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赐姓易名,乾坤更辙(月票1400字加(1 / 2)
第430章 赐姓易名,乾坤更辙(月票1400字加更!)
天启二年五月二十日,紫禁城的暑气已初显端倪。
储秀宫丽景轩內,雕窗欞被厚重的云锦帘幕遮得严严实实,只留几缕细碎的阳光从帘缝中漏进。
殿內燃著安息香,甜腻的香气混合著汗水的湿热气息,在密闭的空间里瀰漫,连呼吸都变得格外黏稠。
朱由校半靠在铺著雪白狐裘的拔步床上,怀抱著浑身赤裸的哲哲。
美人乌髮散乱地铺在他的臂弯里,肌肤泛著潮红,额角的汗珠顺著脖颈滑落,没入胸前的沟壑。
两人身上都带著未散的薄汗,锦被滑落至腰际,露出朱由校手臂上紧实的肌肉线条,以及哲哲后背还未完全消退的淡粉色指痕。
这几日,朱由校几乎每日都要往丽景轩跑,对哲哲的宠信,可见一斑。
此刻。
哲哲微微喘著气,脸颊贴著朱由校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她不敢抬头,只將眼神埋在他颈间的髮丝里。
“怎么还在走神”
朱由校的手指轻轻划过哲哲的脊背,语气里带著几分玩味的笑意。
“是在担心你那位夫君,皇太极”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哲哲身子微微一颤,连忙抬起头,眼底带著刻意装出的娇怯,声音软糯得像浸了蜜:
“陛下说什么呢
臣妾如今已是陛下的人,心里哪还装得下旁人
那皇太极不过是阶下囚,日后是死是活,都与臣妾无关了。”
她说著,主动往朱由校怀里缩了缩,手臂缠上他的脖颈,试图用亲昵掩饰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
但.
毕竟是同床共枕过的人,即便皇太极对她更多是利用,可“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分,哪能说断就断
方才朱由校的话,像戳中了她心底最隱秘的角落,让她莫名地心慌。
可这份慌乱,落在朱由校眼中,却成了別样的风情。
他本就带著几分“征服”的恶趣味。
哲哲是皇太极的正妃,如今却在他怀中承欢,这种身份的反差,让他格外受用。
尤其是见她眼底藏著不易察觉的异样,那份隱秘的情绪更像是一剂催化剂,瞬间点燃了他心中的邪火。
朱由校轻笑一声,伸手捏住哲哲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
他的眼神深邃,带著帝王独有的强势与占有欲:
“既与你无关,那便专心些。”
话音未落,他便俯身吻住她的唇,动作带著几分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锦被彻底滑落,床榻发出轻微的晃动,伴隨著哲哲压抑的轻吟,殿內的气息愈发灼热,將那些隱秘的心事与复杂的情绪,都暂时淹没在翻云覆雨的缠绵里。
而在丽景轩外殿,气氛却截然不同。
海兰珠站在廊柱旁,双手紧紧攥著裙摆,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殿內传来的细碎声响清晰地传入耳中,每一声都让她心跳加速,连耳垂都泛著滚烫的温度。
她身旁的布木泰扎著双丫髻,穿著粉白相间的宫装,此刻却皱著小眉头,气鼓鼓地扯了扯海兰珠的衣袖:
“阿姐,你听!陛下又在欺负姑姑了!姑姑的声音好可怜,阿姐你快进去帮帮姑姑!”
海兰珠闻言,脸颊更红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哪能不知道殿內发生的事
若是真的进去,恐怕不仅帮不了哲哲,自己还要被陛下一同“留住”。
一想到这里,海兰珠的指尖都开始发烫,她连忙拉住还要往前冲的布木泰,声音带著几分慌乱的辩解:
“別胡说,陛下没有欺负姑姑……他们这是在『练功』呢。”
“练功”
布木泰眨著圆溜溜的大眼睛,满脸疑惑地看著海兰珠。
“什么功要这样练姑姑的声音一点都不像在练功,倒像是在哭。”
海兰珠被问得语塞,只好避开布木泰的目光,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这是大人的练功方式,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懂了。”
她实在没法解释宫闈之事,只能用“长大”这个藉口搪塞过去。
布木泰皱著小眉头,盯著紧闭的殿门看了半晌,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但见海兰珠说得认真,也只好点了点头。
只是心里却悄悄记下了“练功”这两个字。
若是能和陛下一起练功,那一定是件很厉害的事!
等她长大了,一定要找陛下好好学学!
一刻钟之后。
风停雨歇。
拔步床上,哲哲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瘫软在雪白的狐裘褥子上,乌髮黏在泛著潮红的颊边,连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朱由校侧撑著身子,语气里带著几分慵懒的戏謔,像猫逗弄老鼠般:“可要去见一见皇太极”
“见皇太极”四个字,像冰锥扎进哲哲心里。
她猛地转头,眼底的迷濛瞬间被慌乱衝散,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连忙摇头。
“陛下,就不要折辱臣妾了。”
话音未落,眼尾已浮起一层水光。
昔日她是大金大汗的正妃,如今却要以大明皇帝妃嬪的身份,去面对沦为阶下囚的前夫,这哪里是见面,分明是把她的尊严撕开来,晾在人前。
朱由校见她这副欲泣未泣的模样,才觉方才的玩笑过了火。
“朕的一些恶趣味罢了,你不必多想。”
朱由校从床上坐起,他拿起一旁的月白中衣,慢条斯理地套上,语气缓和了些。
“既然入了后宫,做了朕的女人,朕自然不会轻慢你。好好歇息,晚些让尚膳监送些燕窝羹来。”
说罢,他掀开帐帘,迈步走出內殿。
外殿里,两名宫女早已捧著皇帝常服候在一旁,见他出来,连忙上前,一个为他系玉带,一个替他整理衣摆,动作轻柔又利落。
朱由校任由她们伺候,目光却没落在宫女身上。
对他而言,后宫的温存不过是政务之余的消遣,再多的柔情,也抵不过朝堂上的一件军情。
內殿里。
哲哲望著朱由校消失在帘后,眼中的的委屈,屈辱统统消失了。
皇太极
那个为了权势能把她当作筹码、为了部落利益能弃她於不顾的男人,早已是过去了。
她现在是大明皇帝的妃嬪,背靠的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皇太极的死活,与她何干
她只需好好伺候陛下,守住眼前的荣华,便够了。
所以.
方才的模样,不过是为了留住皇帝而装出来的。
陛下喜欢玩这一套,她便演著来便是了。
只是
如今看来,她演得有些真了。
哎呀
陛下不会不来了吧?
哲哲一时间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了。
朱由校出了储秀宫,乘帝輦沿著宫道往乾清宫而去。
没过多久,他便到了乾清宫,入了东暖阁。
朱由校刚在御座上坐下,拿起硃笔准备继续批阅,司礼监掌印太监魏朝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躬身道:
“陛下,副將李鸿基已在九卿值房候著了。”
“李鸿基”
朱由校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了此事。
是了。
李鸿基是押送皇太极进京的將领,昨日献俘太庙时,他虽当眾夸了几句,却还没兑现之前的承诺。
当初李鸿基出发去蓟镇前,他便说过“若立战功,必不吝恩赏”,如今正是兑现的时候。
“速召见。”
他放下硃笔,语气里多了几分期待。
“奴婢这便去。”
魏朝躬身退下,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引著一名身著武官袍的男子走进东暖阁。
李鸿基今日穿的是从三品的武官补服,墨色缎面上绣著狮子纹样,浆洗得笔挺,没有一丝褶皱。
他头髮束得整齐,脸上虽带著几分风尘,却难掩一身悍勇之气。
那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才养出的锐利锋芒。
刚踏入殿內,李鸿基便“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动作利落。
“臣李鸿基,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罢。”
朱由校摆了摆手,目光落在他身上,眼底带著几分讚许。
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李鸿基从银川的一名驛卒,靠著平闻香教叛乱、整顿蓟镇、阻截皇太极的战功,一路升到副將,没有背景,全凭实打实的本事,是个难得的將才。
魏朝早已心领神会,连忙让人搬来一把圈椅放在御案旁,轻声道:
“李副將,陛下赐座。”
李鸿基谢过恩,小心翼翼地坐下,腰背依旧绷得笔直,双手放在膝上,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朱由校看著他这副谨守规矩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李卿此番立下大功,说罢,想要什么赏赐”
李鸿基闻言,当即起身拱手,垂首道:
“陛下自微末之时超拔臣,臣当年不过是银川驛卒,若不是陛下不拘一格,让熊经略给臣机会,臣哪能有今日
陛下的知遇之恩,臣粉身碎骨都难报,何敢再言赏赐”
他的声音带著几分激动,额角的青筋微微凸起。
“臣只求日后能继续为陛下效命,镇守边疆,哪怕是赴汤蹈火,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这番话没有半分客套,满是真心实意。
他清楚,自己能从底层爬上来,全靠皇帝的信任,这份恩赏,他记在心里,更想靠日后的战功来还。
朱由校看著他眼底的恳切,心中愈发满意。
他要的,便是这样忠诚又有本事的將领。
“好一个『粉身碎骨都难报』!”
他笑著点头,话锋一转,语气多了几分郑重。
“只是,你虽赤忱,但朕也不能不赏。
赏罚分明是治军之本,若只让你凭著一腔热血效力,却无实利相酬,岂不是寒了满朝將士的心
日后谁还肯为朕衝锋陷阵”
李鸿基刚要再推辞,朱由校已抬手止住他,眼底带著几分深意的笑意:
“你升总兵、封侯的旨意,內阁已在擬了,过几日便会下发。
朕今日要给你的,是另外一份赏赐。
朕赐你朱姓,从此改名『自成』,如何”
“朱……自成”
李鸿基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这是激动的。
“朱”是大明国姓,寻常臣子別说赐国姓,便是能得个“朱”字相关的封號,已是天大的恩宠。
陛下竟直接让他改姓朱,这何止是信任,简直是把他当作“自家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