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162二合一（1 / 2）
161/162二合一
在房门口奴才的目光下, 福沛几步进入房间，大步朝里走。
平均七日里，他会过来五日, 按照这样的频率, 就算福沛本不在意周围, 时日长了, 也让他对房间里的构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房间里一片安静，能听到的唯有他的脚步声。
“哥哥？”
嘴上试探性叫着对方, 福沛大步朝里走。
就在福沛以为房间里没人, 扭头要出门，里间传来应声。
“福沛？”
声音听着有些模糊，但福沛还是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这是哥哥的声音没错。
外面是大晴天，阳光很足，房间里却不知为何没有一丝光亮，凉快之余总让人有些不适。
加快了步伐朝里走, 企图让围绕在身边的黑暗跟不上自己，福沛几乎是大步跑到弘历身边。
“哥哥？累了？”
开始启蒙后, 福沛的说话能力可谓是突飞猛进。
福沛清楚, 按照规矩, 他应当叫面前人四哥, 先前只叫哥哥, 是因为贪图方便。
但周围人未纠正, 福沛便一直未改口, 还是哥哥哥哥的叫。
福沛很少能在弘历身上体会到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有什么即将发生变化...
隐约能感受到这点，但更多的, 福沛不知，也不理解, 与之一同涌入心中的是不适与空落感。
说出口的问话未得到回答，心中有些没底，福沛下意识朝前迈出脚步，抓住对方的衣角。
“哥哥？”
像是才听到福沛的声音，知晓他的到来，弘历的话语轻轻。
“福沛...？福沛怎这时候来了？”
“想哥哥了，所以就来了。”
话语落下的瞬间，福沛感受到面前人抚摸他脑袋的动作顿了下，下一秒，身子腾空，他被抱到了熟悉的怀抱中。
头顶是哥哥的喟叹，顺着直觉仰头看向对方，目光落在他的下巴上，福沛眨眨眼睛。
此时的哥哥看着与方才相比，好像又不太一样。
“哥哥也想福沛。”
感受到哥哥将脑袋搭到自己肩膀，福沛下意识擡手抚上他的背，轻拍着。
“哥哥是累了吗？好好休息，福沛帮哥哥看着，不让人进来打扰。”
阿玛也总会这样抱着他不说话，将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
阿玛是如此，比他大许多的哥哥也是如此。
他倒是从未在哥哥，与他一样还是孩子的福惠身上看到这样的疲惫。
周围的大人好像总是会面露疲惫。
次数多了，总有一个念头在福沛脑海中生成。
是否长大就意味着辛苦，疲惫？是不是成为大人了每日都会有许多烦恼？
相比阿玛，哥哥恢复精神得很快。
很快注意到哥哥的头从肩膀处离开，坐直了身子。
福沛正要说些什么，身上忽然传来痒意。
“哥哥，痒，哈哈哈。”
笑到筋疲力尽，忘了方才原本要问什么，福沛才堪堪被放过。
哥哥在外总给人温润君子的感觉，被抱了坐好，擦了笑出的眼泪，福沛得到了哥哥认真的道谢。
“多谢福沛安慰我。”
他分明一如方才那般看不清哥哥的状态，但他就是觉得此时的哥哥状态好多了，也不像方才那样让人感到沉闷，窒息。
从未得到过这样郑重的道谢，每次都是在哥哥这里。
即使不是第一次得到了，可福沛还是觉得有些脸热。
他分明什么都没做呀。
“哥哥要注意休息。”
目光落在面前人的面上，福沛缓缓探出手，碰触到面前的脸，一冷一热相接触下，福沛听到哥哥发出了一声叹息，擡手握紧了他的手。
大抵是因为上一世的经历，时刻身处黑暗，让福沛不喜黑暗，重来的这一世，若在黑暗中待久了，心中会无端生出些不安来。
福沛是不喜黑暗的。
黑暗里，时间流速仿佛都变慢了，看不到一丝光亮，生活没有一丝盼头、
哥哥是不是因为在黑暗里待着太久了，所以心情不好？
转头看向四周，他记得的几个蜡烛点位。
福沛有心想去点蜡烛，让室内有些光亮，亮堂些。
哥哥的情绪似乎不太好，察觉到他有离开的意图，并不愿松手，甚至抱着他的力道又紧了几分。
腰间有些疼痛，福沛伸手拍拍哥哥的背，话语轻轻。
“福沛不离开，哥哥，放松。”
好吧，他收回原本的话，哥哥的状态仍不太对，状态只能说比方才来说有所缓解。
或许是他注意力都在哥哥身上，又或许是哥哥的怀抱让人安心，被迫在黑暗中待了好一会儿，福沛并未因此心生烦躁。
“福沛...”
哥哥的话语很轻，若非福沛一直注意着他，或许会错过。
“哥哥？”
动了下腿，泛酸的触感让他下意识微眯双眼。
忍住那酸痛感，福沛侧了头找寻哥哥的脸，想看他面上的表情。
“福沛会不会一直在哥哥身边？”
与问话一同朝福沛靠过来的，是哥哥的大手。
哥哥虚岁十六了，前些日子福沛还偶然间听到过阿玛宛如自言自语的话语t，说已经为哥哥选好了几家女孩，只等最后从中选出一家给哥哥当福晋。
成亲是什么意思？
福沛不懂。
但他知晓，这意味着哥哥很快会有孩子，日后或许会没空陪他了。
哥哥不知道吗？
他要成亲的事情。阿玛没同哥哥说？那他要不要说？
想了又想，福沛还是未开口说那些，一手轻抚哥哥的背，出声回应哥哥的话。
“哥哥不嫌烦，福沛就会一直在。”
若哥哥嫌烦...若真的发生这样的情况，福沛也不知道他该怎么办才好。
只要一想到哥哥对他的神色不再温和，福沛心中便克制不住的难过。
未错过福沛最末端话语里有些低落的声音，弘历轻抚他的背，话语轻轻。
若认真听，或许还能听出来其中包含了巨大的奖励意味。
“好福沛。”
不明白哥哥为什么忽然夸奖他，福沛微睁大眼睛，目光不自觉跟着身边人的动作移动。
不同于往常，这次福沛心中的疑问未得到解答。
一只手在脑袋上摸了摸，然后福沛被放到地上。
随着一个一个蜡烛被点亮，阳光透过窗户进入房间，周围恢复了亮堂。
光亮突如其来，眼睛传来不适，福沛下意识擡手遮眼。
视线中有个模糊的修长身影，脚踏阳光，一步步朝他走来。
一双鞋子停在面前，恍惚间，福沛被人抱起。
“哥哥？”
“嗯。”
问话得到回复，福沛感觉自己被抱着来到某处坐下。
屁股底下触感微凉，下意识伸手稳住身子的同时，手下摸到了类似书本一样触感的东西。
缓了一会儿，眼睛能适应光亮，福沛慢慢睁开眼睛，目光落在面前人面上。
方才的黑暗中，哥哥身上感受到的压抑沉闷好似都是错觉，眼前的哥哥看起来如往常无异，看向他的目光一如既往，隐隐有更温和的趋势。
脑袋聪明，但不代表所有事情都能想明白。
迷糊被哥哥带着又说了些话，耳边是哥哥轻笑的嗓音，嘴上稀里糊涂应着声，福沛的目光不知怎么落到了不远处的墙上。
福沛在阿玛书房里也看到了许多挂着的画作，但那些无一例外都是名人之作。
定睛朝墙边看了又看，福沛有些怔神。
哥哥书房里挂着的为什么是他的画作？之前便一直挂的是他的画吗？
福沛有些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那处之前便一直挂着画。
哥哥此时的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