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贪嘴的后果(1 / 2)
偷吃供果后,太奶找上门
清明上坟,我饿得偷吃了供在太奶奶墓前的苹果。
回家后牙缝卡了条细长红丝,扯出来才发现是半截风干舌头。
当晚太奶奶托梦骂我:“贪嘴囡囡,偷吃还挑我含过的!”
第二天舌尖莫名溃烂,尝什么都像祭品香灰味。
医生切开溃烂处,血管里流的竟是混着纸灰的暗红粘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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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的雨,总是带着一股子散不去的阴潮气,细密绵软,像给整座山岗都蒙上了一层灰扑扑的孝布。我们家的祖坟在山腰一片老林子里,路不好走,等一家人摆好供品,烧完纸钱,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供品摆在我太奶奶的墓前,苹果、糕点、一只肥鸡,还冒着若有若无的热气。那苹果红得尤其诱人,饱满水灵,在灰蒙蒙的雨幕里像滴血似的扎眼。胃里一阵痉挛,鬼使神差地,趁爹妈收拾东西没注意,我飞快地抓起那个最大的苹果,揣进了外套口袋。
下山路上,雨水混着冷汗,浸湿了口袋里的苹果,也浸得我心里发虚。老一辈总说,坟前供品是给先人享用的,活人碰不得,更别说偷吃。可我那时年轻,饿劲上头,哪管这些迷信说法。回到家里,躲进自己房间,我掏出那个苹果,在衣服上蹭了蹭,迫不及待地咬了下去。
苹果入口冰凉,带着一股泥土和香火混杂的怪异甜味,并不如想象中可口。但饿极了,也顾不得细品,三下五除二就啃了个干净,连核都没剩多少。吃完咂咂嘴,总觉得牙缝里塞了点什么,用舌头去顶,是条细长的、韧韧的丝状物。我走到镜子前,龇着牙,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去抠扯。
费了点劲,终于扯出来了。对着光一看,是条暗红色的、干瘪发硬的东西,像极了……腌制过的肉干,或者风干的皮革。细长的一条,顶端似乎还有些细微的、乳头状的凸起。我凑近了仔细辨认,脑子里嗡的一声——这形状,这质地,分明是半截舌头!人的舌头!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冲进厕所,扒着马桶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恐惧像冰冷的蛇,顺着脊椎往上爬。我强迫自己冷静,也许是看错了,也许是苹果里的什么筋络?可那清晰的舌苔纹路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感,却挥之不去。我把那东西扔进马桶,按下冲水钮,看着它打着旋消失,心里却留下了更大的空洞。
那天晚上,我睡得极不安稳。梦里,我又回到了那片坟山,但只有我和太奶奶的墓碑。墓碑上的照片里,太奶奶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异常清晰,她直勾勾地盯着我,嘴唇一张一合,没有声音,眼神却冰冷怨毒。接着,画面一转,我坐在一张老旧的八仙桌旁,桌上摆着那个被我偷吃的苹果,旁边坐着一个穿着深色寿衣、身形佝偻的老太太,正是照片里的太奶奶。她拿起那个苹果,递到我面前,苹果上赫然缺了一角,正是我咬掉的地方。她咧开嘴,露出光秃秃的牙床,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贪嘴囡囡……饿死鬼投胎么……偷吃……还挑我含过的……”
我猛地惊醒,浑身冷汗,心脏狂跳。窗外天还没亮,房间里一片死寂。我下意识地舔了舔牙齿,梦里那冰冷的触感似乎还在。舌尖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我没太在意,只当是心理作用。
然而,第二天醒来,那刺痛感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变成了持续不断的灼痛。我对着镜子伸出舌头,只见舌尖部位,出现了一小块米粒大小的溃烂,边缘发白,中间透着不正常的鲜红。更诡异的是,我刷牙喝水,甚至吃早饭时,无论尝到什么,最终留在嘴里的,都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混合着香灰和纸钱焚烧后的苦涩味道。白米饭是这味道,青菜是这味道,连喝口水,都带着一股坟茔间的灰烬气。
“妈,我舌头好像烂了,嘴里味道也不对劲。”我忍着恶心,对母亲说。
母亲凑过来看了看,皱起眉头:“怕是上火了吧?回头去村口诊所让李大夫瞧瞧,开点消炎药。”
我心里却惴惴不安,偷吃供品和那个噩梦像两块巨石压在胸口。下午,我去了村口诊所。李大夫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村医,他让我张开嘴,用手电照着看了看,眉头也锁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