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看看裸|照(1 / 2)
第78章 看看裸|照
文铮才上任渊文没多久, 就碰上件喜事,生产商说只要渊文愿意加量订购,他们就提供更低的价格。
这与文铮的计划不谋而合, 他认为渊文科技出售的产品价格太高, 数量还少,根本没法赚大钱。
文铮计划进行企业转型, 抽调一部分研发的费用投入到生产里, 走薄利多销的路线。
文怀卿听到这个消息,漂亮的眉毛微微拧起,当即一语不发地驱车到了文铮的办公楼。
这感觉很糟, 就像是自己辛辛苦苦种好的花被一头蠢牛一脚踩扁了。
在企业管理方面,文怀卿其实比文怀君更大胆更激进, 投入多收获也大,喜欢革新, 所以才能在短短几年里把一些板块做得风生水起。
高跟鞋踩在地砖上, 文怀卿目不斜视地往文铮办公室走,四周没一个人敢吱声。
一路无阻, 文怀卿进到文铮办公室的时候, 他正在远程和渊文科技的高层开会,PPT上放着转型计划方案。
文怀卿毫无犹疑地走到了文铮身后,身影出现在渊文科技的屏幕上,声音干脆利落:“我不同意。”
文铮坐在椅子上转过身来, 慢悠悠道:“卿小姐,我是现在渊文的CEO。”
文怀卿直言不讳:“但你没有胜任这个职位的能力。”
“我知道你对我抢了你哥哥的位置而怀恨在心。”文铮也刻薄起来, “你找茬是在妨碍公司事务, 很幼稚, 妹妹。”
这话说的, 好像哥哥是个多么高大不可侵犯的神职似的。
“我没那么无聊。”文怀卿单刀直入地阐述,话里藏针,“渊文的优势就是高附加值的创新产品,重质不重量,研发费用从来就是投资大头,比例甚至逐年增加,研发创新是渊文的重中之重。这个转型,就等于是把你的腿砍了。”
文铮露出不悦的神情,他居然当着一众下属的面,被小他好几岁的妹妹教育了。
“不管怎么样,渊文的事都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吧。”文铮指着办公室门外,勾起唇,“爷爷是指派我来渊文的,他给你讲话的权利了吗?”
文怀卿心平气和:“除了爷爷,和那些拿不上台面的手段,你还有别的优势吗?”
文铮的目光淬然锐利,直呼她大名:“文怀卿,你该回家接孩子放学了吧。”
这攻击的段位太低了,文怀卿听过无数次,都不屑于回击,只是简练道:“总之,减科研投入,不可能。”
屏幕里突然传出渊文科技高层的声音:“文先生,文女士。”
两人齐齐往屏幕看去。
“由于要尽快做下决定,所以我们刚才讨论了一下。”高层面不改色地讲,“我们会按照文怀卿女士的说法,继续保持研发的投入比重,不会考虑薄利多销的模式。”
这话像一个凶狠的巴掌扇在脸上,文铮愣了一下,不太相信,样子有些失态:“你说什么?”
屏幕那边端坐一圈的高层们隐晦地窃窃私语,让文铮如芒在背。
文怀卿自然地点点头,又问:“文怀君被停职之后,公司里还有没有其他问题,现在都说一下吧。”
文铮就这样被晾在了一边,文怀卿坐在镜头前,开始一件件处理公司放置的事务。
新官上任三把火,文铮上任连根火柴都没点起来。
倒不是属下们故意,他们自然不想掺合大佬们的斗争,但仅仅过去几天,他们就发现文铮显然没有领导渊文科技的能力和经验。
文铮脸色很差,阴沉地坐在一旁,像个多余的挂件。
好在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文铮获救般地拿起手机,看到来电的人名,脸色又沉下去。
文铮走到没人的房间里才接起电话,沉默地听着,眉头渐渐蹙起,然后说了句“行,我现在过来”,便挂了电话。
-
文铮独自开车来到别墅边,身后没有车辆尾随,四周空旷,只有院子里伫立着他布下的守卫,主动为他拉开了院门。
他把手伸进口袋,触到一个小盒子,感到一切尽在掌控。
这个小盒子里有个按钮,是用来控制炸弹的。
周围好像有点太安静了,文铮打开房门时晃过这个念头,眼角余光里闪来一道人影,还容不得他反应,鼻腔里进入一阵尖冷的潮湿,下一秒就没了知觉。
文铮掀开沉重的眼皮,印入眼帘的是一面白墙,面前慵懒地坐着一个人影。
浑身的骨肉都像散了,指尖麻木,唯一还能勉强运作的器官只有眼睛。
“醒了?”那人问他,声音好像在很远的地方。
视线一寸寸清晰起来,文铮终于看清楚,坐在他面前的人是他的堂弟,文怀君。
背后霎时炸出一片冷汗。
文铮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猛地一惊,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地方已经被文怀君控制了。
而且文铮认识这里,他正躺在用来关许昼的那个房间里,这说明许昼也被他救下来了,额间便又渗出一层汗。
失去知觉的双手艰难地摸向口袋,动作却被文怀君平稳的声音打断:“别找了,都已经拿走了。”
手机,炸弹|遥|控|器,所有的随身物品。
指尖掐进手心里,文铮撑着坐起来,终于对上文怀君那双灰黑色的眼眸。
“许承栋呢?”文铮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他喊我过来的,怎么变成你了。”
文怀君不答,笑了一下,手抚上身旁立着的相机。
“录像,你应该很清楚流程吧。”
文铮脸色白了一下:“录什么像。”
“行吧。”文怀君耸耸肩,有点苦恼地笑,“我没想到我们兄弟俩会走到这一步的。”
文怀君从手边抽出一张纸,放到文铮面前:“认识吗?”
文铮低下头,瞳孔紧缩。
纸上赫然是他公司里经过极为复杂处理之后的隐藏账目,每一笔金额都只有极少数几个人知道,因为上面的钱全是不干净的。
失态坏到文铮没有预料到的地步,他以为文怀君顶多发现了自己对许昼布下的局,却没想到他连洗钱的事都查出来了。
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纸上的这些只是一小部分,还有更大的数额被隐藏得更深。
第一击就打了七寸,文铮咬紧牙关:“你从哪弄来的,你要做什么?”
“我刚刚都说了啊。”文怀君有点不耐烦,“录视频。”
文铮骂了一声“操”,除了骂人他也说不出别的话,因为他已经失去了拒绝的权利。
“如果你能录到我满意,我就不把这些公开出去。”文怀君轻飘飘地说。
“但如果你在今晚前录不出来,那这些账目会立刻挂上头条,反正我不在乎集团的财产。”
既然都被查出来了,文铮毫不怀疑文怀君能做出这些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妥协道:“录什么?”
文怀君摊开手,优雅地弯着嘴角:“没有稿子,因为你只需要真实地忏悔。”
手指搭上相机的开始录像键,文怀君扬了扬下巴:“开始吧,说说你都做错了什么,说全为止。”
文铮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四肢僵劲,法庭般刺目的白亮灯光直直射过来,让他每一寸肌肤都无所遁形,热度烤着他的汗毛。
长久的沉默,文怀君看了一下手表,提醒道:“你还有四个小时。”
面前的空气像是一寸寸被抽干,上周施在许昼身上的刑罚此时全数返还到他自己身上,冷汗涔涔而下。
文铮喉头一滚:“我要向许昼道歉,是我让他录的那个视频……”
“停。”文怀君冷淡地打断他,“你直呼他的名字?”
文铮闷声咬牙,两颊颤抖几丝,重新说:“我要向许昼先生道歉,上次他发的视频是我……”
文怀君又说“停”,然后让文铮“从你的动机开始说”。
一口气呼不上来,但文铮除了任人宰割没有其他选择,重复几遍,文怀君又挑剔地让他停下,要他“每个细节都说清楚,包括在国外和国内的。”
这不是录视频,这是一场真正的审讯。
文怀君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对面,随时让文铮停下,反复询问细节,然后让他从头开始说。
从他最真实的想法,联系许承栋、董沐星的过程,购买和布置别墅的行动,设置炸弹的细节,到给许昼布下陷阱的安排,以及一步步让许昼落入囚困的过程,一点一滴,全都暴露无疑地被记录下来。
文铮几欲暴走,炽热的灯光照着他,无水无食,身不由己,被反复无数遍地盘问,这是一种极严酷的精神折磨。
但文怀君仿佛不是人类,毫无情感波动地打断他,刁难他,让文铮像西绪福斯一样无数次徒劳无功地推着巨石爬山。
“他妈的,别问了!”文铮嘶吼出声,脖颈上挂满汗珠,“我全他妈说!”
吼完这句话,文铮脱力地往后倒,喉咙干得要命,眼球都在燃烧,他觉得生命在被急速消耗。
文铮双目无神地望着文怀君,嘴角却勾起一点快意的弧度:“十五年前,许承栋在我手底下的那个服装工厂上班。”
他突然说起以前的事情,让文怀君的目光聚焦到文铮脸上,像一柄手术刀。
“哈哈哈。”文铮笑了两声,像毒蛇吐出信子,“说起来,挑拨离间,我第一次是成功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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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文怀君和一个叫许昼的学长谈恋爱,被文厉雷逮了个正着,在家里小闹了一番。
这消息传到了文铮耳朵里,随手一查,发现许昼的父亲正好在自己的服装工厂里做工人。
文怀君从小就比文铮耀眼,成绩优异,头脑聪明。
尽管文怀君从小就离经叛道地一路驶上科研的道路,但这不影响父辈祖辈对他的看好。
文铮虽是整个家族的长子,成绩不如文怀君,获得的关注也不及文怀君。
知道文怀君陷入情劫,文铮便动起旁的心思,觉得这是个挫文怀君锐气的好机会。
他派人找到流水线上的许承栋,严厉地和他说了一通话:“你儿子太过分了啊,整天黏在我们集团少爷的身后,文少爷都烦死他了,许昼还是死皮赖脸,整天想着攀高枝。”
许承栋一听这话,立刻开始骂他那不争气的儿子,然后保证回家教育他。
工厂领导说:“如果他还不跟文怀君少爷断开联系,那许承栋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许承栋找上许昼的出租屋,劈头盖脸就骂:“你是不是同性恋?还搞上了文家集团的少爷?出息了啊,人家文怀君大少爷都嫌死你了,你还赶着上去摇屁股啊,不要脸!”
许昼对许承栋的辱骂从来就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但这次“文怀君”三个字把许昼心脏狠狠一揪,许承栋的每个字都像飞镖一样钉上心头。
许昼反应了一会儿,才坚定地反驳:“不可能,他说不出这种话。”
许承栋被气得笑出来,骂许昼没脑子,人家文怀君是大少爷,你是什么东西,垃圾还自信过头了?
接着又是许多践踏自尊的话,许昼面无表情地听,丝毫不相信这是文怀君能说出口的句子。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文怀君潇洒的笑,傻气的吻,分毫都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