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宗王内斗,红阳劫变(1 / 2)
第230章 宗王内斗,红阳劫变
为了能早日回到洛阳封地,福王朱常洵不得不放下宗室亲王的尊严,甘愿充当皇帝的藩奸,专门替朝廷敲诈勒索其他藩王的爪牙。
死道友不死贫道!
福王在心中咬牙切齿地想着。
既然自己已经被皇帝榨取了数百万两银子,那这份痛苦绝不能让他一人独享。
那个沟槽的楚王朱华奎,平日里在武昌作威作福,如今也该尝尝被剥皮的滋味了!
想到这里,福王那张肥硕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自古以来,藩王之间的明争暗斗就从未停歇。
如今他虽沦为皇帝的敛财工具,但未尝不能借此机会整治那些曾经与他有过节的藩王。
“楚王.”
朱由校若有所思地沉吟着。
现任楚王朱华奎虽然论家底比不过富甲天下的福藩,但其府库中的金银财宝也堪称堆积如山。
崇祯十六年,张献忠率大军兵临武昌城下,湖广局势岌岌可危。
湖广巡抚、布政使等一众地方大员情急之下,齐聚楚王府,恳求楚王朱华奎捐出府中金银以充军饷,助守城将士抵御流寇。
然而,面对众官员的跪请,朱华奎却面露难色,竟指着堂上那把洪武年间御赐的裹金交椅,冷冷说道:“此物乃太祖所赐,或可佐军,至于其他……本王一无所有!”
此言一出,满座愕然。
众官员见楚王如此吝啬,连国难当头仍不肯散财纾难,皆失望至极,只得黯然离去。
不久,武昌城破,张献忠率部攻入楚王府,竟从府中搜出金银各百万两,装车数百辆仍未能尽数运走。
望着堆积如山的财宝,张献忠不禁讥笑道:“坐拥如此巨资却不肯设防,朱胡子(朱华奎)真乃庸碌蠢材!”
随后,他命人将朱华奎捆绑掷入长江,楚王最终溺毙于滔滔江水之中。
这一典故足见楚王府库藏之丰。
即便不及福藩富甲天下,但筹措一两百万两白银,绝非难事。
见皇帝仍在沉吟不语,福王朱常洵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当即上前一步,躬身奏道:
“陛下,楚王朱华奎素来跋扈,臣手中握有他诸多不法罪证!
况且,万历年间‘伪王案’尚有蹊跷,陛下何不借此机会重查此案
只需一纸诏书,召楚王进京对质。他若敢抗旨不遵,便是心虚,无异于自认伪王身份!
届时,陛下便可名正言顺地拿下楚王,另立新王!”
好家伙!
朱由校闻言,目光一凝,略带诧异地望向福王朱常洵。
这家伙为了能早日脱身回洛阳,竟如此绞尽脑汁,连“伪王案”这样的陈年旧事都翻了出来。
看来,背后必有高人指点,否则以福王平日的庸碌,岂能想出这般毒计
“伪王案毕竟过去太久了,若是重启伪王案,会不会让天下藩王,觉得朕有意削藩”
说着,朱由校感慨道:“朕本是一片好心,对待各藩王,就似对待亲人叔伯一般,朕是真不想让外人误会啊!”
朱由校这般作态,让福王硬了。
拳头硬了。
这个胖藩王差点没被朱由校这番话给气死:你真将我当做亲人叔伯,早就将我放回洛阳了,不仅不会要我那几百万两,还要给我赏赐才是。
结果呢
刮了我福王府几百万两还不知足,还要逼着我这个亲叔叔为你敛财。
皇帝陛下,你装鸡毛呢!
但心里将自己这个侄儿皇帝骂得狗血淋头,表面上,福王肥脸上却硬挤出几分笑颜,很是体贴圣意。
“陛下一片佛心,对藩王视如手足,这天下人皆知,此事陛下可交由臣下来做,绝对没有人敢非议陛下。”
替皇帝干脏活累活,他福王是认真的。
朱由校闻言,当即感动的说道:“福王当真是朕的亲皇叔。”
见皇帝动情,朱常洵那张肥脸上立刻堆出谄媚的笑容。
他搓着手,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虚弱:“陛下,您看臣这身子骨实在扛不住京城的水土了,连日来头晕目眩,太医说再这样下去,怕是要落下病根啊!”
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
“等收拾完了楚王,求陛下念在臣是您亲皇叔的份上,开恩让臣回洛阳将养些时日.”
朱由校闻言,立刻露出为难的神色,轻咳一声:“皇叔啊”
他叹了口气,语气沉重。
“你也知道,如今辽东战事吃紧,各地流民四起,朕身边实在缺不得您这样的肱股之臣啊!”
说着还从御座起身,到朱常洵面前,情真意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有皇叔辅佐,朕就像少了条胳膊似的,心里空落落的。”
朱常洵一听这话,顿时如坠冰窟,脸上的肥肉都僵住了。
不是
陛下!
您这是逮着一只羊往死里薅啊!
我大明那么多藩王,凭什么就盯着我朱常洵一个人折腾
他憋得满脸通红,差点没把后槽牙咬碎,可偏偏还得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陛下,总得给臣一个期限吧”
他得探探皇帝的口风,总不能一直被当冤大头使唤。
朱由校心里暗笑:期限朕巴不得你一辈子留在京城当朕的钱袋子!
但面上却故作沉吟,露出一副为难之色:“皇叔啊,朕也舍不得你受累,可眼下国库空虚,辽东战事吃紧”
他顿了顿,忽然像是灵光一闪:“这样吧,只要皇叔能再为朝廷筹措五百万两饷银,朕就算再不舍,也定当放你回洛阳享福!”
五百万!
朱常洵差点没把牙咬碎——这侄儿皇帝是真把他当肥羊宰啊!
但转念一想,既然自己逃不掉,那也不能让其他藩王好过!
“臣遵旨!”
他狠狠攥紧拳头,脸上的横肉都绷紧了,心里已经盘算起怎么从楚王、鲁王那些家伙身上刮油水。
敢不出钱
哼!
那就别怪本王拉你们一起下水!
没道理本王在京城担惊受怕,你们在封国吃香喝辣。
要受苦,大家一起受!
朱由校望着朱常洵那肥胖的身躯颤颤巍巍地退出大殿,宽大的蟒袍也遮不住他步履间的沉重,活像一只被榨干了油水的肥猪。
皇帝心中不免泛起一丝微妙的愧疚:自己是不是把这皇叔逼得太狠了
堂堂福王,如今竟被他调教成了专门敲诈同宗的‘藩奸’,连尊严都顾不上了。
但这点愧疚转瞬即逝。
朱由校啊朱由校,你在想什么呢
这些宗王,一个个锦衣玉食、脑满肠肥,平日里作威作福,到了国难当头,却只想躲在封地享福
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朱由校冷冷地想道:既然你们生来就是朱家的人,那养肥了,不愿意出力,那自然该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