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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你之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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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今与我解释也无用,白公子只怕是受伤得很,不知躲在何处神伤呢。”

温仪顺着她的话去想,更是慌了神,心间一阵阵泛酸:“那我该怎么办?他会不会从此就不回来了,也不管我了?”

卞宁宁见她哭得伤心,终是不忍,叹气道:“天下熙攘,能遇上知心之人本就不易,两情相悦更是难上加难,你想看看他对你是否当真那般情深意切,原也再正常不过。”

“可你却不该凭着他对你的喜爱,肆意妄为。往日你对他呼来喝去,如同驱使奴仆般也就罢了,左右他自己也甘之如饴。可你确实不该说出如此伤人之话。”

“人心都是肉长的,若非我与你亲近,我也瞧不出你对他的心意。就连日日在身边的招月都以为你厌恶他得紧,更遑论白公子。”

她长叹一口气,说道:“有些事该珍惜便要珍惜,莫要让自己后悔。”

温仪面色一顿,视线转向卞宁宁,见她神色颓然,心中一痛。

“沈寒山……还未醒来吗?”

卞宁宁苦笑摇头,未再说话。

三个月前,郝盛远试图拖着沈寒山垫背跳下山崖,其实原本此举就荒唐至极,不过是情急之下的侥幸作祟,即便他拉着沈寒山垫背,他也绝不可能安然无恙。

而千钧一发之际,或许是上天不忍,抑或是沈寒山听到了她的呼唤,竟是恢复了片刻神志,反将郝盛远垫在自己身下,又恰被半山崖上的枝杈挂住须臾,这才得了些缓冲,让沈寒山保住一条性命,郝盛远也当场毙命。

可落下山崖后,沈寒山却一直昏迷不醒。

后来圣上归来,重肃朝纲后便一病不起,传位与太子后,恢复了恭王与卞宁宁的身份,并在平冶为其赐下郡主府后,驾崩离世。

时至今日已三月有余,眼见还有一月便是除夕,沈寒山却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往日都是白匀在照看沈寒山,可约莫五六日前,白匀留了个药童日日守着郡主府,自己却没了踪影。

卞宁宁忧心沈寒山,这才来定国公府寻白匀,却不想遇上了这一幕。

也怪她,这些时日只顾着照看沈寒山,却忘了与温仪谈谈心。

而温仪知晓她心中难受,便也不再多说自己的事情,只与她说着:“你同我说的我都记在心里,往后我定然不会了。”

“你莫要忧我,我也是个大人了,该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你就安心在你的郡主府好生歇着,等我的好消息。”

虽说温仪心里也难受着,却仍是扯了个笑容,生怕卞宁宁担心她的事。

宁儿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自己万万不可再为她添麻烦,更何况,她自己心里也有了找到白匀的法子。

而卞宁宁见她如此心尖亦是一暖,拉着她的手柔柔笑着。

旁人感情之事,她不好多言,只能将自己所见所思告知温仪,其他的,便要温仪自己琢磨了。

这几月她也难得来定国公府,今日二人竟闲说了一下午,直至夜幕降临,卞宁宁才起身回了郡主府。

卞宁宁回府后,首要之事便是先去瞧沈寒山,却不想在沈寒山院中见到了一身微服的卞佑年。

恭王陪在卞佑年身旁说着什么,见到卞宁宁走来,俩人俱是一笑。

“参见圣上。”

“堂姐。”

二人异口同声,惹得卞宁宁笑了笑,说道:“圣上莫要唤我堂姐,不合规矩。”

卞佑年却并不在意,故意瘪嘴说道:“朕懂了,知宁郡主这是不想当朕的堂姐。”

“圣上误会了。”卞宁宁虽说知晓他是故意这般玩笑话,却仍是耐心解释道。

恭王已许久未见卞宁宁笑过,现下见她眉眼含笑的模样,心中宽慰:“圣上赤子之心,不拘小节,宁儿也不必如此守旧。”

卞宁宁颔首称是:“听父王的。不过圣上如今刚登基不是正忙吗?怎么今夜过来了?”

卞佑年往屋中看了眼,眼中也染上几分愁绪:“朕的恩师一直不醒,放心不下,今夜好不容易得了空,便想来瞧瞧。”

卞宁宁闻言也敛了笑意,垂着头不再言语。

卞佑年讪讪地看了恭王一眼,又刻意笑了起来,说道:“不过也不止因着这个。”

“朕整日在宫里憋得慌,也没个能与朕说知心话的人,宫里的人都无趣得很,不如和堂姐说话有趣。”

这话果然逗笑了卞宁宁,她命人在院中布了吃食和桌椅,邀着卞佑年与她赏月。

恭王见她高兴,想着给小辈多些自由,便随口找了个理由先行离开,留了他二人坐在院中。

“如今朝堂局势如何?朝臣们可有为难圣上?”

卞宁宁沏了壶暖茶,驱散了渐渐袭来的寒意。

其实今夜月色并不大好,但她这些时日久居府中,对外头的事情也并不了解,今日卞佑年既然来了,她倒也想了解一二。

更何况,她对自己这个堂弟也是真心关爱的,也怕他初登大宝被有心之人刁难。

如今沈寒山昏迷不醒,他便只能靠自己。

可谁知卞佑年却是捧着茶嘿嘿一笑,没有半点当今圣上的威严,说道:“我这皇位名正言顺,谁敢为难我?父王临终前可是在所有朝臣面前亲口传位于我,就是怕旁人觊觎皇位。”

他说得高兴,竟也一时忘了称朕,那眉飞色舞的模样仿佛只是寻常人家的小公子,正与自家姐姐分享着趣事一般。

卞宁宁心头温热,踏实下来:“看来是我多虑了,还怕你受人欺负。”

“堂姐放心吧,更何况,如今恭王回朝护着我,更无人敢与我叫板了。而且就连九皇叔都在我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愿意留下来帮我了。”

“也多亏了恭王与九皇叔,我才能将郝盛远从前的党羽彻底拔除,安上我信得过之人。”

“就说定国公那个养子,姚轩,他就是个可用之才。如今我让他进了刑部,办事利落不说,本心刚正,我十分欣赏他,假以时日,必成大才。”

“还有肖扬,他忠心耿耿,武艺精湛,很是让我敬佩。”

……

卞宁宁安静饮茶,听他在耳边絮絮叨叨说着这段时日发生的一切,只觉心头缭绕许久的雾气才终于消散了。

“太后娘娘如何?”

“堂姐问的是哪位太后?”卞佑年挑着眉故意问道。

卞宁宁无奈一笑:“自然是两位太后都要问的。”

卞佑年拿起块桂花糕尝了口,笑说道:“两位太后都好着呢,也是没想到,往日针锋相对、水火不容的二人,如今倒成了可以一同赏花对弈的伙伴。”

“端妃……不,端太后的妹妹如今也在宫中陪着她,她们都过得不错,至少心头高兴不是?就是卞佑期那个家伙不省心,闹腾得很,端太后说开了年便把他送去江州林阁老处养养性子。”

卞佑年说着,也递了块桂花糕到卞宁宁手中:“堂姐吃这个,甜着呢。”

卞宁宁接过,却只轻轻咬了口就放下了,心道这桂花糕也不似卞佑年说得那般甜。

“母后还总与我念叨,要召你入宫与你说说话。此前母后担心我,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堂姐还莫要往心里去。”

卞宁宁微微愣神,似是没想到卞佑年提起了此事,而后肃色道:“我从未怪过太后娘娘,当初太后娘娘信我帮我,是我没能让她安心,便是痛斥我一顿,也是应当的。”

“是我做的不够好,若是我再聪慧机警些,当初便也不会让太后娘娘忧心,沈寒山也不会……”

“白匀说,若除夕前他醒不过来,只怕当真挨不过这个冬日。”

卞佑年拿着桂花糕的手僵在半空中,一息过后才又恢复笑容,说道:“堂姐做的已经够多了,无人能置喙你,即便是我母后,也是不可的。”

在他眼中,他这堂姐是他见过所有女子当中,最有大义舍己之心之人,明明她自己背负的事情已足够多了,却还要竭尽所能让她所在意之人都得偿所愿。

他事后听闻郝盛远攻城之时,她还冒险进宫接人,叹其无畏之时,也怜其不易。

如今大家都安然无恙,不皆是因着她一直以来的奔波筹谋吗?

“你别总把所有事都扛在自己身上,累得慌。你有恭王,有九皇叔,还有我,我们都是你的后盾,便是松懈放肆又如何?那也是我们准许纵容的,谁敢说你的不是?”

“当初沈少傅也是这般,我每每见他独自沉思悲叹之时,就总觉着他身子不好,也有忧思太过的缘故,就想着自己多读些书,替他分忧。如今沈少傅昏迷不醒,生死一念,若是堂姐你不能开怀些,却是我这做徒儿的不对。”

“堂姐,即便是沈少傅熬不过这关,他与我们,都不愿你自怨自艾、愧疚于心。”

“这一切非你之过,不该由你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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