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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祸起萧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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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祸起萧墙

却说妙行误杀丁坤,悟空为之脱罪。得殷开山周旋,姑且将此事压下。光蕊与温娇闻之,魂魄也散矣。温娇曰:“妙行年尚幼,亦离不得父母。请爹为主,送了他回来。含璋养好了精神,复送您为伴不迟。”开山也只得应允。

自是,妙行忽而敛性。日于家,与陈婳同读诗书、习礼乐。悟空日伴陈祎左右,也是个琴瑟和鸣。累月光景,亦为无事。只是陈祎偶然得闲,便有郁郁不得志之感。悟空问询,陈祎却道:“我若说了,你也莫要多心。我近来常觉此生。碌碌无为。吾年近而立,既未尝报师鞠育之恩,成就佛法。也不曾如一般家中子弟,考功取名,光耀门楣。乃虚度在兹,与尔贪乐。我每念至此,辄觉此生,大抵要抱恨黄泉也。”

悟空听罢,若有所思。却道:“说甚么多心不多心,我又何尝不然?年月亦算逍遥,终不自在。吾昔求长生,望福泽花果山子孙。今却一事无成也。”陈祎忍不住问曰:“我倒是在想,若昔日那老神仙来时,你应下天庭差事,今复何如?”

原来当年陈祎有娠,悟空迎去花果山休养。一日,悟空正陪陈祎歇在榻上。忽有二鬼差,将悟空魂魄勾去。猴王早得长生之道,岂肯旁人主生死?一怒下,毁猴属簿。待他想起陈祎,又取生死簿来查看。谁料,金光一道,便将他送返人间。

又经半载光景,逢妙行出生之日,有老仙人来宣旨,但言玉帝令猴王上天为官。通臂猿劝戒曰:“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此去便是人间几度春秋,大王如何弃王后与殿下不顾?”悟空闻之,方知轻重,却道:“老孙生性不受拘束,受不得你天庭诸多规矩。还请老神仙回天,代我谢玉帝好意。”

悟空忆当年,轻笑一声曰:“管他如何?左右老孙已回绝,便无后悔之理。若真如通臂猿之言,天上一日,凡间一年。上得天而去,封官任命,则得人间数十年矣。及安置,妙行已不认我这爹爹了。”陈祎听罢,亦付之一笑。又闻悟空曰:“你既心生怅然,我却在想,今年秋试,你当赴试。若如父亲一般,做个好官,也是福泽万民,也成全汝报父母国土之心。”陈祎双目有光,斟酌须臾,却是应了。

倏忽复至四月上,妙行生辰已至,光蕊乃设一家小聚。先前因着丁坤,他一家数月来皆是满怀心事。兹藉妙行生辰,亦足开释心怀。谁料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方食于府,忽闻小厮陈永报曰:“老爷,大事不好,那丁家人闹到丞相府上,说要拦万岁车驾,让姑爷偿命哩。”光蕊与温娇闻之,岂暇他顾,遽命驾就丞相府邸。陈祎疑道:“哪个丁家人?”阿永目光闪烁,低头不言。陈祎见之,已是明了,遂曰:“悟空,你我此时往丞相府探究竟,看其中可有误会。”悟空视陈祎惊悸,心不忍欺。道:“丁坤已死,老孙杀之。”陈祎闻说,呆愣一旁,又听阿裕骂道:“狗贼胆大,他若邀车驾,不惧就死耶?姑爷杀之皆轻,若换了小的,必剥其皮。”

悟空道:“不可妄言!草民告官,可越报圣恩,不为失礼。况吾布衣一介耳,何告不得?你二人退矣,我与公子有言。”二人遂退出掩户。陈祎惊起,顾曰:“汝等此言何意?丁坤未尝送官么?”悟空道:“老孙气闷了头,误手杀了他,此事与旁人无关。”陈祎身躯战栗,叱之曰:“他纵是个恶人,也该官府收押。父祖在朝,何患公道不至?”

悟空上前,拥之肩曰:“正因爹祖在朝,此事才不可授意官员。欲给他定罪,又要不堕祖父清名,必将前后果报之,他若反咬一口,你我之事便再难遮掩,妙行今后当如何?二则,纵能封了他口,此后好事者唾汝,又当如何?陈祎,了断其命,万安之计也。”

陈祎推开他道:“何为万安之计?你与我言之,今他家喧闹至祖父府上,周遭百姓如何议论,亦万安之计也?汝昔应过我何事?既居人间,尊其规矩,方可一世无忧。今则何如?我若死,他亦得偿命。我无恙,汝却杀之,如何理说?”

悟空曰:“纵送见官,依着唐律,不过一年半岁赦出,他若伺机报复,又当如何?”陈祎听罢,默然片刻,道:“悟空,汝言如此,皆是些未知之事。你以未知之事见辩,我亦不能教你说服,如何对簿公堂?”悟空笑道:“殷家白养他数年,老孙不告他,他倒要告我哩。随他诣告之,老孙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带累旁人。”

陈祎闻其言有怨怼,更觉闷闷不平,复冷眼看他,问曰:“言不带累,此刻已然让祖父受累矣。你究竟是气我受害,还是畏惧此事闹到官府,让你因我蒙羞?”他本口不择言,心下亦惊曰:“不好,我如何说出此话来?”

那悟空从来不堪人气,又闻其这等揣测,更是个伤心透顶也。遂笑曰:“陈祎啊陈祎,老孙自当日迎娶了你,便当做天大的造化。如你所言,爹爹乃当今学士,祖父亦官拜丞相,你我行事尚须小心翼翼如此。若更为庶人,妻女遭欺凌,可有处申冤?世间有几个恶霸被收押?又有几个强盗被处死?他既遇老孙,便得遵我的规矩,虎口夺食龙背揭鳞,死亦当矣。”

陈祎有愁怅之色,双眉紧锁,眼里已无一点光彩:“当日那刘洪冒充状元,已是个死罪,我祖父乃敢手刃之。丁坤未尝论罪,何以夺生?吾非汝口中食背上鳞,乃是活生生一个人。我日渐意志消沉,又因我信你,此事未尝过问半句。你自是有本事,才十年光景,却令我阿爹祖父,府上家僮,一同与你欺瞒我。”陈祎说罢,头也不回。悟空恻然曰:“十年光景,不足以教你视老孙为至亲,而觉我手段卑劣,哄得你家亦向我么?”

陈祎顿顿须臾,出了门去,跨马往丞相府。一至府门,便见老妪坐地,泣诉曰:“我儿在你家,任劳任怨,无功亦有劳。若果有过,打骂都便,如何就杀?”陈祎下马,正欲前,被人拽入深巷。

陈祎应手拔上凤簪便欲刺之,忽闻其云:“含璋,是我也。”陈祎停目视之,却是夷则来劝曰:“汝今出面亦无益,先独善其身耳!”陈祎曰:“夷则,此事以我起,我如何独善之?”夷则问:“吾闻其概,究竟何如?”陈祎偏过头,啮唇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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