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人生如同看电影（1 / 2）

叶超此刻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到这场远古的决战，那种视觉的震撼给自己带来的情绪纷沓而来，有惊诧、有悲伤、有愤怒、有不屑......

而此刻画面再次变化，暂时退出正面战场的兵祖开成成为整个画面的主角，按照叶超的猜测应该是在积蓄力量。兵祖躯体上的裂痕在缓慢弥合，那道“斩击”意志愈发凝练，他在寻找，寻找对方那看似完美无缺的防御中，可能存在的一丝破绽，或者说，一种这个宇宙法则能够作用其上的“接口”。

“原来法则还可以这样使用？”叶超好像明白了什么。

所有人、神、兽围攻的中年男子停下了脚步，首次主动发起了攻击。

他看向了天帝，然后缓缓抬起了双手，在胸前虚抱，仿佛环抱着一个无形的球体。

随着他这个动作，整个战场的混乱能量，那些破碎的法则线条，甚至是一些神只陨落后散逸的本源，都开始向他双手之间汇聚。不是强行掠夺，而是一种更高级的“征用”，仿佛这世间万物，本就是他可随意调动的力量。

一个微小、却散发着让天帝和兵祖都感到心悸气息的光点，在他双手之间诞生。

那光点迅速扩大，化作一个混沌色的旋涡，旋涡中心，是极致的“无”，也是极致的“有”。

“归元。”

一个平淡的声音，第一次从中年男子口中传出，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幸存者的灵魂深处。

他双手向前轻轻一推。

那混沌旋涡脱离了了他的手掌，无声无息地向前飞去。它所过之处，空间、时间、物质、能量、法则……一切的一切，都被吞噬、分解，回归到最原始、最本初的混沌状态。

这不是毁灭，而是“回归”。将有序，强行打回无序。

天帝怒吼，汇聚了无尽众生愿力的双拳，绽放出开辟宇宙般的光芒，悍然轰向那混沌旋涡。

“吾即天意，秩序永存！”

兵祖也同时爆发，他将自身化作了一道极致的“锋锐”，人兵合一，斩向那旋涡的核心，要将其一分为二，断绝其“回归”之势。

光芒。

无法形容的光芒吞噬了一切。

兵祖的意识，在这极致的光芒中剧烈地摇曳，仿佛随时都会溃散。他只能感受到无边的混乱，法则的哀鸣，以及一种根本性的、宇宙根基被动摇的恐怖震动。

当光芒渐渐散去（或许只是感知上的相对清晰），他看到……

天帝的身影黯淡了许多，周身的亿万光环破碎了近半，那伟岸的身躯上出现了道道裂痕，流淌着金色的神血，气息萎靡，但依旧顽强地屹立着。

而他自己（过去的兵祖），情况更为糟糕。那道“斩击”意志构成的身躯，布满了裂痕，仿佛一件即将彻底碎裂的瓷器，暗沉的光泽几乎完全熄灭，只能勉强维持着形态。

神只阵营，损失惨重。之前参战的兽神、星神、幽冥主宰……超过七成已经彻底消失，剩下的也个个带伤，神体残破，眼中充满了惊惧与难以置信。

而那位中年男子……

他依旧站在那里，青灰色的长袍有些凌乱，上面沾染了一些尘埃，似乎还有一两处不明显的破损。他周身那模糊相貌的力量，波动得更加剧烈，甚至偶尔会露出一鳞半爪的真实轮廓，却又瞬间被重新掩盖。

最重要的是，他的嘴角，渗出了一缕鲜红的血液。

他受伤了，比之前兵祖留下的那一点痕迹要重得多。

然而，他的眼神（尽管看不清面容，但叶超能感受到那道目光），依旧平静。那平静深处，是一种亘古不变的淡漠，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失望？

他缓缓抬起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迹。动作依旧从容。

他的目光，扫过残存的神只，扫过气息萎靡的天帝，最后落在了几乎失去再战之力的兵祖身上。

他没有再出手。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缓缓转过身，背对着这片惨烈的战场，背对着他几乎以一己之力重创的整个神系巅峰力量。

他向着虚空深处，那色彩斑斓的混沌能量流，一步迈出。

身影由实转虚，开始变得模糊，仿佛要融入那无尽的混沌之中。

他要离开？

在造成如此巨大的破坏，展现出如此恐怖的实力，并且自身也受了不轻的伤势之后，他竟然选择……离开？

“阻止他！”

天帝发出低沉而充满不甘的怒吼，试图凝聚最后的力量。几位伤势较轻的神只也强提神力，发出远程攻击，想要留下对方。

然而，所有的攻击在靠近那逐渐虚化的身影时，都如同泥牛入海，消失无踪。

兵祖（过去的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连维持自身形态都已极为勉强，更无力再发动一次有效的攻击。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那即将完全融入混沌的中年男子虚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或者说，做出了某个决定。他的身影停顿了一瞬。

然后，他并未回头，只是反手，朝着身后的战场，轻轻一拂袖。

这一拂，并非针对任何具体的目标，也似乎没有蕴含多么强大的毁灭性能量。

但就在他袖袍拂过的刹那——

兵祖（过去的他）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无法理解的力量作用在了自己几乎破碎的本源之上。他那由“刚硬”、“锋锐”、“不朽”等概念凝聚的躯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崩解、分化……

不仅仅是躯体，连同他手中的那道“斩击”意志，也被这股力量强行剥离、粉碎、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