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父子同赴死(2 / 2)
守军以火油浇灌,却见清军敢死队身披湿牛皮,硬生生撞开城门。献县陷落时,城内火光冲天,百姓哭喊声与刀剑碰撞声交织成地狱交响曲。
景州之战更显清军凶悍。明军依托城墙死守,清军却以火炮轰塌城角,骑兵如潮水般涌入。
守军将领挥刀死战,直至被乱箭射穿胸膛。当清军铁骑踏过景州城门时,夕阳将染血的旗帜拉出长长的阴影,宛如一条通向故城的血路。
第二路清军向文安进发时,尚存轻敌之意。东光城外,明军以拒马桩与火铳组成死亡陷阱。清军先锋冲锋时,突然地面炸开,铁蒺藜如毒蛇般刺入马腹。宁津县外,明军更以\"火牛阵\"破敌——点燃牛尾的疯牛直冲清军阵营,骑兵在牛群中狼狈逃窜。
武定州之战达到高潮。明军据守城池,箭楼箭如雨下。清军三次强攻,皆被滚木礌石击退。最激烈时,明军敢死队从地道突袭,与清军展开白刃战。血战三日,清军最终被迫后撤,最终不得不退守宁津县,又转向故城与第一路清军会合。
第三路清军向蠡县进发,展现出可怕的攻坚能力。肃宁城外,清军架起数十门红衣大炮,城墙在炮火中碎裂。
明军以沙袋堵缺口,清军却用铁甲车撞开城门。巷战中,清军\"巴图鲁\"勇士手持双刀,砍翻数十名守军。蠡县陷落时,城内尸积如山,河水被鲜血染成红色。
最惨烈的是肃宁巷战。明军依托民房死守,清军以火攻破敌。
当火焰吞噬整条街道时,仍有明军士兵从火中跃出,与清军同归于尽。战后清理战场时,发现一具明军尸体仍紧握断剑,保持着冲锋姿势。
三路清军的进击,实则是两种战争哲学的碰撞。清军凭借骑兵机动性与攻坚战术,精准切割;明军则以血肉之躯筑起屏障,用生命换取时间。武定州之战证明,再锋利的刀刃也会撞上钢铁意志;蠡县肃宁的陷落则警示,固守城池终难抵挡系统性军事碾压。
留下的不仅是焦土与尸骸,更是关于勇气与智慧的永恒命题。当清军铁骑踏过故城时,他们征服了土地,却未曾征服人心——那些在武定州城头死战的明军将士,用生命诠释了\"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华夏精神。
崇祯十一年十一月十日,清军对蠡县的围攻。据情报记载,清军先以红衣大炮轰击城墙,待出现缺口,清军一涌而入,巷战中,清军与明军展开白刃战。最惨烈的是东门争夺战,明军将领率百人死守,最终全部战死,尸体堆积一起,将城门堵住。
蠡县陷落后。清军纵火焚烧民宅,火光映红夜空,百姓哭喊声与刀剑碰撞声交织。
清军实行\"三光政策\",将粮食、牲畜尽数劫掠,连城内的古树也被砍伐用于制作攻城器械。这场持续三日的屠城,使蠡县从繁华的商贸重镇沦为鬼域。
当清军分兵向任丘进发时,这座小城见证了人性的两极。代署知县李廉仲在清军到达前夜,用绳索缒城逃跑,其行径被士绅斥为\"弃城如敝履\"。而前任知县白慧元则展现出截然不同的风骨——他率士民坚守三日,终因寡不敌众城破。
白慧元的死战堪称悲壮。城破时,他手持长剑与清军格斗,身中数搠仍不倒下。其子白继祖为救父,扑向清军将领,被乱刀砍死。
白慧元临终前高呼:\"吾为任丘父母,岂能苟活!\"白家一门从死者达七人,包括其妻妾、幼子及家丁。这场血战使任丘士民惨死大半,城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攻陷任丘后,清军分股向新河方向进发。这支精锐部队采取\"闪电战\"战术,每日行军百里,沿途烧杀抢掠。清军在新河城外遭遇明军伏击,损失惨重。但清军指挥官多铎采取\"围点打援\"策略,先围攻新河,再歼灭明军援兵。
新河之战是明末清军战术的典型体现。清军以骑兵为主力,配合火器部队,形成立体攻势。明军虽据守城池,但终因弹药耗尽而城破。清军破城后,将俘虏的明军将领活活剐杀,其惨状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