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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绝地天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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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藏忙上前去,搀住了行者道:“徒弟,你如何了?”行者揽之轻笑道:“教你等我回去,师父来这里作甚么?”三藏轻泣曰:“沙僧说你困在里头,死生不知,为师在门外看见那符,便知我揭得。悟空,皆是为师之过……”三藏自知谬信妖邪,羞惭不已。话音未落,却被行者打断:“那和尚破了色戒,当有此劫。老孙千叮万嘱亦不入耳,谁能渡得?师父不救那妖,他便能不吃人么?”

三藏眼里滴泪,只是叹息。行者倚着他站好,眼前不时发黑,情知是着了道。却曰:“师父,这屋子不干净,莫脏了你的衣裳,出去罢!”你看他执了三藏手,又令真火三昧,将一地血污除尽。

二人回到屋里,陈老已命人将屋舍收拾整洁,又起炉烧火,一时格外温暖恬适。行者盘膝坐下,闭目调息。三藏在旁,不知其安危,但得一味心焦。行者运功几度,只觉气息滞涩。那妖物修为不高,毒性倒烈。他只沾得些,便觉不善。行者轻叹一声,睁眼来,却见三藏立在身侧。他此刻不著佛冠,亦不着袈裟,唯一身僧衣而已。手足无措立在那处,看起来柔弱堪怜。

行者微微一笑,执了他手,仿若无事。三藏便问:“徒弟,你可还好么?”行者喉间干涩,取了冷茶来一饮而尽。见三藏那般担忧,又忍不住逗弄。便搂其腰,傅其耳曰:“老孙中了那女妖的媚术,本来无事……”他打量三藏一番,顿了顿,复道:“只是见了师父,便不甚佳矣。”

三藏不解,却见他说罢,随手拿起件斗篷,披在自家身上,将那皓腕纤颈一并遮了。三藏乃知其意,头面通红,开口欲骂,终是不忍。行者笑曰:“师父今夜在此睡罢!老孙便歇于廊下守着你。”那三藏方历这一遭,惊得魂儿也飞,那肯放他,却道:“悟空,你不是说那妖还有同谋,你只是要跟着我,还难保我不被他害了。这屋里宽敞。你几个若都在隔间歇了,为师……”

行者知他害怕,暗叹道:“这和尚实在呆傻!老孙言尽于此,他还不知哩!我若难耐,在此同他行了那事,也不过尔尔。只是这妖术不知缓急,焉知不会伤了他。”借着灯火,行者细看那人,风华月貌,自是淑人君子。白净脸上挂着泪痕,倒像怕被他抛下。行者忍不住笑曰:“佛祖大抵真高看老孙一眼,方敢赐此尘缘。可老孙这般活人,又不是甚冷面的罗汉。佛祖不知,师父怎也不知……”

他嘴上说着,便一把将人扯到怀里。【略】三藏紧闭双目,一丝反抗也无,身不由瑟缩。怕得紧了,便又抽抽搭搭哭起来。

忽听身上那人轻叹一声,再开眼时,衣衫也完好,周遭暧昧气息也并褪去。三藏回顾,见臂曲卧一小猴,正偷眼瞧他。三藏方惊疑,八戒沙僧自门外入,唤曰:“师父!那妖半言不吐,自废修为,已气绝矣!”八戒眼尖,一入门便瞧见三藏怀里卧着一只猴儿。沙僧惊道:“师兄这是怎得?”三藏不知如何应,支吾不言。那小行者却已睡去,更不比平常,此刻不跳不闹,无比安静。八戒见三藏面上未脱潮红,便猜得一二。笑道:“师兄大抵是中了甚么妖术,怕发了性,伤了人罢!故而封了金丹灵力,才至如此。且睡一宿,明日便无碍。”

三藏闻言,愈是羞惭。垂眸道:“八戒说的是,那妖既除了,你二人也早些安歇罢!明日我等还要上路。”八戒沙僧领命,个个退下。待掩门而出,行至廊下,沙僧见八戒颜色不虞,问曰:“二哥,此是如何?”八戒冷笑两声,往门里看了一眼,暗骂曰:“那老和尚也不知教他睡了多少回,多这一番又如何?弼马温做起伪君子来,当真得心应手。”如是呵呵笑道:“师弟,你说爱人之心,当真能至如此么?”

沙僧不解,但当行者惧伤三藏,封固灵力,不晓背后玄机。却道:“师兄待师父一向如此,倒也寻常。”八戒反问:“那你觉得……师父待师兄哩?”沙僧思索片刻,不置可否,但猜出几分,却也顾左右而言他:“我安能测度?师兄从师最久,师待之必异于你我。”八戒笑道:“好个异于你我。是了,万幸他二人做了和尚,也没个好丈人寻法师捉他。自然凭他对老和尚为所欲为,还落下千般好处。”沙僧道:“二哥这话好没意思,师父师兄何曾有邪心,世间师徒情切,亦复常有,不比你那些前尘往事。”八戒听罢,更不言语。他二人说了几句,不欢而散,回到住处各自歇了。

话分两头,且说三藏替行者掩好被角,便坐在灯下,又诵起经来。心里暗道:“那小僧破戒与否,皆因我故,乃至陨命。我今夜便替他诵经超度罢!”回身望榻,又不觉曰:“平日常是他守着我,今夜便换我陪他。”坐了片刻,只觉烦闷。开窗见外头雪未驻,又是伤情。西行漫漫,不知何时至也。又诸多凶险,教他师徒连性命也交付。三藏轻叹一声,仍默默诵经不题。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你道陈家庄因何突降大雪?虽节气也至,却到底蹊跷。却说那灵感大王得命,回归水内,坐在宫中,默默无言,水中大小眷族问题:“大王每年享祭,回来欢喜,怎么今日烦恼?”其怪遂将祭祀遇行者与八戒诸事说之。“是一个东土大唐圣僧的徒弟,西天拜佛求经者,伪化男女,坐于庙中。我被他现出本相,险些儿伤了性命。素闻之曰:唐三藏乃十世修行善人,食其肉以延年。不期他手下有这般徒弟,我被他坏了名声,破了香火,有心要捉唐僧,只怕不得能够。”

那水族中,闪上一个斑衣鳜婆,对怪物跬跬拜拜笑道:“大王,要捉唐僧,有何难处!但不知捉住他,可赏我些酒肉?”那怪道:“你若有谋,合同用力,捉了唐僧,与你拜为兄妹,共席享之。”鳜婆拜谢了道:“久知大王有呼风唤雨之神通,搅海翻江之势力,不知可会降雪?”那怪道:“会降。”又道:“既会降雪,不知可会作冷结冰?”那怪道:“更会!”

鳜婆鼓掌笑道:“如此极易!极易!”那怪道:“你且将极易之功,讲来我听。”鳜婆道:“今夜有三更天气,大王不必迟疑,趁早作法,起一阵寒风,下一阵大雪,把通天河尽皆冻结。着我等善变化者,变作几个人形,在于路口,背包持伞,担担推车,不住的在冰上行走。那唐僧取经之心甚急,看见如此人行,断然踏冰而渡。大王稳坐河心,待他脚踪响处,迸裂寒冰,连他那徒弟们一齐坠落水中,一鼓可得也!”那怪闻言。满心欢喜道:“甚妙!甚妙!”即出水府,踏长空兴风作雪,结冷凝冻成冰。故而此等天气,亦是那长老的晦气到了。

次日天晓,行者睁眼,见自家正在三藏怀中。那人眼下乌青,想来一夜不曾安眠。一见他醒,一双眼也明亮。行者遂解了法术,变回本身。长老欢喜道:“悟空!你却好了!”行者道:“有劳师父照看我一夜哩!”

三藏眉开眼笑,愁绪顿消。笑道:“方才陈小姐自外头玩耍,却说有人踏冰走路。我等行路僧,此等渡河,比船只更为便易。你既好了,我们便上路罢!”行者道:“却好!师父定然未尝吃斋,且就前厅与陈老用饭。老孙应过小姐,要陪他摘桃去哩!门外那一树若再不摘了,可不是冻坏了?”长老轻笑道:“这个顽皮!整日便同娃娃一般闹腾,罢了!既应之,则去耳。”那行者欢欢喜喜,换了衣衫,便寻那一秤金去了。

毕竟不知师徒如何过通天河?三藏又当有何遭遇,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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