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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难参破(十八) (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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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磷与谢枝迈进冰室时,白帷等人已经盘腿开始运功,化灵阵先慢慢浮出雏形。

谢枝下意识看向李眺,但李眺什么话都没有说,径直入了阵,取出白琥放上去后,在留给他的位置上坐下,面无表情地运功。

白帷见谢枝没有动作,擡眸看了她一眼。

谢枝再次看向李眺,但李眺入阵后就闭上了眼,没有任何动静。

她抿了抿唇,怕自己再迟疑天启之阵的聚灵会出问题,于是从体内取出黄琮,把它与青圭、白琥放在一起。

谢枝走到白帷一侧落了座。

她看向白帷,嘴唇蠕动。

白帷一个推手把身上的灵力从灵脉中推了出去。他淡着道:“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谢枝擡眼瞧了一下李眺,李眺面容发白,让人瞧不出神情。

终是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暗希自己的猜测为错,落下座开始运功启阵。

历经一天一夜后,青圭等玉器上的灵光越发的明亮,阵法也把之前洒的朱砂消掉,一股内生灵力慢慢增强,隐隐有突破之意。

范廖见此,便知道天启之阵已开。

可他怎么收都无法收回,灵脉中的灵力源源不断被阵法吸收。

范廖面上露出疑惑:“白兄,我怎么无法停止灵力流逝。”

谢枝听言,也尝试收回,结果如范廖所言,灵脉像是开了一个口子,她用尽办法也无法遏制灵力的流逝。

黄承蹙眉道:“这阵法怎么一回儿事,怎么还收不回灵力?”

白帷的脸色也因灵力的大量流逝而发着苍白,他凝了几个诀,想办法暂停天启之阵,但天启之阵不仅没有办法暂停,还变本加厉地吸取他们身上的灵力。

范廖等人也感觉出来。

范廖惊恐道:“再这样下去,我们就会灵脉枯竭而死!”

谢枝下意识看向李眺。

李眺倏地睁开眼,从容地收回输出的灵力,缓缓站起身来。

范廖看到后,面上露出喜色:“李兄,你快帮我一下!”

李眺露出一个款笑,他轻轻捋了一下发皱的衣袍,慢条斯理道:“本尊为什么要帮你呢?”

范廖没有想到一向老好人的李眺竟然会拒绝自己,顿时怔住,不解道:“什么为什么?”

黄承一边对抗天启之阵,一边白了范廖一眼:“蠢货,你到现在也没看明白吗?他对天启之阵做了手脚!”

李眺拍手,赞赏地看向黄承:“不愧是黄兄,还是那样的犀利。”

谢枝失望道:“你果然有问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眺擡手摸着自己习惯性笑起的脸,脸颊处的肌肉因经常的笑而发僵有力。

他轻声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谢掌门你不是已经听到答案了吗?”

谢枝一怔,旋即想到李眺的话。

范廖急脾气,见谢枝知道内情,大声怒喊道:“你竟然知道内情,你们两个竟然相互勾结陷害我们!”

黄承再次白了范廖一眼,看向同样灵力流逝严重的谢枝,问道:“谢枝,他到底说了什么?”

谢枝道:“他说……他为什么要为了这群双标的人而丧命……”

李眺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慢慢淡去。

他轻轻揉了一下发僵的脸,道:“对啊,我们为什么要为了这群臭虫而丧命呢?”

谢枝回道:“他们是我们的同族,我们祖先从修仙那刻开始就是为了人族的存在而奋斗,这就是我们修仙的缘由!”

李眺发出一声冷笑:“真冠冕堂皇。”

谢枝下意识还想说些什么,但李眺已经不想再听。他甩出一道灵力,封了谢枝的口。

李眺背着手慢慢朝放置青圭等玉器的朕心走去。

他伸手感受神器充沛的灵力,道:“好吧,姑且认同你的话,毕竟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是我们的同族,我们修为深厚,理应保护他们。这也的确时千万年来修真界亘古不变的规则。”

李眺的声音越说越冷:“但是这些年过去了,他们有没有一丝的感激?”

就连一向脾气火爆的范廖也不由变得沉默。

正如李眺所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付出好像变得理所当然,他们做什么事情,都会被一些人扭曲成贪利。

有时,他们认为他们是同族,但在很多人眼中,他们已经是需要堤防的异类。

就算这只是极端的人的想法,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大部分人的眼中,他们不该是人,他们应该是这些有求必应的神。

可是……他们还不是神,他们有时也会感到委屈。

李眺在沉寂中得到了答案。

他勾起嘴角讽刺道:“看来你们也对他们不爽很久了。是啊,应该是不爽,他们凭什么仗着自己两手空空,就去索要别人的东西!”

李眺的眸子倏地爆发出怒意,“他们凭什么!凭什么!”

他身上的灵力起伏剧烈,巨大的灵压让灵力有隐隐枯竭的四人更感压迫,脸色骤然苍白起来。

“呵哈哈哈哈哈。”李眺大笑起来,“既然如此,那便把那些臭虫都杀了。他们都死了,这世上就没有这么多糟心事了。”

一直未开口的白帷倏道:“冠冕堂皇的人是你吧。明明是你的欲望沟壑难填,却把所有问题都推在了别人身上。”

李眺也不否认:“的确,我本身也有欲望。”他轻轻摩挲着青圭,脸上露出了贪婪的笑:“我想成仙,我想统治人族,甚至有可能的话,一统三界,让那些仙啊魔啊都臣服于我,让所有有灵智的东西,都不敢腹诽我不敢拉踩我。”

李眺边说边吸取磅礴的灵力。

他露出一个极为享受的神情。

范廖怒骂道:“李眺,你|他|妈|的是疯了嘛!”

李眺忽地停手,眸光如鹰隼般倏地看向范廖。

在李眺这极具压迫性的眸光中,范廖慢慢犯怵,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李眺轻声道:“你问我疯了没有?呵哈哈哈……”他的神情越发乖戾,“那我想问一句,你有没有想过呢?”

他倏地擡手指向黄承,指向谢枝,指向白帷:“你们有没有想过!”

黄承冷声道:“真是疯了。”

李眺怒声道:“没错,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在落笛抑郁而终我却无可奈何的时候,在你们拉踩我磷儿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疯了不少年了!”

白帷冷声道:“你够了。”

“怎么能够!”李眺怒吼道:“白帷,你冷心冷清,跟一把匕首一样的人,你怎知我的感受!”

李眺猛拍自己的胸膛:“我自己被那些人拉踩就罢了,我能忍受!但是他们凭什么要再度拉踩我的磷儿!他们有什么资格!”

黄承冷哼一声。

李眺冷刃一般的眼神立马剜了过去。

他倏地擡手,强悍的灵力宛如绳索一般把他狠狠勒起。

李眺阴声道:“我们五个人中,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了。”

谢枝看到黄承的脸被勒得逐渐发紫,不断地发出嗯哼的声音,想要遏制他的行为。

范廖也顾不上他跟黄承最近结的梁子,忍不住失声喊道:“李眺,你别一错再错下去,你杀了他就真的回不来了!”

李眺眯起眼盯着黄承看了半天,旋即把人甩回阵中:“没错,我还需要你帮我开启剩下的两块玉器,我先不杀你。”

剩下的玉器?

范廖惊讶道:“难道说赤璋与玄璜都在你的手里!”他脸上慢慢浮现出疑惑:“可是赤璋不是在宁阶那里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黄承咳过那阵劲儿后,哑着声音道:“为什么在他那里,魔族把我们瓮中捉鼈,你难道还没察觉出来吗?”

李眺款款一笑:“没错,我早与魔族的龙条合作,让他趁着宁阶跟你们僵持之际,让魔兵悄悄来到梁陵。”

李眺说到这,目光移向白帷,声音温煦道:“说到这里,还得感谢白兄,以及老掌门呢。如若不是你们一直在算计宓沈,我还真不能渔翁得利呢。”

谢枝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白帷。

她的情绪过于激动,以致于冲破李眺给她下的灵诀。

谢枝顾不上擦嘴角的血,激动道:“果然,宓沈是阿宿的孩子!”

她低下头,嘴中不停说道:“当时你父亲已经有五个弟子了,而且阿沈那时还未表示出修仙天赋,按照梁陵的规矩是绝对不可能收他为徒的……”

白帷敛下了眼,没有出声。

范廖忍不住质问道:“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黄承目光定定看向白帷,道:“就是说宓沈是戎宿与处寂的孩子,当年魔界大乱,戎宿怕宓沈丧命,便把他送到了梁陵,希望她父亲能多少顾念一下亲情,把宓沈抚养成人。但戎宿当年在五大门派面前跟着处寂私奔,这让戎鸣与白阑丢尽了脸面,他们都恨上了戎宿,怎么可能不厌恶宓沈。”

黄承的眸子沉了下来,一锤定音道:“是以他们一直在暗中谋划,想要报复处寂与戎宿。”

李眺微微一笑:“没错。白阑恨死了戎宿,而当时梁陵因为人才辈出以及地位稳固的原因被其他四大门派不满,进也不是退也不行,处境十分尴尬。而在几百年前,梁陵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谢枝瞳孔紧缩,“是符琊与武昀。”

李眺点点头:“没错,符琊是当时掌门符禁在外的私生子。”

梁陵一向讲究自持,符禁更是灭掉自己的欲望,以求达到近仙的境界。

符琊与其母亲对符禁而言,根本就是耻辱。

当时的符琊参与内门弟子的选拔,他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符禁便想借着符琊根骨问题,把人轰出门派。

但没想到符琊的根骨极佳。

在符琊初到梁陵的时候,符禁还只是首席弟子。

他师尊极其欣赏符琊坚韧的性子,破例让符琊成为他的弟子。

符禁本想在下山历练时找个地方把人给关起来,没想到却遇到魔族内乱。

符禁就这样看着魔族从乱成一锅粥变得精兵强将,

看着自己师尊在杀掉魔尊后地位立刻水涨船高后,

看着魔界在这十几年内不敢再犯人界……

一个骇人的想法在他心底慢慢形成。

他在想:如果当梁陵处境再危之时,有这么一个人堕魔,并靠着修为成为魔尊。

这位新魔尊对人界怀恨,想要率领魔兵攻占人界复仇。

就在这发引千钧之刻,有这么一位修士站了出来,力挽狂澜,不止是这位修士,还有他所在的门派,都会一举升天!

在符禁的心目中,再也没有比符琊更合适的人选。

范廖不可置信道:“符琊天纵奇才,他怎么会傻到用自己的前途……”

说着说着,范廖说不下去了。

怎么没有可能。

符琊为了母亲入的梁陵,也有可能为了母亲想要跟符禁同葬的遗愿而甘愿成为符禁的垫脚石。

不过……

范廖问道:“符琊有可能,那宓沈呢?宓沈为什么会甘愿成为垫脚石。”

李眺轻笑了一声:“这就得感谢白阑兄了。说实话,如果是我,我自己都被自己给忽悠了,没想到白阑兄的意志这么坚定。”他感慨道:“果然做大事之人,必定有颗坚韧无比的心。”

范廖想问李眺白阑怎样忽悠的宓沈,但转念一想这可是梁陵的秘辛,一些事恐怕是连白帷都不一定知道。

想着想着,他脱口而出:“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眺微微一笑:“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谢枝怔然。

她没想到都到了这种地步,李眺竟然不会把那人的身份揭露出来。

白帷对此丝毫不意外,他冷静道:“所以你就顺水推舟,利用宁阶,拿到赤璋与玄璜。”

李眺回道:“没错。你们想让宓沈成为第二个符琊,我也可以让宁阶成为第二个武昀。这样才能打你们一个措手不及。”

白帷再次问道:“你是如何劝说龙条的?”

李眺看了一眼阵法,藏在里面的赤璋与玄璜还未彻底激起内含的灵力。

李眺回首,耸耸肩道:“既然时间还未到,那我就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吧。”

说完,他脸上浮现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你还记得处寂吧。”

白帷冷静的脸出现一丝皲裂。

他呼吸倏地变得有些急促,不过白帷自我控制能力极好,很快他平复下来问道:“处寂跟你与魔族勾结没有关系吧。”

李眺反问道:“看来是还记得。白兄,那你方便跟我们透露一下——处寂为什么不待在魔界,而是乔装打扮来到梁陵呢?”

范廖插嘴道:“当然是来当卧底,与魔界里应外合,一举侵占人族。”

李眺不理范廖,转眸看向沉着脸的黄承,恶趣味道:“相比白兄,黄兄你更应该向我们说吧,毕竟你的妻子可就是处寂亲封的女将。他们潜入梁陵的缘由,没有比你更了解的了。”

黄承闭上眼,不愿理李眺。

范廖一见黄承又是一副什么都不愿意说的表情,着急道:“都什么时候,你还憋的住!你还真的要带进棺材里吗?”

黄承冷哼一声,依旧是不愿再提的模样。

“因为符琊与武昀。”

范廖意外地看向白帷。

白帷冷着一张脸道:“处寂在怀疑当年武昀的死,怀疑武昀表面故意堕魔,实际上却是梁陵安排在魔界的内应。处寂是一个玩心特别重的魔,所以他发现武昀有问题后,就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但魔界有关武昀的记载太少,这才来到梁陵,来查找梁陵对他的相关记载。”

范廖转头看向黄承。

黄承冷哼一声,但语气与神情却是默认了白帷的话。

谢枝哽咽了一声:“怪不得一向嫉恶如仇的阿宿会抛弃修真界的所有,跟着处寂去了魔界,最后……还陪着……陪着他一同丧命。没成想,竟是梁陵对不住处寂。”

当年处寂的身份被发现后,他曾为梁陵为人界所做的一切都被否认,众修士愤怒,纷纷要梁陵开启惩戒阵法把处寂诛杀。

戎宿就是当着他们的面,以血为砂,破坏了惩戒阵法,把处寂带走。

李眺看着四人表情复杂,嗤笑了一声,道:“怎么样,我这个兄弟做的还算是靠谱吧,让你们死得还算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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