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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欲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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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视线向左移动,她颔首示意: “小裴大人,再会。”

裴翊拱手:“长公主,回见。”

离开酒楼,时无度打马送秦相思回宫。

街道两旁,生意好的小摊已经收摊,等着夜市的时候再过来;也有小摊乐此不疲地叫卖着,希望能多卖出些东西补贴家用。

人流渐稀,骑马走在路中央已不觉得拥挤,不多时将酒楼抛在脑后。

就在此节,秦相思忽然回眸,望着酒楼的方向。

她感受到一股视线,但不十分确定,半信半疑地向后看,眼帘上移,却见酒楼三楼窗口大开,探出两颗脑袋,虽然看不亲切,但灰白的发丝随风轻扬,与乌黑相比截然不同。

突如其来的回眸使得窗口的两人下意识往后缩,余光瞥见远方明眸皓齿的女子正朝着方向挥手,极大地鼓舞略微胆怯的两人,心头瞬间一片潮涌,二老倚着窗,挥手回应,直到人影完全没入长街,入目所见,只有东方高耸的皇宫城墙,犹如一座牢笼,露出死寂般的黑色。

*

打马进入皇宫,一路行至阙楼,长公主的仪仗等候多时。

两人分开前,时无度提及淑妃的手帕,最好先不要还回去。

原因无他,捡到手帕的可以是后宫的任何人,唯独不应该是秦相思。

她曾在西凌待过三年,嫁入西凌王室,亦是西凌百姓眼中业已不幸病故的三王子妃;而淑妃,假使她真的是西凌人,从小隐姓埋名来到东祁,成为某个世族偏支的女儿。

换言之,淑妃对西凌王室了解多少,无论秦相思还是时无度,皆无定论。

她被西凌的某位重要人物送至东祁,若说十几年没有任何联系,似乎不太现实;尤其后来淑妃顺利进宫,诞育皇子,西凌的那位幕后之人,难道不会知晓?

眼下东祁圣上可再没别的皇子,江皇后酿下大祸,已成风雨欲来之势,四月注定不甚太平,淑妃若奋起直追,安知没有幕后主使的命令。

此乃其一,其二则是当年在云州,淑妃亲眼见过秦相思与景衍偶遇。

往最坏的一面去想,淑妃即为琉珠,她亦知晓秦相思与景衍的过往经历,之所以避而不谈,选择隐瞒,想来无非是秦相思不知她的真实身份,无法威胁自己今时今日的地位。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相思身为一国公主,却暗度陈仓隐姓埋名与西凌三王子结为夫妻,此事若传出去,于她于东祁,都将有无尽浪花滚滚袭来。

她在西凌的经历实在敏感,不宜广而告之,秦相思甚至都不敢与祁帝和太皇太后说实情,便为此故。

淑妃的身份更是敏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旦得知自己丢失的手帕无意间被秦相思获得,为了保住如今的地位,淑妃也许会对秦相思下手。

以上种种,表明这个节骨点上将手帕还给淑妃兴许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可我已经答应阿桓,手帕一定完好无损地还给他母妃。”秦相思修长的眉微微拧出川字,想到侄子阿桓圆润乖巧的小脸,她于心不忍,“我不能食言。”

约定送还的日子本就推迟了一天,秦相思过意不去,离宫前吩咐海棠将手帕交予大皇子的宫女。

手帕回到淑妃手里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

时无度黑眸里明光微闪,他敛眸,喜怒不形于色,语气不轻不重,却或多或少掺杂些微感慨。

“思思待孩子很好。”

他没有追究,而是心有感触,她自己都还不是母亲,却懂得遵守与孩子之间的承诺。

反观镇国公,他的双亲……思及幼年,时无度唇角轻轻一扯,无言以对。

少小离家,寄人篱下,他曾一度艳羡秦相思——后来,他成为守护中的一员,心甘情愿。

湿柴难烧,惯子难教,高门贵族里不缺被宠坏的公子千金,高昂着头颅,对下位者□□践踏,这类人,时无度见过太多。

若说娇惯溺爱,无人能及秦相思,她的确被宠坏了,娇气任性,受不得一丝一毫的委屈。

可这所谓的宠坏,却处在合理的程度内。

她有自己的小脾气,也会仰着高贵的头颅,居高临下;与此同时,却也懂得善解人意,体谅他人。

这样的秦相思,时无度无法嫉妒。

她对他一点点的好,足以令人俯首称臣。

秦相思没听出话里的轻微羡慕,她望了时无度一眼,发现他神情煞是冷淡。

到嘴边的话不由自主飘了出去:“那是自然,以后我们有了孩子,我亦加倍待之。”

话音刚落,惊觉自己竟然堂而皇之与时无度谈论起孩子,秦相思顿时难为情地别过头,不敢再看时无度。

时无度赫然擡首,眼神里溢出讶然的情绪,他怔愣几许,眉目随即化开浓浓的笑意。

长臂一揽,时无度将人揽入怀中,千言万语道不尽心意,可他并非聒噪多言之人,寥寥几字实在无法诉说此刻的心情。

他曾编织成网等待秦相思甘愿跳下,结果自己才是被牢牢套住的一方;他曾后悔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不得不等待三年之久才能与秦相思完成婚事。

可当南山山谷两人坦诚相待,时无度欣然接受现实,他业已等待秦相思三年,再等三年又何妨;可当听到秦相思将他放进自己的未来,时无度恍然又觉得,时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西域关重逢之日起,害怕秦相思再度离开,时无度走了许多步,每一步深思熟虑,而今,蓄谋的一切全都实现,却赫然发现上天的恩赐远超他的想象。

回忆过往,曾经不止一次怒斥苍天有眼无珠,时过境迁,原来时无度早在不知觉间拥有了太多太多。

短短不足两个月的时间,他深有体会,幸福的滋味原来是这般令人刻骨铭心。

不再沉湎于过去,不再后悔遥遥无期的婚期,秦相思的未来时无度无处不在,既如此,立眼于当下,未来如何,他陪伴她一起向前走。

无关岁月,无论风雨。

相拥片刻,时无度缓缓闭上眼睛,努力将心头翻涌的情绪化整为零。

待他终于冷静下来,再附在怀中人的耳畔,轻声低语。

“思思,不要怕。既来之则安之,淑妃之事急不得,我们从长计议。”

凡事需要讲究证据,秦相思猜测不无道理,但淑妃的真实身份究竟如何,有待进一步确认。

圣上知晓的实情远远超过陆齐,天子暗卫遍布天下,不仅北燕西凌企图混淆东祁皇室血脉,他们这位工于心计的圣上自然也在西南北三国安插了不少眼线。

淑妃不是和亲送来的贵女,她的下场基本注定,无论她究竟是否出生西凌,都改变不了既定的结局,全看圣上将来如何裁决。

但为了能让秦相思安心,让她暂时从淑妃之事中抽离,切莫陷入自责境地,时无度答应她会暗中派人去西凌查探琉珠与淑妃是否为同一人。

当年暗中协助秦相思离开东祁,时无度隐瞒她的行踪,祁帝盛怒之下将他贬至西域关。

关外即是沙漠,自从四国互市相通,经常有马匪出没其中抢劫来往商队。四国不管小小的马匪之祸,时无度一己之力为之,许多商队在他的守护下安然无恙,一来二去,他与各国商队交情匪浅。

时无度在沙漠的英雄事迹秦相思早有耳闻,亦亲生经历,当听到他说派人去梧州寻找西凌商队帮忙,她不假思索地相信了。

寻求商队帮助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东京与梧州太远,梧州又与西凌隔着沙漠相望,这样来回浪费时间,即便能顺利打听到想要的消息,快马加鞭至少需要两个月时间。

东祁至西凌,来回两条路秦相思亲自走过,当然明白,两个月能得到消息实属极限,也许真正要等待的时间更长,三五月之久。

她选择接受。

淑妃背后牵扯的势力非同小可,秦相思有自知之明,她不过是颗明珠,好看、耀眼,可涉及国本江山,她的美貌几乎一无是处。

从小到大在皇兄的羽翼下锦衣玉食长大,根本无需操心国家大事,说句大不敬的话,哪怕东祁国破,只要皇兄在一日,断然不会短了她的。

仅凭这一点,秦相思不可能完全放下淑妃之事,奈何她能力不足,唯一能做的,便是听从陆齐与时无度的建议,按兵不动,隐而不发。

时无度思忖少倾,又补充,“你在宫中,小心为上,这几日尽量不要出来走动。”

目前宫里没有传出江皇后出事的消息,圣上似乎在等着下一盘大棋,答案如何,目前为止,除却圣上本人,无人知晓。

有一点不可否认,那便是即将到来的风雨,在朝为官,听风未必有雨,但一昧不听显然于自身无益。

联想宫里可能发生的状况,江皇后恐怕一时半刻不得自由,太皇太后又病着,不论祁帝有意还是无意,六宫事最有可能全权交由嫔妃地位最高的淑妃,她既是敌人,理应避免与之打交道。

秦相思尚且不知宫内发生变故的具体原因,只以为时无度担心她情急之下,在淑妃面前露出马脚。

于是乖觉地点头,答应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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