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同入梦(1 / 2)
十六肆意畅想着对李玄慈的残酷折磨时,他正在一一翻看那叠子艳书。
那小二对她倒尽心,搜罗来的全是精品,艳而不**,除了那常规模样,有男子心心相印,有妻妾撇下丈夫双双交换。
李玄慈想起十六那傻样,冷哼了声,妄她自诩聪明,被个杂役耍弄还不明就里,真是个蠢郎当又浑不吝的惹事精。
吃吃吃,就知道吃,早晚将那嘴缝起来。
再让他捉到一次这样的事,便一定要将她吊起来放血。
李玄慈也不知从哪儿来的无名火,只知道生气,却也不想想自己这样可有道理,反倒将气都撒在了可怜的十六身上。
害得十六今晚气得饭都少吃了一碗。
“噔,噔,噔。”
石板路上的青苔在夜里坠了薄露,更夫的蓑衣上也蒙了层湿漉漉的雾,提着盏熏得有些发暗的油灯笼,小心地在巷子里走着,不时敲响身上挂的竹梆。
已到三更了。
沉沉的更声从窗中的缝隙漏了几分进去,却没有惊醒重重帘帐中的人,屋子里一片静谧,只能听见呼吸声。
透过层层朦胧的纱雾,隐隐能见十六睡得极沉的面容,眉头轻轻皱起,似乎梦里受着搓磨。
梦里的十六,和待宰的羔羊一般,洗净了,吊在半空里,她嘴里蒙了布条,呜呜地挣扎着,可绑得紧,如何也吐不出来,反倒是快将布巾浸湿了。
唇抵着布条,在上面撑出一点凸起,透过湿得半透明的薄布,还能隐约看见双唇的颜色,朦胧一点红润,像最淡的胭脂一样散开。
十六的眼睛瞪圆,长长的睫毛颤着,有些惊恐地望着自己身下的人。
她被吊在半空中,离那人高挺的鼻尖,不过一寸。他们被夹在一堵极狭窄的墙里,彼此离得都极近,十六吊高在上,那人被缚在下方,皮肤若有似无地接触一瞬,便又在她的挣扎下分开。
他的面容在远处暗暗摇曳的灯光下,多了一种脆弱的美感,好像最薄的瓷器胚,生怕碰碎了。
眉毛生得浓,墨一样,每一点弯折都恰到好处,折到眉心处,被横生的布条挡住,蒙住了那双极美的眼。
十六知道那双眼多美,因为她认识这人。
李玄慈。
她呜呜地挣扎起来,反而危险地让自己的锁骨恰恰要擦过李玄慈蒙眼丝巾下的鼻尖。
十六本能地想要回避,脊骨都往后折,挤压每一寸骨缝,将身子往上拱,她垂下来的身体晃了下,细细的锁骨却终究还是磨到了一点李玄慈的鼻尖。
“谁?”
他哑着嗓子开口了,听见这声诘问,十六的耳朵炸了一般,瞬间红了起来。
可好像还不够她难堪一样,她越想躲避,身体就在摇晃中与他靠得越紧,鼻尖磕进她脖颈侧面,她汩汩搏动着的血脉全被他捕捉,暴露了她有多慌张。
十六奋力想逃开,可这样被吊起来的姿势,越挣扎,越晃**,让自己耳后以及颈侧那片细嫩的肌肤在他的面容上碾来磨去,划过鼻梁的凸起,碾过蒙眼的布条,甚至连那浓浓的眉毛,都隐隐磨过她的耳垂。
“不要命了?”
这回,声音里的怒气压也压不住,像是燃得正烈的火,立刻便要将一切都焚毁,连渣子也不剩。
可这时,偏生绑着十六的绳索松了一段,她猛地落了一截下去,二人面颊相贴,真正地耳鬓厮磨。
另一间房里,一切都静悄悄的,床榻上,李玄慈睡得正沉。
他沉进梦里,再睁眼时,却发现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片雾,眼上蒙了一片薄软的布巾,隐隐能看见远处有光透进来。
他被绑得极紧,这里狭窄极了,只能勉强站立着。
而远处摇曳的光,朦朦胧胧地印出一个悬着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