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鸟一样，活着就会飞翔(4000＋)（2 / 2）

一线凌厉的光从刘璃的眼底射出，逐一从正仰头看着的几个人的脸上划过。

几个人脸上的笑意随之消失，换做一抹肃穆。这不是他们熟悉的刘璃，那个刘璃是个可爱的大男孩，而眼前的这个刘璃俨然就是江越的翻版。

江越的那张死人皮脸让人一看便心生恐惧，而刘璃的脸是干净的，澄澈的，然而对着这样一张脸，你也会恐惧，恐惧那份被迫反省的力量——如果你背弃了他的信任，你会羞惭，会自责，会无地自容。

“放心吧，刘璃，我们……”

几个人都似乎有话想说，但刘璃摆摆手，制止了他们。

“我不需要你们表白，我只看你们的行动。”他把手里烟头在烟灰缸里用力捻灭，“好了，今天我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如果你们中有谁想说什么，可以现在说，也可以私底下告诉我。”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都没有说话。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要说的，那就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刘璃挥了挥手，等到几个人起身往外走时，他把古青叫住，问道：“你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古青回答：“差不多都弄好了。”

“好样的。”刘璃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的事虽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但教训要永远记着，知道吗？”

“知道。”古青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刘璃一个人，他静静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到窗前，又抽出一枝香烟点燃。这个房间曾经是江越的办公室，位置最高，可以俯瞰整个码头，又可以远眺码头外逐渐开阔的海湾。此时窗外的景物都笼罩在一片迷蒙的水雾中，高大的起吊钢架和停泊的货船都失去了原来生硬的轮廓，显得边缘模糊，色调散淡。

前方不远处的海面上有一只孤独的海鸟在踽踽飞行，平展的翅膀侧倾着，在雨中画出一道黑色的弧线。

刘璃看着那只鸟，轻轻叹了口气。那只鸟，既不停下来避雨，也没有同伴相随，却还飞得如此执著，如此淡定，是什么样的力量在支持着它呢？爱，责任，还是仅仅出于本能？

飞翔原本就是鸟的本能。

他深深吸了一口香烟，烟雾随即迷蒙了视线，等他挥手驱散烟雾时，那只鸟已经不见了。

忽然之间，他觉得很孤单，孤单得有些发慌。

这个时候阿月在做什么呢？真的很想知道。

刘璃拿起手机，拨通江月明的号码，铃声响起，一声又一声，由行及近，就在他诧异地转头循声张望时，江月明那张俊美的脸出现在半掩的房门口。

江月明浅笑盈盈地看着他，揿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边。

“阿月……”

“刘璃，为什么打电话给我？”

“我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刘璃的声线细柔，绵软。“阿月，你怎么到码头上来了？”

“我也想你了，想看看你的样子，看看你每天都是怎么过的。”

江月明仍旧把手机放在耳边，声音温暖而又亲昵。

“阿月……”$5218$7483$62ff$7740$624b$673a$7684$624b$6291$5236$4e0d$4f4f$5730$98a4$6296$8d77$6765$3002

江月明放下手机，走到刘璃的身边，伸手捏住他的下颌，直视着他的眼睛。

“阿月……”$5218$7483$5462$5583$7740$547c$5524$ff0c$624b$91$71c3$4e86$4e00$534a$7684$9999$70df$6389$5728$5730$4e0a$ff0c$4e00$7f15$9752$70df$76f4$76f4$7684$5347$817e$8d77$6765$ff0c$7f2d$7ed5$5728$4e24$4e2a$4eba$7684$811a$8fb9$3002

“刘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许你离开我。”江月明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但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很用力。

刘璃默默看着他，一对黑眸清澈得如同一泓清泉，宁静无波。

“刘璃……”

江月明等着刘璃的回答，却又蓦然意识到刘璃那样无声的注视本身就是一种回答，他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吻我，阿月。”刘璃抬起手臂，勾住江月明的脖颈，仰头，把自己的嘴唇覆盖在江月明的嘴唇上。

江月明的心倏然一紧，猛地把刘璃揽在怀里，嘴唇带着十足的力道狠狠地啜住已经贴合在一起的两瓣红唇上。而怀里的男孩就是那样温顺地接受，即使舌尖被吸吮得麻木，硬生生的痛。即使牙齿相碰，唇瓣破出伤口。即使口腔里的津液，含着血的腥味。

在刘璃的心里，对江月明的爱已经成为一种本能，只要是活着，就会爱。

就像鸟儿一样，活着就会飞翔。

许久，当两个人的嘴唇分开时，刘璃舔了一下唇边的血痕，扑扇着长睫凝眸望着江月明。

江月明伸手轻轻抚在那处伤口上，嗓音嘶哑，“对不起，刘璃，我忍不住，太用力了……”

刘璃摇摇头，抬手指着窗外说：“阿月，难得你来一次码头，我带你四处走走吧，这里，我现在熟得很。”

江月明不吭声，紧紧揽住刘璃的腰，手指探进衣服里，在他的脊背和胸腹间游走，“可是，现在我更想……”湿热的鼻息嘘在刘璃的耳廓上，令他不自觉地簌簌颤抖，

“不行，这里，随时会有人来。”刘璃拉住他的手，附在他的肩头尽力屏住急促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