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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多犹豫,福沛伸手指向那处,问。
“哥哥,为什么画...”
轻轻将福沛的脑袋往另一处掰,带他看剩下几幅画的位置。
见福沛看着看着,一点点瞪大了眼睛,弘历的话意有所指。
“我很喜欢福沛的画,特别喜欢。”
阿玛与福惠哥哥也很喜欢他的画,但无人像眼前哥哥这样毫无保留表达自己对画的喜爱。
从上次围猎回来开始,福沛总共送了四副画给他,四副画无一例外,全被完好挂在墙上。
与哥哥说的无异,他的所做与话语是一致的,从来都毫不掩饰对他的亲近。
“福沛多来与哥哥说说话,哥哥便不会那么累了。”
清楚知晓皇阿玛对他的看重,记事起,他也早便知晓自己的未来是既定的。
只是即使有了再坚定的目标,日复一日的努力与枯燥的生活中,人还是容易失了道,心生恍惚。
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吗?
“好!”
耳边是福沛脆生生的回答,学着对方每次撒娇时的样子在对方肩膀蹭蹭。
无人看到的地方,弘历眼神晦暗。有想要的东西,还是得靠自己本事握住才是。
小太阳总是无条件照耀身边所有人,他只是其中一个。但没关系,他会一点点将小太阳抓牢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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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五年正月,玉牒修订。
八阿哥福惠九阿哥福沛正式得名。
八阿哥福惠,赐名弘遂,九阿哥福沛,赐名弘愿。
不难从名字中看出皇上对两人的期望,对这俩原本体弱的孩子,雍正别无他想,只希望两人日后万事遂愿。
两人是在雍正与年贵妃所愿下诞生的孩子,是两人的得偿所愿,心底所愿。
相比旁人,承载爱意长大的孩子总会格外自信,有拼命向前冲的底气。
“九阿哥加油,就差这次了!”
“弘愿加油。”
声响是从训练场中传来的,五六个少年凑在一道,位于当中的少年最矮,却隐隐能看出来他正处于所有人的中心位。
随着‘咻’的一声,长箭射出,精准射入靶中。
“九阿哥,十环!”
话语声落下,周围顿时欢呼一片。
“我就说,九阿哥一定能赢!”
“九阿哥太厉害了——”
“索图尔根本不是九阿哥的对手!”
福沛,也就是如今的九阿哥弘愿,听着耳边的话语,目光精准落在某人身上,皱紧眉头出声纠正。
“不可这样说,索图尔射箭向来厉害,今日我能赢他,纯属幸运。”
随着福沛的话语落下,闹腾的氛围静下。
两个靶子本比便离的不远,索图尔本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收拾东西,听到这话,他动作顿了下,转头看向众人围绕里的九皇子弘愿。
不经意间对上目光,福沛朝他点了下头示意,带头转身离开此处。
“走吧,马上下学了。”
今日他与四哥哥约好了要去他那里。
回到属于自己的院子,留在院子看门的小太监来报。
“主子,皇上那边派了人来,让主子等下过去用晚膳,说四阿哥八阿哥也在。”
眉头半路皱起又松开,福沛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转身准备去沐浴,换身衣裳。
一边朝里走,福沛不忘在心中吐槽了几句福惠。
两人方才回阿哥所分明是一道的,福惠却神色如常,看不出半点异常,半点不同他透露此事。
相比两年前的小小一个,肉乎乎的小脸。如今的福沛小脸仍然肉乎,变得是个子,相比那时候,如今虚岁七岁的福沛长高了一大截。
无论何人见了他,都不免称赞一声,好一个有灵气的孩子。
启蒙一年多,到了该学习的年纪,两人一同搬入了阿哥所,与还未毕业的四阿哥五阿哥一道上课。
皇上子嗣稀少,如今尚且存活的唯有他们四位阿哥。
皇子上课,每人身边都有两位哈哈珠子,教室内十二个人坐在一道,倒也不显得空旷。
四阿哥于雍正五年成婚,居西二所。几乎是福沛福惠搬入阿哥所的同时,弘历搬出。
那段时日,福沛对此怨念颇久。
心心念念的要到哥哥所在院子去玩未能实现不说,日后在哥哥面前还得收敛了性子。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福沛的拘束与不自在,在那之后,弘历每次约见福惠,都不会在西二所,而是在福沛这里,亦或是养心殿,福惠的院子。
换好衣物,来到养心殿,在养心殿奴才的带领下,福沛跟着踏入书房中。
不知几人竟是在这处谈事,福沛本以为单纯是来用顿饭,他下意识一皱眉,又很快敛了情绪。
“福沛给阿玛请安。”
被叫弘愿许久,他还总是会不习惯,有人称呼他弘愿,也得愣了下后才能反应过来。
或许是因为相比弘愿,福沛是他得到的第一个名字,所以他还是更喜欢自称福沛。
“福沛来了,到朕这来。”
得了阿玛的话,福沛擡头朝前方看去。
方才未注意,此时见面前场景,福沛心生好笑。
“不是说用晚膳?哥哥们怎与阿玛躲在书房里看画?”
早在福沛进入里间,周围奴才便尽数褪去,周围空无一人,只剩下他们三人。
福沛话语里毫无敬词,微扬起下巴,骄纵的小模样看起来很是吸引人。
动作先于想法,已是成人模样的弘历率先抓住福沛,揽他来到自己身边,话语很是随和。
“还不是因为福沛?前些日子分明答应了要赠予我一副新画,画呢?总是没有动静。”
余光一撇桌上画纸中熟悉的线条,福沛扭头看去,面露不可思议看向周围三人。
“怎么看的是我的画?”
父子三人兴趣爱好差不多,总爱收揽了画作仔细观赏,福沛之前撞见过几次,但看得都是旁人的画,怎么这次是他的画?
擡手挡住福沛要拿画的手,雍正面露不虞。
“别动,坏了福沛可赔不起。”
“我..??”
瞪圆了眼睛,福沛满心不服。有心想说,他的画他还要赔?
但对上三人的目光,福沛适时闭上嘴巴,不再吭声。
行吧,要看看便是了,反正他才不看。
霸占了雍正的椅子,仰头看身旁三人,见他们即使要站着也丝毫兴致不减,边看边讨论。
若桌上那并非他的画,福沛或许会兴t致勃勃加入进去。
但这是他的画...
挺直了身子朝桌上看一眼,福沛很快认出了那是哪幅。
脑海中迅速对应着显出那幅画的不足与缺陷,耳边是阿玛与两位哥哥的夸奖声,他随意从桌上拿了本书遮住自己的脸,耳尖红红。
真是...早知道早来要面对这样的场景...知道他们是在看画,他便晚些来了。
遮了会儿脑袋,听着耳边时不时传来的话语声,福沛擡手将书拿开。
偶然间瞥到书名,福沛正要将书拿掉的动作顿住,定睛看过去。
叫了人进书房,示意将画好好裱起来,雍正侧目看向坐在一旁,安静了许久的福沛。
“福沛?”
见他正专注看着什么,弘历看了眼雍正,几步朝他走去。
“在看什么?”
已然比之前高上不少,可对上弘历,后者仍可轻轻松松将他抱入怀中。
下意识掂量几分怀中的人,弘历皱眉。
“瘦了。”
见福沛目光专注于书本,不看他,他掀了掀书皮。
“在看什么?”
看到书名的那刻,弘历愣住,猛然将书抽掉。
弘历反应之大,引得福惠雍正的侧目。
福沛也徒然愣在原地,手还维持着拿书的姿势未缓过神来。
“弘历?”
不觉得弘历会莫名欺负福沛,雍正沉声叫他。
目光落在被毫不留情丢到一边的书本上,能引起弘历这么大反应的...
止住福惠要往前走的打算,雍正几步来到书不远处,伸手拿起书,翻到最前面查看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