着每天起一个大早去专门给人请安,吩咐厨房做菜的时候不用要顾虑到好几个人的口味,不用因为习惯天天洗澡被人说浪费水……”
坐在一旁的银两,默不作声了听他们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才板着手指开始算搬出来住有哪些好处,一二三四五六七,说到底还是现代生活的习惯同古代有严肃的冲突,在西都自由惯了的银两不喜欢任何的束缚。
穆汝鑫、晚词还有长央都是彻头彻尾的古人,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早起要请安,用餐要考虑到全家人的饮食习惯,还有这个那个各种各样的规矩,这些都是必要遵守的,所以当银两在那数着这些在他们眼里看似平常的不愉快的时候,这三人其实一直保持着瞠目结舌的表情。
“两两,可是如果单独立府的话,买房子的银子……”晚词如今俨然是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收了收惊讶的神情,慢条斯理问到关键,“如果是想由将军府出,可能有些许的困难,毕竟要维持一个大宅院已经十分不容易了,所以……”
“我想,我的俸禄还够买一座院子再顺便养几个下人。”穆汝朝揉了揉额头,打断晚词的说词。他本来就没想过要将军府出钱,自己买个房子还要用将军府的钱只能落下口实,到时候地契上的名字估摸着也不能写自己和两两。
“就算他的不够,我每年也还有不少的存款。别说买一座院子了,就是买两座三座也够了。”
然后地契上写她和穆汝朝两个人的名字,两个人在这个世界第一份共同财产。
“既然你夫妻二人都已经计划好了,那房子的事看得怎样,这两天有找到合适的么?”想比起穆汝鑫和晚词对他夫妻二人立府的看法,长央却是有些赞同的,毕竟将军府里的氛围也是她所不喜欢的,银两又怎么可能会愿意待下去。
“淮源街那块有座空宅子不错,坐北朝南,日晒什么都挺好的,而且有空地可以折腾个花圃,稍稍整修下就能住人了,打算就买在那了,日后每日上朝或是去大理寺也不会太远。她要是想去花錾轩的话,走两条街就到教坊那儿了。”
穆汝朝就着手里的水杯,在桌面上比划了下宅子的大致位置,总体来说地理位置倒是不错,左右不会让他二人出门有什么不方便。
“那若是有什么需要,你二人只管招呼,做哥哥的这点忙还是帮得上的。”
听兄长这么说,穆汝朝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里还用得着招呼,就以慕王府里的那几位对银两的宠溺程度,便是他不说,银两不说,那些用的穿的看的使唤的,估摸着早一应俱全给安排了个妥妥当当。
某人某夜趴在他胸前笑得不怀好意问他,慕王府这么做有没有一种自己是被她包养的小白脸的感觉。
他当时怎么回答来着。
唔,似乎是“让你包养,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那月俸是不是可以不用每月按时上缴了”。至于答案么,昭然若揭,肯定是某人不肯了。
穆汝鑫夫妇三人用过晚膳后就离了将军府,僻静的别院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冬儿那个聒噪的家伙最近一到夜里人就跑不见了也不知在神神秘秘做些什么,知道他是西王的人后银两基本就放纵了他。别院里没了他人,只剩下那对刚成婚的夫妻。
“两两,”见天色渐沉,月亮挂上了半空,穆汝朝对着还在院子里捣鼓着什么的小人儿招呼了一声,“进屋吧,你在那折腾什么?”
“没什么,我就来。”
话说到这,穆汝朝倚着门见她还蹲在院子里不知捣鼓什么,不由好奇地往院子里走了几步。他的脚步一向偏轻,见走到银两的身后也不见她回头,一时起了戏弄的心思。“哎,老婆大人。”
他弯着腰说话,呼出的气暧昧地吹到了银两的耳际,小丫头一时不注意被吓了一大跳,睁大了一双眼,直拍胸口:“你做什么啦!”
“我还想问老婆大人你在做什么。”他探头看了眼掉在了地上的东西,要是没看错,似乎是一抔……土?
银两瞪大眼睛,双手叉腰,气呼呼道:“娘说这里的风俗,搬家的时候除了要挑黄道吉日,还有从旧家带走一抔土,然后填到新家的院子里。”她气鼓鼓的小脸像极了包子,“我想着说今个儿小红上街遇到了美人公公,他说这段时日估计要下好些的雨,那我就趁下雨前赶紧准备准备,省得到时候带的是一水的沙土。”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穿越之后竟然会迷信这事,穆汝朝一直都理解不了,不过天大地大老婆最大,她怎么说那就怎么办吧。
“你去洗把手,这边我来好了。”
“那最好不过,我先去了,顺便帮你准备洗澡水,弄好了赶紧进屋趁热洗澡。”
“是~”
银两这边说着,那边穆汝朝已经蹲下身任劳任怨地捣鼓起来。她跑到门口,又转身看了看自家男人的背影,不禁擡手捏了捏发红的耳朵。该死的,干嘛要在她耳边说话,不知道这里敏感么。
她红着脸低头匆匆进屋,进屋前心里最后想的只有一句话:“他们,就要有自己的家了。”
而那边厢,穆汝朝已经折腾好银两要的那一抔土,正起身想要掸掸衣摆,一看自己脏兮兮的手掌,忍不住摇头笑了笑。
他知道的,银两素来孩子心性,可这一颗心满满当当地装下了他,以及未知的所有可能,知道这些他也就没什么好去求的了。只盼着早早能有自己的门户,早早能有个孩子。
等等……
他摸了摸下巴,根本就忘记了这手脏的足以画画。
似乎不该这么早就要孩子,这万一二人世界都还没过够就蹦出个孩子来,好像吃苦的人是自己吧。
从认定了那丫头开始,穆汝朝就压根没想过纳妾。在这个时代,妻子怀孕的时候是有必要为夫君纳妾,用以解决男人的某种需求,不过……他根本就不可能再擡一个女人进屋,也就是说,如果两两怀孕了,怀胎十月,吃苦的可就不是为他孕育生命的那个女人,而是他们夫妻二人。
唔,还是晚点再要孩子吧。
“折腾好就进屋洗澡了,本姑娘今天伺候你洗澡!”
身后是银两清亮的笑声,穆汝朝忍不住挠了挠脸颊。闺房之乐什么的,他是很喜欢,不过看这样子,搬进新房的事必须加紧了,不然每隔几天他可就要被大夫人她们取笑一回。
不过,老婆大人,你还是姑娘么。
☆、番外.你若敢,我便爱
宵禁。
永巷的太后寝殿前,灯笼里的烛火渐弱,冬日的风吹来刺骨得很,守夜的小太监搓了搓冰凉的手,忍不住想要原地动两下热乎热乎身子,只是太后素来浅眠,就怕这外头的一丁点动静都能让她从睡梦中醒来,这罪担当不起。他擡头看了看几步之外手执长枪的侍卫,突然有些羡慕他们的盔甲,殊不知那些冰冷的铠甲比他身上的略显单薄的棉衣还冻人。
“你回屋睡会儿吧,后半夜我来守着。”
轻飘飘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小太监揉了揉眼扭头看去,只见来人裹着一身银白色的大氅,内里是明绿色的小袄,穿着尊贵的很。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小太监急忙就要行礼:“高……”
“免了,”高迁伸手示意他别行礼,“这边我会守着,你去歇会儿,暖暖身子。”
寝殿旁自有一间小屋供守夜轮值的太监侍卫小憩,见太后身前的红人这么说,小太监也不好再推诿什么,躬了躬身便轻声离开。
静悄悄的永巷,冷风带着阴气。高迁交握着双手,站在殿前的屋檐下,大氅是太后赏的,原本那人倒也给自己做了一件,只可惜看上去有些贵重,怕在宫里穿着走动显得逾制,只好回绝好意。他拢了拢大氅,有些出神地想着。
大约有一月余没见面了,也不知那人现在怎样,是不是又任性地让自己感染了风寒,然后皱着眉不肯喝药,发脾气把雁城的大夫一个接一个的赶出高家大门。
他忍不住发笑,冷风灌进嘴里,一时咳嗽不止。
“屋外守夜的可是高公公?”
寝殿的门从里开了一小点门缝,披挂上大氅的近身宫女站在门口,压低了声音对着高迁说:“太后方才醒了,听闻公公这咳嗽声,担心公公大晚上的冻坏了身子特地让奴婢来传达嘱咐。太后说了,高公公还是回自个儿屋里睡吧,寝殿这边有奴婢伺候着,公公可别被风吹病了,太后还指着您白日里陪她说话逗趣呢。”
传话的宫女是太后身边一贯侍奉着的,高迁懂让他回去真是太后的意思,便也不多说什么,客气地躬了躬身转身就往自个儿住的那屋走去。
手里的灯笼是来时提的那盏,半高的蜡烛被风这么吹来吹去,烧得尤其快,还不等他走到屋里,“噗”一声,彻底灭了。
他叹了口气,摸摸腰间的钥匙,摸索着就要开门,伸出的手却被人拦在半路。
那是一只温热的手,属于男人的骨节分明。
“阿迁……”
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就喷在脖颈上,高迁站定,任由身后的人放肆地收手搂住自己的腰身,然后箍紧。
“你把蜡烛弄灭了,让我怎么开门,你不冷么?”
“有你在怀里,我热乎的很。”说着,恶作剧似的挺了挺腰。
“想我就地阉了你么?”
“两个阉人哪来的性福可言。”
门最后还是打开了,一进屋,连桌上的蜡烛都还来不及点上,那人动作利索地一把转过了高迁的身子,恶狠狠地捏住他的下巴,用力吻上他的唇瓣。两个人像是亡命一般用力啃咬着,直到一方忍不住发出了呜咽声。
“阿妍……”高迁努力吞吐着气息,声音已经同他的身子一样颤抖,“去床上,我冷。”
他身上的大氅一进门就被高妍扯在了地上,这御赐的东西这么放着糟蹋,要是让太后瞧见了罪名可不小,不过某个性急的家伙分明不在意自己这从门到屏风再绕到床榻一路上撕扯的都是些什么名贵的衣物,只想着早早吃干抹净以慰相思。
京都到雁城总是远的很,每回见面高迁的腰必然要疼上很久,实在是有人太不懂节制二字是怎么个写法……
因为是半夜,不好再去水房要热水洗个事后澡,疲累不堪的高迁趴在床上仍有某人随手扯过一件衣服胡乱在自己身上擦拭,稍稍清爽些后他已经困得就要睡死过去了,可那家伙偏偏又缠人缠得紧,只好硬撑着聊天。
“阿迁,什么时候求太后放你出宫吧,咱们这样两地分居总不是办法,我想你得厉害。”
“太后待我有恩,等她过世吧。”
“阿迁,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进宫的?”
“问你你会说么?”
肯定不会。高妍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子,这事肯定不能说,说了怀里的人儿一定找得出法子防他下一次又偷溜进宫。怀里的人稍稍动了动身子,高妍的手掌正好摸到他的小腹,忍不住又要往下滑去。
“别闹,我累了。”
“咳,”只好作罢的手略有些不安分,“阿迁,你上次说你的身子可能没处理干净,能恢复,是不是真的?”
话问出口了,怀里的人却半天没再给过回答。高妍凑过头去,果不其然,他还是因为太累忍不住先睡过去了。
好吧,虽然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高妍笑了笑,吻吻他发烫的耳朵。如果能恢复那最好不过,虽然他二人在一处自然是没了子嗣,不过若是恢复了,岂不是更能体会到行乐时的欢喜。
教坊街最红的一家青楼名叫“红绡苑”,里头的姑娘素来是花錾轩用来宰冤大头的得力助手。莫偲自从进京之后,除了王府和花錾轩,待得最长最久的地方就是这红绡苑里阮愫愫的房间。
说起这个阮愫愫,这是红绡苑里的一个小小妓子,谈不上有多漂亮,但就是不晓得哪里迷住了一向口味刁钻非美人不要的莫偲,惹得他没日没夜地往她屋子钻。有时候冬儿就是叉着腰站在楼下叫骂,也不见得能看他从窗子里伸出头来看一眼楼下。时间久了,冬儿也就再不愿往红绡苑跑,他说,丢脸,让那家伙哪天死在女人肚皮上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