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Chapter 19（2 / 2）

“哼。”安德烈勾起他的脖子，在他耳畔说：“都睡一起了，你觉得呢？”

伊森惊醒，瞪大了眼睛，“见鬼！”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伊森心里猛地燃起嫉妒的怒火，他加大了动作，居然带有惩罚的意味。安德烈的头撞在床头的镀金铁栏上，他紧抓着床单，侧头不服输地盯着伊森。

“说你在骗我！”伊森急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他把安德烈翻过来，与他相对，动作却不停，好似这样就可以逼问出真相似的，“你们什么都没有对不对？”

“心里有了答案，就不该问。”

伊森委屈地把头埋在安德烈的颈窝里，说：“我不愿意你被别人碰。”

“傻孩子。”安德烈不叹了口气，抚摸他乱糟糟的头发，“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我只是在你面前如此。”

安德烈无奈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拍了拍伊森的大腿。

“亲爱的，我可没时间了。”

“那你说你在骗我，否则我可不会让你走。”

“好，我在骗你，因为荒唐的问题只配得上谎言。”

伊森咧开嘴，“我向你道歉，伊利亚，我会在五分钟之内解决。”

安德烈心想床上的事还得计时了，不由得好笑。他一笑，伊森心里的结就被解开，又开始乐呵呵地享受其中。当然，他说到做到，五分钟之后安德烈就下了床。

“给你做了奶昔，在桌上，另外楼上的那间公寓被我租了下来，以后你要常去，将那里布置成你家的模样，毕竟哈瓦那的间谍数量越来越多，我们需要把戏做全。”

“我明白，诺维科夫中校。”伊森大剌剌地半撑在床上看他，时刻抓住炫耀自己年轻健硕的躯体的机会。安德烈摇头，将目光从他那里移开，说：“洗澡，穿衣服。”

伊森坏笑目送教授出门，在门关上的刹那，他迅速跳起，三下两下穿好了衣服，趴到阳台上，直到看到安德烈的车消失在街角，他才迅速动身，离开了公寓。

安德烈开车径直去往指定地点，哈瓦那郊区蔗糖厂附近的一处农庄。汽车穿过成片的甘蔗地，头上嗡鸣地掠过一架小型飞机，农民们砍伐甘蔗的声音此起彼伏。这里安静而偏僻，安德烈停车后，确定四处无人，便步入甘蔗地深处的木屋，找到了搭建好线路的电报机以及电话。

手下的克格勃听从他的指令在这里搭建了隐秘的据点，但他却不放心这里是否有被监听。他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反窃听检测设备进行了详细的检查，在确认安全后，开始编写一封电报。

他在发电报的过程中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不得不停下来好几回。他努力确认自己的密文是否准确无误，然后在最后用极其诚恳的语气写下“期待您的回复——蓝鹟。”

“蓝鹟”是他在战时的代号，已经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中，知道的人所剩无几。战后他一直跟随科帕茨基上校，这个代号便沿用在他们之间。安德烈只希望科帕茨基上校在国防军队里的好友能够读懂这个代号里面的潜藏的意味。

他开始逐步地搭建自己的关系网，掩盖在日常的情报工作下，他将自己的触手缓慢而小心地向伸入欧洲地区，这一回是发到驻扎在东柏林的苏军军团，下一回就会受到来自卢比扬卡的消息。他知道来自大使馆和叶戈尔的目光从来没有放过他，但他并不担心。正如他们所说，这里是古巴。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古巴。

安德烈推开门，神情十分愉悦，在穿过甘蔗地的时候，他甚至向周围的农民们买了几根甘蔗坐在田垄边嚼了起来。天湛蓝而透明，辽阔得就如他的心情。他仿佛看到了帕维尔正在朝他笑，卡捷琳娜站在屋后的花园里向他招手。

“没问题，一定没问题……”他喃喃自语，擡起头，热带的阳光让他的皮肤变得透明，他闭上眼睛，露出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而另一边，幽僻的小黑屋内，被截取的电报正在昏暗的灯光下被一双灰棕色的眼睛细细打量。伊森只感概自己在“农场”里没白学通讯技术密码破译，他一边记录，一边将其输入到密码破译机内，几个小时后就弄清楚了安德烈的电报内容。

只是一封普通的问候信件，伊森不禁疑惑，但最后的署名“蓝鹟”却让他怀疑这个代号其实是某种心照不宣的暗号。不管如何，这第一回 总算被他成功拦截，他松了口气。

此前在经过半个月的跟踪以及调查后，他摸清了安德烈的计划，他不是没有犹豫过，但谢苗的话不断在他脑海里响起，迫使他不得不下定决心。

阻挡——阻挡安德烈去查清真相，阻挡安德烈知晓卡捷琳娜已死的事实，他会为他精心编造一个美好的谎言，尽管谎言所带来的是虚假的幸福，但也是幸福。

可他却突然打了个冷噤。他深知一个谎言需要上百个谎言去弥补，而他又是否能承受这所带来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