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要嫁给我吗?(2 / 2)
“可是葛莎,我不爱你,你又何必出此下策葬送自己的幸福呢?”
葛莎的神情不由自主地一阵凄惶。这是江月明第一次清清楚楚地说“我不爱你”。她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重锤敲了一下,痛彻心扉。
“阿月,我相信你会爱我的,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了,我们一家三口快快乐乐地在一起,你会爱上我的,那才是我想要的幸福。”
葛莎的眼角渗出泪来,细细的一道水线沿着她那娇媚的脸颊潸然而下。
江月明却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怜惜。
“你知道我爱的人是谁吗?”他探身向前,凑近了葛莎问。
“你爱的人?”葛莎扬起一对水眸,声音有些颤抖,“是谁?”她的心忽然慌乱起来,之前坊间也有过光于江月明性取向的细碎传言,但她一直不相信,还曾经为此而痛骂把传言说给她听的闺中密友,还以自己做例子,言之灼灼地说阿月是爱女人的,并且只爱她这一个女人。
如今,江月明那两瓣薄唇就近在眼前,嘴唇微启,她想听不想听的答案都传了出来。
“我爱的人是刘璃。一直都是。”江月明抿唇一笑,又安然倚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淡睨着葛莎。
“刘璃?你爱刘璃?”葛莎忽然有种大彻大悟的感觉。
“没错,我爱男人,刘璃才是那个与我同床共枕的人。一直都是。”江月明又加强了语气。“本来我一早就想告诉你的,上次你的生日宴会上,如果不是顾云卓横插一脚添乱,那个晚上我就对你说了。我从来没想过要骗你。可你却骗了我,你勾结江越算计我,让我做了我一辈子最追悔莫及的事。葛莎,你说就凭这些,我是会爱你还是会恨你呢?”
葛莎怔忪片刻,倏然挥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看着江月明嘿嘿一阵干笑。
“江月明,我不管你是恨我还是爱我,反正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无论如何,今生今世你都摆脱不掉我们这层用血脉连结在一起的关系了。”
江月明的眉峰一凛,定定地与葛莎对视。
的确,葛莎说的没错,只要她生下那个孩子,她就永远是他孩子的母亲,这层血脉亲缘永远都切割不断。
“葛莎,你真的想要嫁给我吗?”眉目流转,江月明低低的声音问道。
“是,除了你我谁也不嫁!”葛莎知道自己千辛万苦费尽周章想要的无非就是守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身边,即使他说他不爱她,他爱是一个男人。
我这辈子就没有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江月明,还轮不到你说不要我,我要得到你,哪怕此刻被你踩在脚下,我也要得到你。
葛莎在心底愤怒地嘶吼,纤巧的脸颊上却是一派温情脉脉。
“阿月,我们结婚吧,我爸爸说了只要我们能结婚,让他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江月明的眉眼里有些诡异的光亮一闪而过。
“是,我爸爸说他一辈子该得到的都得到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看到我和你还有我们的孩子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为了达成这个愿望,让他做什么都行。”
“让我想想。”江月明以手支头,斜依在椅子的扶手上,眼睛若有若无地在葛莎的脸上徘徊,经过了难耐的几分钟,他站起身走到葛莎的身边,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葛莎,既然葛伯伯那么盼望我们能生活在一起,我们也不好让老人家失望,这样吧,改天我会带着律师亲自登门的,到时候我再和葛伯伯一起商量我们的婚事。”
“真的?阿月,你没有哄我?”葛莎没想到江月明的态度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下子又惊又喜,脸上的表情几番变化之后凝固在一张灿烂的笑容上。她伸手勾住江月明的脖子,探唇用力吻了下去。江月明躲闪不及,嘴唇被紧紧吻住,他的手本能地去推葛莎的身体,但手却触到了她的肚子,蓦然停住,力道凝聚,却没有发作。
那里面有他的孩子。
而这个孩子的到来并非出自他本意。
这个孩子只会提醒他曾经受到的欺骗和耻辱。
葛莎,你要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还有葛裕如。
江月明硬生生地停着腰,一任葛莎在他的唇是辗转痴缠,没有一点热情的回应。
等到葛莎放开江月明的身体,脸颊已经泛起情动的绯红。
“阿月,你告诉我一个准确的时间,你哪一天会去和爸爸谈我们的事?”她有些急不可待了。
“三天后。”江月明说得很干脆。
“要三天后吗?”葛莎似乎觉得这个等待的时间太长了,但一看江月明语气坚定,知道没有商量余地,只好微微一笑,“好,那我先回去了,爸爸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
“但愿。”江月明也是微微一笑,只是他笑得有些诡异,眼底也似有某种阴鹜的暗光在闪烁。
葛莎忽然觉得江月明的样子很像一个人——江越。
迅即摇头,江月明怎么会像江越呢?他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挥手与江月明告别,葛莎喜滋滋地出了办公室,再次见到江月明的秘书时,她莞尔一笑,忽闪着一对杏眼,说道:“江氏的员工是不是都等不及要喝你们老板的喜酒了?去告诉大家,不急,好日子很快就到了。”
秘书不明就里,又不好多问,只得一个劲地陪笑,刚把她送走,江月明就按了呼叫铃。秘书忙问:“江先生有什么吩咐?”
“叫南靖文立刻到我的办公室来。”江月明的声音里带着森冷的寒意。
秘书不敢迟疑,赶紧通知南靖文,并低声嘱咐他,“刚才葛莎小姐来过,江先生好像很生气,你要留神。”
南靖文轻手轻脚地走进办公室,江月明指着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然后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包烟,问南靖文:“你要吗?”
南靖文一愣。他记得江月明最讨厌别人在他的面前抽烟,怎么现在他自己倒先抽上了?
“给我一枝吧?”他困惑地看着江月明,江月明却不理会他的目光,兀自从烟盒里抽出一枝扔给他,自己又拿出一枝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南靖文更加纳罕,看了看手中的烟只觉得很眼熟,细一想,原来就是江越从前一直抽的那个国外的牌子,后来刘璃也在抽,现在连江月明都爱上了同一个牌子,这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江先生找我来是……”他小心地问。
江月明吐出一口浓重的烟雾,说道:“你给我去查葛裕如的财产情况,所有他名下的财产都要查清楚。一只猫一只狗也不要放过。然后,做个详细详细的汇总材料给我拿来,三天后,我带你去收账。”
“收账?到哪里去收账?”南靖文不知道江月明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一脸的迷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马上去做我让你做的事。”江月明眉心一紧,修长的手指不耐烦地朝门的方向挥了挥。
南靖文赶忙站起来转身就走,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瞟了一眼,看见江月明手里却已经燃掉大半,再看自己手里的香烟,刚燃掉一小截。
随后的两天,南靖文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去调查葛裕如的资产状况,按照江月明说的,一只猫一只狗都不放过,最后事无巨细地列出一个密密麻麻的表格,足足有三页纸那么多。他拿去给江月明过目,江月明又在抽烟,好看的手指夹着一枝坐在硕大的窗前,烟雾迷蒙了他的脸,令那双桃花眼里的神采更加扑朔迷离。
南靖文站在一旁从玻璃窗的倒影里看着江月明,不觉有些发呆。玻璃窗里的人影萧瑟孤寂,面容阴冷,竟有几分像从前的江越。但他不敢说,江月明下了最严格的禁口令,不管是谁,有多大的面子,只要敢在他面前提到江越的名字,一律开除,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江月明也看到了他,身子一转,高背椅转了个方向,正对着南靖文,“怎么样?都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南靖文连忙收拢起心神,把手里的表格递给江月明。
江月明接过来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眉梢一挑,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葛裕如还真是有钱啊,这些财产合计起来大概估算下有多少?”他撩起眼角看向南靖文。
“少说也有十位数。”南靖文把手掌朝着江月明一正一反比划了一下。
“哈!更我想像的差不多。”江月明勾唇一笑,“靖文,接下来给我准备一份法律文书,把这些财产都列上去。”
“法律文书?按照什么格式去写?”南靖文问。
“按照资产赠与的格式合同去写。”江月明一字一顿地说。
“资产赠与?”南靖文大吃一惊,“江先生,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是说表格上的这些资产都要列到资产赠与的合同里?”
“对啊。”江月明点头。
“可那是葛裕如的财产呀?”
“对啊。”江月明点头。
南靖文再问不出别的话来,拿起表格闷头走了。这是他做江氏集团的专职律师以来碰到的最莫名其妙的一件事,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三天之后,江月明带着南靖文来到葛家。
葛裕如早在客厅里正襟危坐,当他听葛莎说江月明要来提亲时,也是高兴得合不拢嘴,不仅换了笔挺的正装,还让葛莎的妈妈去准备上好的茶叶,要泡来给未过门的女婿喝。葛莎自是欢喜,一早起床便开始在窗口眺望,心里盼着江月明能早点到。
等待江月明的车一驶进葛家的大门,便有佣人进来通报。葛裕如连说了几个请字,然后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只等着江月明过来给他见礼。
可一看到江月明除了带着一个戴眼睛的男人之外,两手空空一件礼物都没有时,葛裕如和葛莎都有些失望,而葛莎的心里着起慌来,怕江月明又反悔了,不想和她结婚。
“阿月。”她低低的声音唤着江月明,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你是来提亲的吗?”她心想坏事该来躲也躲不开,索性直接面对。
“是啊。”江月明指着南靖文说,“他是我的律师,在我们结婚前先要完成一些法律手续,不然,这个婚我是不会结的。”
“什么法律手续?”葛莎眨巴着眼睛,脑子里思绪飞转。
这时江月明已经健步走到葛裕如近前恭敬地问候,一张神采飞扬的脸在葛裕如看来实在欢喜,这样的女婿真真是天下无双了。
“阿月,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想你的父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