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十六次飞行 不好的预感在蔓延……（2 / 2）
“我自己去就行了，还折腾我哥干什么？”
宋时流笑：“不麻烦，你去收拾行李吧。”
初五没拿什么行李，姥姥家都有，她收拾出一个空书包，用来装乔佳和初建林要带的东西，两个小时后，从家里出发，和宋时流打车去火车站。
哈市到绥化的火车，三十多班次，平均十几分钟就有一趟。她的票是下午的，时间很充裕，宋时流问她要不要吃点什么。
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麻辣烫。
话一出口，她和宋时流两个人都愣住了，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高一那年，她想去沈阳看live，大晚上偷偷摸摸的从家里跑出来，来车站坐车。
结果，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宋时流逮了个正着。
初五以为是来抓自己的，吓得直跑，宋时流三两t步给她拦抱下来，以为会换来一顿打，急急的闭上眼睛。
等了半晌，没有巴掌落下来。
初五睁开一只眼去看，被宋时流逮个正着，弹她一个脑瓜崩：“这么怕，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这次不是特殊情况吗？”
“嗯，特殊到偷偷溜出来的情况。”
“哥，你不会告诉我爸妈吧？”
宋时流接过她的背包：“饿不饿，距离发车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我们去吃麻辣烫吧。”
那家麻辣烫店还在，单价倒是涨了不少。
初五坐在位置上，她没有自选，让店员自己抓菜，只是不要豆芽，少菜多面。
宋时流自选称斤，拿了两瓶常温饮豆奶，一并付款。
等两份麻辣烫好了，她往自己碗里多加了一勺辣椒油和麻油，转身看宋时流：“哥，你这碗怎么加？”
“和你一样。”
初五这碗里只有基础的菜和丸子，吃了两口，视线往宋时流的碗里瞟：“哥，你那个虾丸好吃吗？”
宋时流笑，用勺子舀到她碗里：“你上一次问的是牛肉丸好不好吃。”
初五吃到了虾丸和培根，笑嘻嘻的：“你怎么连这个都记得？”
记忆像永不干涸的泉眼，每个浮起的泡沫都折射着往昔的光，可每一道光里又蛰伏着细小的针。
他记得关于她的一切，哪怕是再细小的事，都记得一清二楚。
可这些，在绝交的时间里，成了藏在鞋底的玻璃渣，白米饭里的小石子，一点点的磋磨着他。
把他变成了一个只想得到妹妹的疯子。
宋时流把她送进站，嘱咐她不要和陌生人搭话，不要一直玩手机，看好背包。
“知道了，哥，你有点管家婆的体质，不然你跟我一起去算了，刚好我姥姥姥爷也想你了。”
“下次。”
绿皮火车启动的刹那，手机震动，宋时流发来的消息：[充电宝在侧袋，过天桥的时候不要玩手机。]
初五回了两个“OK”。
绥化火车站十年如一日的陈旧，玻璃幕墙映着铅灰的云，有点风雨欲来的错觉。
初五走出出站口，门口挤满了拉脚的和住宾馆的吆喝，密密麻麻的声音，叠在了一起。
“安达安达的，满车就走。”
“住店吗，就在道对面，有空调和独立卫浴。”
“…”
一眼过去，初五没看到接站的姥爷，打电话过去时，从角落里响起了《千年等一回》的手机铃声。
姥爷顶着个遮阳帽站了起来：“老孙儿，这呢。”
姥爷开蹦蹦车来的，她坐在后边，听姥爷和她说话：“你姥下午就把大鹅炖上了，就怕不烂糊。”
“加的土豆干还是粉条？”
“粉条和干蘑。”
“想想就好吃。”
“一会儿到家，我再给你做个拔丝地瓜。”
初五扭咕扭咕的，把头伸到姥爷旁边：“哎呀，你和姥也太宠我了吧。”
“不宠你宠谁，小祖宗。”
初五在群里报了平安，初建林和乔佳回复让她乖乖听话，别捉弄姥姥姥爷。宋时流给她私发了消息，是一条视频。
他骑着自行车，坨坨在旁边小跑，狗耳朵被风吹成招风耳。
弯月：[你怎么这么早就开始遛了？]
圆月：[坨坨估计知道姐姐出门了，也嚷着出门。]
弯月：[…]
老居民楼没什么规划，楼下横七竖八的停着摩托车和蹦蹦车，等姥爷找了空地停车，一块走。
在楼下就能闻到浓浓肉香，爬楼梯时听见二楼飘来炝锅声：“你姥估计把地瓜炸了。”
不知道是不是抽油烟机不工作的缘故，屋子充满了饭菜香，纵使刚吃完一碗麻辣烫，仍被勾出了馋虫。
姥姥从厨房探出半边身子：“快歇歇，冰箱里有冰镇西瓜。”
“好嘞。”
姥姥告诉姥爷地瓜炸出来了，该他上场挂浆了。
姥爷放下钥匙，去厨房把姥姥换了出来，姥姥把西瓜拿出来，用勺子挖出正中央的一块：“来，第一口。”
初五吃了下去，反手挖了旁边的一大块，递到姥姥嘴边，就挖了一块跑厨房喂给了姥爷。
姥姥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听说，十六那孩子回来了？”
“嗯嗯，回来一阵子了。”
“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还好。”初五挖了口吃瓜，含糊不清的回：“姥，你问他干什么？”
“我前几天去市医院，一晃好像看见你干妈了。”
“我干妈生病了？啊，姥，你怎么去医院了，是哪不舒服？”
初五撇下勺子，把书包拽过来，把里面乔佳和初建林装的瓶瓶罐罐拿了出来：“这是我爸妈给你和我姥爷准备的降压药，膏药，高钙饮品，还有给你擦脸的。”
“我那天去医院开了降压药，去交钱的时候看到她往外头走，我这腿脚也跟不上。”姥姥把东西收拢到一块，拿着擦脸的瓶瓶罐罐看了眼：“净瞎花钱，我这脸擦擦大宝就行了，也不是小年轻了，涂那好给谁看？”
“姥姥你这么漂亮，我姥爷超爱看。”
“一天天就没个正行。”
窗外忽然滚过闷雷，手机屏亮起宋时流的消息：[绥化气象台发暴雨橙色预警。]
姥姥“哎呦”一声：“这是变天了啊。”
初五的右眼皮跳了下。
不好的预感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