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心因你跳(2 / 2)
她一惊,声音大了些,“怎么了?是哪里难受?难道刚才吃的葡萄也有问题?”
声音惊动了旁边鸿胪寺的官员,他们半天没有听见王爷动静,本就气虚,实话实说,没有王爷的声音,他们有点害怕。
此时做贼似的叫出声,“怎么了?王爷受伤了?”
就连蔡奴和安沛儿也争相开口询问,跟甚至蔡奴想要一脚踹断木栏过去一看。
王玄瑰道:“无事。”
只一句就安抚住了众人。
他们这边闹着,却没人过来查看,王玄瑰指使着最靠近外面的人查看,得到他们都出去了,外面好像升篝火了的回答。
他嗯了一句,说:“都做好准备。”
有他这一句话,大家精神头一下足了起来,而他嘴上说着,手却没有从胸膛上移开,他这心跳地更快了。
他对担忧的沈文戈道:“本王无事,不是吃葡萄吃的,老毛病了,就是心乱跳个不停。”
心乱跳?
沈文戈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是有心疾?这病可大可小!
“应是无事,”他对她道,“在长安本王请了许多医者,都是庸医,什么都没看出来,本还想着来婆娑一看……”
最后一个看字,他声音变了调,是沈文戈拂开他的手,侧耳听了上去。
“咚咚咚!”
他的心骤停之后,猛然蹦了起来。
华美异常的脸蹭在他胸膛上,他好像连呼吸都不会了,丹凤眼挑起又很快眯了下去,他为什么心又乱了?
仔细想来,他确实每次心跳时,沈文戈都在场。
“咚咚咚,咚咚咚。”
是因为她?
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她的额头,将她推开,还顺势扣了下她额间花钿,还挺牢,没扣下来,她无奈道:“王爷,让我看看。”
“本王的心,你能看出什么?”他左右歪着头,若有所思地打量沈文戈,突然道:“本王的鞭子。”
哦哦对,鞭子!她差点忘了,手摸到铁鞭,“我这就摘下来给王爷。”
动作又一顿,刚才掀裙子是情况紧急,加上她里面还穿着裤子,什么都露不出来,可让她当着王玄瑰的面,她就有些羞了。
“王爷?”
王玄瑰背对她而站,又道:“所有人,面朝墙壁站着。”
“是!”
“谁啊,小点声,再把人招回来!”
沈文戈见对面牢房中的人也转过了身,自己也干脆转身掀开裙子,将缠在她腰间一圈又一圈的铁鞭解下。
鞭子是安沛儿为她缠的,她既要小心地控制着铁鞭不要发出声响,又要找嬷嬷到底是怎么缠得,所以解得并不快。
王玄瑰虽背对着她,但听她在后面窸窸窣窣掀裙子,又嫌弃宽袖碍事,所以脱了宽袖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脑子不自觉浮现起她那日醉酒,锁骨下的三颗小痣,喉结滚动,他低头看胸,嗯,他的心又再乱跳了。
鸦羽轻扇,他脚下未动,脸却朝后偏了过去,将她白生生露在空气中的薄肩看在眼中,又见自己铁鞭缠绕在她白藕似的手臂上。
偶尔为了方便,她将裙子掀的更靠上,他便瞧见了裹着一层绸,都不及他两个巴掌大的腰。
他的心在咚咚咚地跳呢。
终于将整条铁鞭解下,沈文戈舒了口气,将放在脚面上叠成小块的宽袖穿起,这才捧着铁鞭转身。
王玄瑰转过头去,被她碰了碰后背,“王爷,我好了。”
“嗯。”他伸手,沈文戈将铁鞭放进他手中,他却未接,径直拽住她手腕,在她惊呼声要起前,转个身捂住了她的嘴。
他弯下腰,改捂为掐,熟练地掐住她的脸,带着上上下下移动,眸里带着观察。
沈文戈晃头,囫囵个说:“王爷?”
他丹凤眼眯起,略略松手,将她脸颊上沾的血点擦去,她脸皮太嫩,只他轻轻剐蹭,就红了。
“奇怪了。”
“王爷?你先松开我。”
他不松,左看右看,百思不得其解,“本王刚刚才发现,本王的心疾竟都是因你而起。”
这话说的,怎么就跟她有关系了,沈文戈另一只手扒在他手上,将自己的脸挣了出来,揉揉道:“王爷!”
“本王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心总是乱跳。”
沈文戈一僵,再也握不住铁鞭,铁鞭掉落,被他抓起,她退了两步,将自己隐在阴暗中,“王爷又在拿我寻开心了。”
两个人的声音都不大,她稍一离他远一点,他就有些听不见了。
“你说什么?”
他上前,脚尖抵住她的,伸手抓住她的胳膊,不准她再往后退,“本王何时骗过你?”
沈文戈仿佛被呛到了,咳嗽两声,猛地擡眼看他,不敢相信他说了什么话,避过他的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自嘲一笑:“王爷又是为了报恩吗?”
她声音很轻,轻得快碎了,“我说了,王爷的恩报得够多了,不用再报恩了。”
王玄瑰索性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它确实在乱跳。”
沈文戈不敢去相信他话里的意思,一时无言,不知该怎么做。
他却步步紧逼起来了,“本王会因为你心在乱跳,为什么?”
问她为什么?
沈文戈擡眸,却见他那眸子里真地盛满了不解,她咬唇,他又道:“你说到报恩。”
她的心提了起来,只听他道:“本王日思夜想,那日回答,似是有失偏颇……”
正在此时,外面喊杀声响起,却是金吾卫们趁婆娑士兵要来脱他们盔甲,给他们解绳索时,抢了他们的兵器,冲了出来。
王玄瑰单手抱起沈文戈,让她坐在自己臂弯上,鲜血瞬间再次从他破裂的伤口中流出来,但他似是感受不到,手腕一动,铁鞭挥起,啪地打在牢门上,竟是一击将锁给掀飞了。
与此同时,蔡奴和几名金吾卫也齐齐踹上牢门,“轰隆”一声,牢门直接被踹倒在地。
沈文戈勾住王玄瑰的脖子,看他出了牢门,几下,就将没能打开的牢门抽开,将鸿胪寺的官员放出来。
狭窄的通道中,他抱着她狂奔,可却又挤出时间同她说:“但本王对你好,应也并不全是为了报恩才对……”
说到这迎面前来两名婆娑士兵,他铁鞭卷起,脚下不停,已经断了他们的颈。
沈文戈晃晃脑袋,紧紧抱住他,觉得自己现在心也在乱跳,她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还是她又理解错了意思?
不不不,肯定是她理解错了,就算不是报恩,也可以是别的,比如说,她父亲的叮嘱之类?
马儿嘶鸣声响起,是金吾卫放出了他们的马,就连白铜马车上的马都让他们给放了出来,此时这些马儿上面驮着他们在领地里飞快奔跑。
他们一身明光甲,就算有的士兵一时没能抢到武器,也刀枪不入,打得虎虎生威。
打头的马儿上没有人,王玄瑰一声口哨,他的黑马与白铜马车的马一齐朝他们跑来。
他铁鞭扬起,马儿减速,他翻身上马,再将沈文戈放在另一匹马上时,看着她的眼睛最后说:“本王现在才弄清楚,对你好,也是发自内心的,虽然本王还有些不明白。”
沈文戈睁大了眸子,伸手去够他,他已经抽身离去,对她喝道:“沈文戈,抓好缰绳!”
她下意识抓好,他已经拍了马屁股,马儿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他喊道:“蔡奴、嬷嬷,送七娘离开!”
“是!”
沈文戈朝后看去,只见他留守最后,成了队伍断尾那一人。
“王爷!”
作者有话说:
老王虽然感情进度百分之五十,但他长嘴了啊!
从不搞那些虚头巴脑让你猜的东西~让我们鼓掌
【这章有点难写,所以写了许久,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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