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四次飞行 “以哥哥之名,在做哥哥吗……(1 / 2)
第16章 十四次飞行 “以哥哥之名,在做哥哥吗……
热闹嘈杂的涮肉店内, 老式的铜锅稳稳架在桌中央,铜锅冒着滚滚热气,鲜香的汤底散发着诱人香气, 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服务员引着三人到位置上,不算大的小方桌, 初五习惯性移到里面坐下。
见宋时流和孟书翰没动, 招呼着:“你俩快坐呀, 站着给人家当门神?”
两个一米八多的男生坐一边过于拥挤, 宋时流自然的坐在初五旁边。
初五指向对面,叫孟书翰:“快坐快坐。”
三个人刚一落座, 服务员递上厚厚的菜单。
宋时流问初五:“先让你同学点?”
初五点头, 没意见, 反正大家吃的差不多, 谁点都一样。
宋时流把菜单递过去:“小孟同学, 你先点。”
孟书翰倒不推辞,接过来看,边看边和初五聊景点,略显遗憾来晚了, 早点过来就和她一起逛了。
初五不甚在意:“以后有的是机会,要在这里读四年书呢。”
“这倒是,到时候看看你想去哪里, 咱们一起。”
孟书翰幻视到未来,情绪高涨,点了几样店内招牌菜品,其中包括各类羊肉。
宋时流见状,适时地微笑提醒:“初初和我不太爱吃羊肉,帮我们加几个牛肉吧。”
闻言, 孟书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手不自觉地顿在菜单上,歉意开口:“小五,抱歉,我不知道你不爱吃羊肉。”
初五不知道宋时流发什么疯,连忙解围,说:“主要是食堂关于羊肉菜系比较少,我又不点,你不知道很正常的。”
孟书翰这才放松下来,又重新点了些其他菜品,最后菜单回到宋时流手上,补点了几样。
初五没管,拆开碗筷,端过水壶涮筷子,涮好一套摆到宋时流手边,还贴心地叮嘱:“小心烫。”
第二套递给了孟书翰。
孟书翰笑着道谢:“谢谢小五。”
“客气什么。”
点完菜,服务员先送来了饮料,询问他们是否要帮忙倒。
初五摆手:“我们自己来就好,谢谢。”
宋时流帮忙拿孟书翰的杯子,动作微微一滞,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
那一瞬的异样,却没能逃过初五的眼睛。
她看向宋时流,眼中满是担忧:“是不是伤口疼?”
孟书翰神色一滞,原本往前递杯的手僵在半空,目光牢牢锁住宋时流的手,那里有道伤口,上面还残留碘酒的痕迹。
宋时流缓缓放下手,扯出一抹浅笑,试图安抚初五:“不小心扯到伤口了,没什么大碍,本想帮你拿同学的杯子。”
初五急忙制止,虚浮的按住他的胳膊:“你别乱动,我来就行。”
宋时流轻声道:“让你担心了。”
说着,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轻轻擡起那只受伤的手,仿佛这样便能减轻疼痛。
孟书翰见状,眼中迅速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像是愧疚,又像是别的什么。
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初,问宋时流:“要问问服务员有没有医药箱吗?”
宋时流笑说:“不用,只是小伤,让你操心了。”又对孟书翰说:“小孟同学,后边有小料台,你可以去看看有没有需要添加的?”
“好,要帮你们拿吗?”
“客气了,你拿自己那份就好。”
孟书翰去看初五,初五正全身心在盯着宋时流的伤口,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那我先过去。”
孟书翰起身,路过桌边时,胳膊不经意间碰到了什么,只听见宋时流忍不住闷哼一声。
“碰到了吗?”初五吓一跳,扯过他的手,仔仔细细检查。
宋时流揉着她的发顶:“别这么紧张,我不是纸糊的,只是不小心蹭了一下。”
“咱俩换个位置,你到里边来,省着来来回回上菜误伤了你。”
宋时流望着初五,嘴角微微上扬:“谢谢,乖乖。”
孟书翰心中滋味繁杂,到嘴边的道歉,如何都说不出口。
完完全全的如鲠在喉,总觉得自己不小心掉进了某种圈套,一环接一环的连环套。
孟书翰看眼笑的纯良的宋时流和一无所知的初五,否定自己内心的小阴暗,一定是自己不太灵光的错觉在作祟。
火锅汤底翻滚开来,肉菜下锅,孟书翰机械地夹着菜,却味如嚼蜡,还是不明白事情是怎么转变到眼下的情况。
他匆匆忙追来北市,不是为了添麻烦的。
初五专心吃饭,每一块肉都裹上了麻酱,确保每一口的绝佳口感,浑然不知对面人的心思。
孟书翰瞧着初五的动作,又看了看离她稍远些的肉,怕她夹不到。犹豫片刻后,还是主动伸出筷子,夹起一块煮得恰到好处、纹理清晰的肉,递到初五跟前。
“这个肉,你那边好像没有,菜单上写是店里的招牌,应该好吃。”
初五伸碗接过来:“我这边还真的没有,看来这锅也偏心,全往你那边跑。”
孟书翰轻舒口气,脸上又恢复了自信得体的笑:“还有不少,一会儿下在你这边。”
宋时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面上不显,心像打翻了调味瓶,各种滋味交织,怎么都不是味儿。
左手下意识轻轻动了动,牵扯到伤口,嘶了一声。
初五再度紧张起来,立刻放下筷子,伸出手轻轻握住宋时流的左手:“要不我们先去医院看看你的手吧?”
宋时流摇摇头:“别担心,真的没事。”
“可是看着好疼。”
“小问题。”
初五连连点头:“那你别乱动,你想吃什么和我说,我给你夹。”
“好。”宋时流还往初五的位置靠了靠:“乖乖,帮我夹一块牛肉卷。”
初五担心过盛,失了理智,全然忘了宋时流伤的是左手,而他是右撇子,根本不影响吃喝。
孟书翰看着,默默抿了一口凉茶,喉结微微滚动。在和宋时流对视的一刹,明白了一切。
不是错觉,这就是鸿门宴,是专门为他设计的连环坑。
吃饱喝足,是宋时流结的账,等孟书翰去结账的时候,前台说他们那桌的宋先生已经划了会员卡里的钱。
宋时流微笑着:“你大老远过来,总不能让你花钱,我们该尽地主之谊。”
你,我们,区分的明明白白。
回了酒店,孟书翰已如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和他们说句先去休息了,就往自己所在的房间走去。
到了宋时流房门口,初五端着他的手几番确认,看起来没什么问题,让他不要让伤口碰到水,有什么问题可以叫酒店服务人员,或者叫她也行。
宋时流垂下眼,声音有点低:“可是你把我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我联系不到你。”
初五抿着唇,当着他的面,把他的手机号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好了,你快点睡,睡觉的时候,手放在被子外边,不要压到手,也不要蹭到伤口,知道吗?”
宋时流狭促一笑:“我不是你,我睡觉很老实,你知道的。”
的确,睡觉不老实的人一直是她。
小时候两个人一起睡,她醒过来,人已经横在了床中央,或者跑到床尾,宋时流被她挤得只剩下一小块地方。
加上喜欢蒙头睡,每一次宋时流叫她起床的时候,跟扫雷一样,要好好找找被子下哪边是头哪边是脚。
初五有一点被抓小辫子的错觉,瞪了他一眼,把房间门关得巨响。
临睡前手机震动。
是宋时流发来的。
晚安,乖乖。
隔天又是大晴天,才早上温度已经近三十度,整个城市仿佛被放进了巨大的蒸笼,酒店楼下的树叶隐隐有打卷的趋势。
初五啧一声,从行李箱里拽出一条热裤和小吊带,在房间里穿着有点凉嗖,出了门仍是热气笼罩。t
她搞不懂这种天气的意义。
穿多了是闷热,穿少了是晒热,似乎穿什么都不对。
宋时流仍是充当司机的角色,她瞥了眼,还是长袖衬衫,真是一点都不怕热。
车子停在树荫处,宋时流擡手,漫不经心地拉开副驾驶车门,对初五说:“上车吧。”
初五只想快点上车吹空调,不想理会其他,顺势坐了进去,还招呼宋时流:“快上来,把空调打开。”
“好。”
孟书翰僵在原地,眸光微闪,过了好一会儿,才默默地打开后排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的空调虽已开到最大,却依旧难以驱散这股闷热,以至于她生出了躲回酒店的想法。
但也只是想想。
车子稳稳地行驶在道路上,朝着寺庙开去。
孟书翰并没有因为坐在后排而有情绪,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主动挑起话题:“想不到北市这么热,等我们军训的时候,岂不是人间炼狱?”
“九月的话,应该三十五六度吧?”初五掰着手指算,苦着脸,着实为未来捏把汗,已经预见了汗流浃背的半个月了。
“咱们哈市最热也就三十度出头,而且也就那么几天。”
“是啊。”
孟书翰提起了高一军训的事,说自己班上有个男生,军训第一天热昏过去了,太因为个子太高人又胖,愣是被教练和班上两个男生一起给擡去了医务室。
这事初五记得,因为那个男生因为这件事,发誓要减肥,每天课间休息的十五分钟,都要到操场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