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出尽风头(1 / 2)
陆南风怔怔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像一棵松。
“那个,你,你头发上落了花儿,怪娇俏的。”弦姝略带些紧张,竟开口胡言乱语。
“我,你,你,这花儿没你好看。”陆南风憋了半天,憋出句夸赞。
弦姝忍不住咯咯乐了起来,亏他读了两辈子的书,今日竟还是这样词穷。
“今日宴上,你做的那诗词歌赋,不会也如此这般......平庸吧?”弦姝捡了个略微好听的词儿问道。
“那,那不会,我专挑了些前世大儒的上乘之作背来,又加入了我自个儿这几辈子所悟,自是令那座上的公子们刮目相看。”
陆南风言语间颇有几分自豪,只是提起自己个那些所悟,便显得底气没那么足了。
“那苏狗,岂不是要气得咽气?”弦姝惊喜道。
“这还不止呢,又有些尚武的公子,非要同我比剑,我在剑艺上可颇有建树,他们看得目瞪口呆,一场接一场的输,还抓住我不放。自是比得那苏狗一无是处了。”说起比剑,陆南风更是志得意满,竟又徒手比划起来。
弦姝望着他,这才发现,他衣袖上多了几处破损,应是比划中不慎所致。她急急地拉过陆南风的袖子,想要细细查看,却见一团黑云压了上来。
陆南风脚下并未站稳,一把被弦姝拉着,便往她怀里倒去。
落花落,落花纷漠漠。
落在裴弦姝衫上,落在陆南风唇边,落在这阴差阳错地轻柔一吻间。
陆南风愣了半晌,才慌乱地爬起来,摸了摸唇,脸上又是火一般烧。
他转过头,用手轻轻捻碎嘴角湿濡的花瓣,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弦姝亦未缓过神来,蹲在地上,埋起头,像受惊的小兽。
空气里带着氤氲花香,也不妨碍有人对浪漫过敏。
“地上脏。”陆南风突然开口道。
“陆南风,你?”弦姝无语,心想,这习武之人难不成皆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流。
“你我二人,虽,虽说年岁不小了,可现在困在这副年少的身子里,恐有不妥,等,等再过几年,我便…...”陆南风结结巴巴解释道。
“谁要等你?”弦姝急急打断他,心里却甚是雀跃。
“我等你便是了。”陆南风认真道。
弦姝望着他,突然间有些惊慌失措,又想要岔开话题,这是她惯爱用的伎俩。
“你,没有受伤吧?”她指了指陆南风那开裂的袖子。
“没有,比试皆是点到为止,可是那苏狗嫉妒得紧,非要夺了旁人的剑和我比划,一上场便是一通乱舞,我不屑与他较量,便并未动身,他却划了我的衣袖,我只好下了他的剑,把他踢翻在地。”陆南风说道。
他拉起那裂口看看,似乎是在心疼这件衣服。
那可是弦姝亲自为他准备的。
“真是疯狗乱咬人。我这便回府去给你拿件新衣裳。”弦姝气道,起身便要往家里赶。
陆南风忙在她身后叫道:“不必!”
可那人跟没听见似的,越跑越快。
陆南风怔了怔,自言自语道:她这是把我当小姑娘打扮了......
天色渐浓,月如银,花影婆娑,树幢幢。
花神晚宴,这便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