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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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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钱的是陛下,她收下了,指不定就被陛下薅走了。

一连十日,奏疏上的笔迹都是东宫太女的,意味着陛下准许她代为理政。

休沐前一天晚上,谢昭宁溜出宫了,没有去相府。

承桑茴派人去相府捞人回来去郊外查勘田地庄稼,人没找到。

竟然没有去相府。

承桑茴纳闷,将人收回来,自己也不去了。

休沐结束,谢昭宁出现在朝堂上,承桑茴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就问她:“你昨日玩得可高兴?”

谢昭宁不解,“陛下是何意?”

“朕听闻你出去玩儿啊,听曲儿了。”

“陛下,臣没有。臣不过是在清月姨娘的府上住了一日罢了。”谢昭宁着急解释。

承桑茴若有所思,原来跑去清月府上了。

她记住了。下回找不到人,就去清月府上找人。

谢昭宁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暴露,解释过后,反而轻松下来。

又逢休沐日,谢昭宁故技重施,没出宫门就被人拦住了,送回东宫。

翌日,女帝领着她出城,又是外出的一日。

临近夏日,日头晒人,田里的庄稼拔高不少,庄稼人守着田,早出晚归。

谢昭宁与陆白红坐在树荫下,听着女帝与百姓交谈,谢昭宁纳闷:“休沐日外出,这比当值还难受。”

她想说,陛下怎么不去玩,去泡泡泉水也是好的。

陆白红也被晒出一身汗,深深看她一眼:“陛下或许喜欢和百姓说话,其实农业司的人隔几日就会去各处田里查勘,不需陛下过来的。”

“她为何要过来?”

陆白红也想不明白,揣摩一句:“觉得您太悠闲了?”

祸水又泼在了谢昭宁的身上,谢昭宁百口莫辩,眨眨无辜的眼睛,“陛下可能喜欢和我出门。”

陆白红干笑不语。

又是跟着晒太阳的一天。

临回宫之际,谢昭宁买了一个早西瓜,半路上被陛下薅走了,美其名曰孝顺她。

谢昭宁苦不堪言,回到宫里,倒头就睡。

早出晚归的生活,让谢昭宁忙了起来,没时间查账了,日日跟着陛下,耳提面命。

直到谢蕴归来,陛下乔装,亲自出城去迎。

一行人黄昏入城,棺木内外放置冰块,饶是如此,依旧腐烂了。

承桑茴下马,走到棺木前,深深看了一眼,不知在想什么,但很快,她又转身,吩咐道:“送往帝陵。”

秦思安询问:“陛下,以何名义安葬?”

黄昏时分,瑰丽色的云层挂在了西边,橘黄色的光搭在了承桑茴的紫衣上。

承桑茴没有及时回答,而是看向谢蕴,“谢相,你说,以何名义安葬?”

难题丢给了谢蕴。

谢蕴一时语塞,似有风刮过,她说道:“帝女。”

秦思安惊讶,“若是这样,等于推翻了之间的旨意,于陛下名声有损。”

之前都说,荣安只是计家女,如今又说是帝女,百姓怎么想?怎么看待皇家的事情。

四下静寂无声,只余风声。

谢蕴扫过她一眼,无奈惋惜,陛下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秦思安偏偏不懂帝心。

陛下生前不敢将人赎回,怕影响士气,又恐巴邑王从中作乱。

如今人死了,巴邑王也死了,追封帝女,并无不妥。

承认之前的错误……她望向陛下,说道:“陛下,不如承认荣安的身份,之前不承认,是怕西凉要挟,如今人都死了,追封帝女,并不影响战局,并无不妥。陛下,追封一事,并无影响。”

“听谢相的。”承桑茴微微一笑,转身上马了。

谢昭宁凝望陛下离去的背影,心中沉了沉,道:“陛下可能也是喜欢荣安的。她说过,自己的孩子,没有理由不喜欢的。”

谢蕴闻言,看向谢昭宁,夕阳外背影坚毅,半年不见,她似乎成熟了许多。

“喜欢,却无法保护。”谢蕴叹一句。

谢昭宁走过去,握着她的手,“回去罢。”

两人翻身上马,将秦思安等人远远抛开,临近天黑,路上的行人很少,三三两两,脚步匆匆,害怕耽误了入城的时辰。

两人无言,静静骑马。

谢蕴先回相府,离开半年之久,她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谢昭宁也不缠着她,自己回宫去了。

进入大殿,就见到陛下坐在她的位置上,她悄悄走过去,嬉笑道:“陛下,你坐错了。”

“朕喜欢。”承桑茴看都不看她,盯着桌上的文书。

须臾后,祝云来了,她是内廷司的人,有替陛下拟旨之用。

看到祝云,谢昭宁知晓陛下下定主意了,她便站在一侧。

祝云跪下,女帝良久没有说话,祝云悄悄看向谢昭宁,谢昭宁同她摇首,示意她稍安勿躁。

祝云只能等了,等着陛下开口。

夜色深深,大殿森严空寂,灯火煌煌。

“祝云,拟旨,追封荣安郡主为帝女,以公主尊位入葬帝陵一侧的公主陵。”

承桑茴终于在空寂的殿宇中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说完后,祝云的神色难以用震惊来形容,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正常的事情,“陛下、之前您说过,她只是计家女。”

“内廷副使,去拟旨便是。”谢昭宁压低声音提醒,再劝说下去,陛下又得改主意了。

祝云回魂一般,颤颤地领旨,出了大殿,凉风一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之前陛下为何不认呢?

祝云回首,望向巍峨的殿宇,这一刻,心高高地提起来,荣安是陛下的女儿!

她吞了吞口水,这道旨意下去,京城内必然掀起大浪,先帝当真将陛下的女儿送给了西凉吗?

祝云浑浑噩噩回到内廷司,提笔欲拟圣旨,可拿起笔,又不知道怎么写了。

如何拟词呢?

祝云自认自己满腹文采,到了紧要关头,脑袋里一片空白,她一咬牙,吩咐下属:“去请谢相过来。”

左等右等,等到谢蕴星夜赶来,她慌了,说道:“谢相,这道旨意,我不知如何拟,您帮帮我。”

谢蕴解下披风,递给下属,随后跟着祝云进屋,关上门。

“第一,这道旨意是给陛下自己看的,你要让陛下宽心。”

“第二,不可引起民间不满,简而言之,这就是皇家的事情,人已经死了,又无后嗣,并不会影响朝廷。”

“第三,不可影响东宫的地位。”

祝云听完,浑身都凉了,“这怎么拟,您这注意的方向太多了,下官、下官脑子里一片空白。”

谢蕴说:“别慌,我教你。”

听到这句话,祝云终于敢大口喘气,就怕谢蕴提了一堆要求后不作为。

“下官都听您的。”

谢蕴点头:“我说、你写。”

祝云提笔,深深吸气,静气凝神,听着谢相开口,一笔一画。

拟旨后,祝云忙赶到大殿,大殿内,陛下还未歇息。

“陛下。”祝云上前,将圣旨奉上。

谢昭宁下台阶接过来,转而奉给女帝。

承桑茴扫了一眼,从头至尾,看了三遍,满意点头:“好,明日早朝宣读。”

谢昭宁望她一眼,默默垂首。

祝云千恩万谢地退出大殿。

“你今夜还不走?”承桑茴好奇,“不去见谢蕴?”

“她忙呢,我不给她添乱。”谢昭宁心虚得厉害,“我陪陪您。”

“你怕是朕想不开,还是怕朕去跳城墙?”承桑茴不耐烦,“该留下来的时候,跑得比兔子还快,不该留的时候,赶都赶不走。”

谢昭宁耷拉着脑袋,不回嘴。

“还不走?”

“我送您回宫,好不好?”谢昭宁脸皮厚,依旧上前嬉笑讨好女帝,“天黑了,路不好走。”

“是吗?天天不好走,也不见你孝顺。朕不需要你送,滚。”

谢昭宁还想挣扎下,女帝先起身走了,她忙跟上。

一道上了车辇,车却没有走,谢昭宁朝外看去,见到谢蕴站在车外。

“你还送朕吗?”承桑茴嘲讽。

谢昭宁朝谢蕴摆手:“谢相,你先去东宫。”

谢蕴遥遥揖礼,算作默认她的决定。

马车徐徐动步,两人走远,承桑茴逮住机会就嘲笑她:“小心她回去生气,让你跪算盘。”

谢昭宁不听她的话,“谢相不是小气的人。”

“你的意思是朕是小气的人?”承桑茴反问。

谢昭宁:“您若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努力孝顺您,您看我笑话。”

承桑茴:“你的孝顺,太扎眼,让人不舒服。”

谢昭宁语塞,“好,我的错,我日后肯定改。”

承桑茴说:“别改了,越改越扎眼。”

谢昭宁叹气,“您有气,是想撒我身上吗?”

“你配吗”

谢昭宁:“臣不配。”

两人一路拌嘴,到了寝殿,谢昭宁先下车,回身去扶陛下。不想,人家拒绝她,自己下车了。

谢昭宁眨眨眼,直接就问了:“你的手抖吗?”

因为手抖,所以不让我扶。

“滚回去。”

“不,我晚上住您这里。”谢昭宁心中的叛逆骤然升起来,“我晚上打地铺守着你。”

女帝回身,看着她,微微一笑,吩咐道:“绑起来,送回东宫,送给谢蕴。就说怜她一路辛苦,送给她消除疲劳。”

“陛下,不合适。”谢昭宁吓得拔腿就跑了,手脚并用地爬上车辇,“快,回东宫。”

绑着送回去,太丢人了。

门口的承桑茴温柔地笑了,转身回殿。

又怂又爱玩,胆子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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