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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拨云见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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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万念俱灰?当是时,江流儿忽觉心口触须不似方坚,渐失力。及回,听其咆哮一声,遂及身而裂。狭小蚌壳一时腥气弥漫,血光飞溅。妖王回顾,悟空立于其后,徒手便剥去他一张妖皮。手段狠辣,俱不似仙家法门。妖仆地,被猴王一把拎起。掌风催动,便将体内妖丹震个粉碎。那妖王修为全无,浸以见形。悟空见之道:“我若投汝于岸,任捕鱼人捉了,便是个生不如死。”那妖闻言,凄切啼叫。猴王不顾,忙上前抱起江流儿,对唇吹口仙气,其毒液尽,一时呼吸顺畅。

江流儿挣起,扶着悟空膝头,呕吐不已,尽是墨汁之秽。待将毒液吐尽了,身子已瘫倒,再不能起。悟空抱起他道:“是我来迟,你还好么?”江流儿喘匀了气,始知后惧,俯在悟空胸口啼哭不止。悟空哄他道:“你莫哭,此处实在隐蔽,幸你时时戴那木猴于身,我便处处能寻得你。那妖已难活,我且携汝上岸。”便使法术,将那蚌浮出水面。破开蚌壳,取行李,复以此法到了对岸,亦渡此水也。江流儿受惊一场,不复言语。悟空亦不知他伤势如何,便背他前去借宿。时夏日,山中亦无桃李可食,悟空背他逾山头,才望见城池。便三步并作两步,入得城里。想着待江流儿恢复些许,后事更徐徐图之,遂歇此处。

入得城内,见一方宅清雅。悟空心道,“此处必至江州境,恐烦不妙。皆曰‘男儿肖母’,其为父母如此,使仇家触见必危。余且掩其容貌,更变借宿。”于是化作个白衣秀士,又将江流儿变成个公子模样,改头换面不似从前,便往借宿。家僮开门而来,见悟空样貌如何?你看那:姿态闲雅,尚余孤霜傲雪之姿。仪容清俊,自有潘安宋玉之才。眉如墨画,鬓如刀裁。真个如琢如磨贤君子,却似九天谪仙来。

悟空开言道:“劳烦通报,我二人乃是参加春试去的。如今正欲回乡,路过前面那座山头,我兄弟被蛇咬伤了。还请大人通融,借宿一宿。”家僮道,“却是不便,我家老爷出门去了,家中只有女眷,恐难招待。”悟空正欲再言,忽见屋内,两个丫头搀扶一美貌妇人出得门来。妇人远远道:“何人叫门?”那家僮道:“夫人,是两个春试回来的考生,说要借宿一宿。此县衙府岂容随出?故奴方遣之。”

悟空一听是县衙府上,便知所寻不差。又细看妇人相貌,竟与江流儿五六分相似。乃遽续而言曰:“夫人容禀,我兄弟被蛇咬伤,性命垂危,万望慈悲一救。必不忘夫人之德!”温娇见二人不过少年,一闻此言,对家僮道:“好个蠢才!你家老爷亦父母官也。你安能见死而不救,又敢欺我?小心老爷逐你出府去!”家僮忙跪求饶,温娇亦不顾,迎二人入。悟空背江流儿而至偏房,温娇避嫌不至。顷之,有大夫来此,为江流儿诊伤。悟空使个法术,将人迷倒,藏于柜中。自己变作那大夫模样,往前厅见温娇。

温娇道:“那少年如何?可有大碍?”悟空道:“我观他所中并非蛇毒,乃是妖毒,恐有性命之忧。”温娇闻之,惊愕不已,亦作叹曰:“他年纪这般小,实可惜。大夫若有妙方,千万救之,吾府不负矣。”悟空道:“我方问他长兄,乃道逢水贼,抢去他二人行李。又攻公子于水,伤于邪物。老夫不过山野,实难治也。”

那夫人闻“水贼”二字,愈恚切齿,愤曰:“复此纵凶之畜,犹草茎难除,实可恨也。”悟空见其怒,确是温娇,遂迷晕她身侧家僮,现了本相。温娇惊得魂飞魄散,方欲呼救,闻悟空道:“夫人莫惧,汝府上人中了我的法术,皆不可解。趁那恶人未归,烦夫人与我来!”又以血书一封授于温娇,温娇一见,举身颤栗,泪眼婆娑。及与悟空往偏房,悟空将江流儿鞋袜脱下,复其本貌。温娇顾其面,与光蕊当年一般无二。复见断趾,哭道:“我儿!为娘一双眼也要哭瞎,才盼得你来,你怎么同你苦命的父亲一般遭了贼人毒手。”

悟空见之,方道:“夫人莫怪,因不敢审识你为丞相千金否,故扯谎骗你。江流儿乃妖物所伤不假,我已除其毒血,无性命之忧。夫人怀他时遭受无妄之灾,终日忧郁,是以胎里不足。他身子实在虚弱,须得好生调养。”

温娇闻言,谢之不尽。二人方语,江流儿忽醒。视悟空在侧,复见温娇,其形竟与梦中母亲无异。试召之道:“娘亲。”温娇闻其言,连声亦如光蕊,别无二致。益心如绞,抱之曰:“吾儿!”母子相抱而哭,就叫:“我儿快去!自府里后门出,一里外有客舍可栖。”江流儿道:“十八年不识生身父母,今朝方见母亲,教儿如何割舍?”小姐道:“我儿,你火速抽身前去。刘贼若回,他必害你性命!”

悟空道:“夫人莫怕,有我在此,无敢伤你二人。但老孙虽有法术,不敢擅自干涉人间事,犹须夫人指明。”温娇何等聪慧机敏,听其言,已知其意。谏之曰:“恩公且先听我一言,带我儿先去。”又对江流儿道:“我儿,我与你一只香环,你径到洪州西北地方,约有一千五百里之程,那里有个万花店,当时留下婆婆张氏在那里,是你父亲生身之母。我再写一封书与你,径到唐王皇城之内,金殿左边,殷开山丞相家,是你母生身之父母。你将我的书递与外公,叫外公奏上唐王,统领人马,擒杀此贼,与父报仇,那时才救得老娘的身子出来。”

悟空道:“若此,老孙自与他寻得亲眷,可还有一事须夫人相助。”温娇道:“何事?”悟空前去,解江流儿衣襟,但见心口一片青紫,妖孽吸之,尚有余毒。悟空道:“老孙解得致命之毒,可余毒尚不能清。夫人是他至亲,正是血脉相连。若夫人取血滴其心,老孙施术,余毒可除。”温娇听了,乃碎其房中花瓶,割割近心之皮,并衣染之。江流儿惊道:“母亲但可取针以破指尖,岂能如此伤身?”温娇道:“虽迷晕家僮,他等醒后未必不疑,定教那刘贼知晓。我没个心腹,待他回来,并无交代。你且尽将我府中首饰带去,若问起,我便说你二人潜入府中欲盗行凶,以饮食迷倒家仆,还伤了我。他若气恼,必遣人探之。你二人便将那首饰埋了,此事亦不了了之。吾儿安心,为娘亦武将家长女也,知其分寸。此创不足以致命,而旁人不能知端。否则,那贼若起疑,为娘恐有性命之忧。”

江流儿便抱温娇,又哭了一场。悟空施术,以温娇之血洗清江流儿心口余毒,至是无后患。温娇拟好书信,授于二人,便卧地装作昏死。悟空解术,家僮婢皆觉。一入室内,见夫人衣襟染血,昏倒在地不知死活,各惊恐,速速去府衙请刘洪回来。

毕竟不知如何应付刘贼,亦不知悟空江流此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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