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四章(1 / 2)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萧京墨此时话音已显了低落, 他只不断于她耳畔低喃着:
“你尽可以气我、恼我,但求你信我!”
可少女仍只静静躺着,呼吸清浅, 无有应声。
她还愿信他吗?
她还……要他吗?
他是不是, 根本不该想着,选什么合适的时机坦诚?
有些事, 既瞒了,便该瞒一生!
“宋烟,你信我, 信我爱你, 信我爱你胜于我自己!”
他顾自埋首于她颈间,他想,无论她如何抗拒、是否信他, 只要他不放手,只要他无论如何不放手,只要她在他身边, 他一定可以再令她信了他的。
怀中少女长久的沉默,令他心头愈凉, 可抚于她鬓角的指尖, 却蓦地觉了一阵温热、一抹湿意。
是……她的泪?
“宋烟……”
他连声低唤着,自她颈间擡首,于她眼角落下轻吻, 吻去她无声泪珠。
冷得发颤的心, 却被少女忽而圈抱于脖颈的双臂捂暖了去。
紧绷着的肌肉忽地松落,他放纵自己将少女紧紧搂于身前。
“我想起来, 那夜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你凌晨方至,却是带我至你院中更衣, 后来你令元叶带我回别院,不多久,宫中便来人传召了。”
那时的她,心神颇乱,只以为他那时冷着脸姗姗来迟、好似还发了脾气,是并不愿管她这事。
太后传召,她也只当是因了此前屏风之事的巧合,根本未曾想到,竟是他……
“好似,那时你有问我……”
少女嗓音仍带着轻轻的鼻音。
“嗯,我想问你,是否有那么一点点,哪怕一点点,心悦于我。其实我心知不可能,但仍是控不住自己地想问。只想着,万一呢?”
他不断轻啄着她眼角,
“哪怕便是,你哪怕便是有那么一丝情意,我都想着同你一块儿进宫,求皇祖母做主,定下你我婚事。我全了多年所愿,不必再担心你有一日被安排嫁予他人,你也再不用面对长辈们各带目的的安排。”
那是觉察她心意前,他唯一一次的冲动。
可他根本未曾想到,她那时顾虑、惧怕,又如何敢,表露一丝一毫的心意?
“你……就因为我未表心意,你便放弃了?”
宋烟烟只觉,这可同他如今这“死缠烂打”、“不折手段”的作派相距颇远。
“傻姑娘,你如今想来,觉我会主动,甚至不惜……不惜瞒骗于你。可那是因我已明了你的心意,你亦已有了自立之能。”
萧京墨低哑着轻诉,
“我那时未知你心意,若然直言,你恐无抗拒之能,那我与强求于你的母妃、谢贵妃何异?即便你应了,我亦不知你是否真心甘愿……”
“是吗?”
宋烟烟喃喃了声。
她怎觉得,好似不是那么回事呢?
或者,至少,不仅仅是这么回事。
燕王妃与谢贵妃确然曾欲强行为她安排婚事。可她虽力量微薄,却也一直尽力在抵抗。
他定然知晓的,就算他直言,她若不愿,定也会拼死抵抗。
况且,似他这般的天之骄子,无法面对“被拒绝”,本也在情理之中。
“你怕不是……根本就是害怕听我拒绝之言吧?”
顺着心中所思出口的这话,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报复他此前的瞒骗和方才的相扰。
萧京墨窒然半晌:
“自然是怕的,怎会不怕呢?你平日但凡表现出一些抗拒、惧怕之意,我私底下都难受至极,更何况是被你……”
等等。
怀里这搂着他的人儿,在搭理他了?
不,准确来说,是在“损”他。
她没有不理他了。
是在……是在他一再表明自己心意后,是在他证明自己多年倾心之后?
所以,她方才的冷漠和疏离,是因误以为他不爱她?误以为那时的呈情有着目的性?
所以……她在意他的感情,她想要他的感情?
或许,是很想要。
是了,她曾经暗暗藏了那么多年的心意,怎会不想要呢?
只是从前种种经历和他的态度,令她不敢去想罢了。
萧京墨一时只觉心头所有郁气均消了去。
胸腔的爱意,好似一株爆了盆的月季般,漫溢热烈的色彩和浓烈的香气。
“宋烟……”
他哑然唤着她,而后再抵不住心间渴盼,寻获她柔软温热的双唇。
初时,拥吻是深情而温存的。
似怕惊着了心头紧护着的人儿,双唇轻覆,缓缓引导、点点获取。
后来,少女稍紧了紧于他颈后圈抱着的手,软糯的舌尖生涩地应和着他。
他的吻,于是再寻不着分寸,心头方才短暂熄下的火势,再一次张狂燃起。
只待少女喉间溢出一声难耐的轻咛,他的理智,才被稍稍拉回,猛然放开了她。
帏帐内暗极了,他却依然能感受到,双唇分离那刻被带出的一缕银丝,飘荡落下后的一线微凉。
“答应我,再不会瞒我、骗我了。”
少女嗓音娇甜,话毕,却是擡首,直吻上了他下颚。
不再是浅尝辄止的轻吻。
她学着他,绵密地啃咬,甚而摸索着探舌轻蠕。
那是他最脆弱之地,她亦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轻而易举破垮了他所有防线。
“好。”
他浑身颤起酥麻,嗓音沙哑至轻颤。
早已辨不清,自己应的是什么,又是否尚有隐患。
可少女于下颚处的安抚和回馈,片刻便成为了,对他非人的折磨。
拥着她的臂膀,因握拳极紧而贲张着肌肉。若非黑暗的遮掩,恐怕手背青筋亦已显露。
“宋烟、宋烟,别搓磨我……”
他颤声祈求。
“怎么了,你不是……最欢喜我亲这里吗?”
宋烟烟无辜甜喃了声。
话语间,抵于他下颚的唇,上下挪蠕着。话毕,更是勤奋地又一次探舌。
她不过,是知晓了他当年心路,亦也觉不易,欲安抚一二。
但其实,她确然也累了。
想着他方才话语,似是今日莫名不喜,便想罢了。
只她方缓落动作,整个人便被他自怀中放落床塌。而后,他精壮的身子倾覆而上,重重压着她。
即便二人隔着薄薄的被,她依然能感受到他烫得吓人的温度。
更何况那不断喷拂于她颈间的气息,已然沉重、灼烫得令她欲躲。
她虽仍是闺阁少女,对男女之事却也是有着模糊的概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